“太子妃,看来是知道我的来意!”

她抬手接过碧月寒,手腕微转,短刃出鞘,冰冷的寒光让顾祁瑜眼前一震,下意识向后退。

剑刃出鞘,必朝死敌,顾祁瑜看着咽喉处抵住的剑刃,眸光里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变化。

“太子妃,这是何意?”

她收起手中的碧月寒,交到冬青的手中,“顾太子,两国交战,受苦的是百姓。

顾太子此番前来是为了两国和平,结两姓之好。

可莫要本末倒置!”

她从腰间取出玉佩,丢在桌面上,双手环抱,静静地望着他。

顾祁瑜看着桌面的玉佩,眉心微皱,“太子妃,想要什么?”

她缓缓起身,冬青连忙上前扶住她,“朔月一事,顾太子还记得多少?”

“在朔月,身受重伤,高烧数日,对于在朔月的那段记忆早就记不清了。”

顾祁瑜拿起玉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这是警告也是交易,她比他想象中更加有手段。

顾涟,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八月的风,吹不散闷热之意,蝉在树叶下,知了知了不停,让听者,更添一份烦心。

“公主,太子下令,今夜宴会,公主必须做出选择。”

顾涟眼神里带着不满之意,她没有想到她做了这么多,明唐皇竟然丝毫没有动作。

难道真就如此信任夏蝉衣?亦或者说,真对预言深信不疑。

顾祁瑜也跟她做对,逼着她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但好在夏如画疯了,卧床静养。

她将发簪缓缓插入发髻,似满意一般望着镜中的自己。

“走吧!莫让人等急了!”

御牢。

夏蝉衣看着奄奄一息的叛贼,眼神越发的狠戾,“我当真是想不明白,明知死路一条,却非要上杆子前来。

为的仅仅就是诬陷我与你们同流合污,是成王余孽。

原来我这条命这么值钱!”

领头人缓缓抬起死寂的双眸,看不到任何神采,“你的命当然值钱。

你杀了成王,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你身为太子妃,若是连你都信奉成王殿下,无疑是告诉世人,成王才是真龙天子。

世人才会明白,我们起义,是拨乱反正。

只可惜,只差一步!”

夏蝉衣冷哼一声,“只差一步,你差远了!

你们不愧是成王的手下,和成王一样愚蠢。

被一个胡瑕公主玩的团团转转。

你当我明唐黎民百姓是傻子吗?

陛下继位以来,一直造福百姓。

若世无不满,百姓为何不安居乐业,非要迎合这虚无缥缈的预言。

你记住了,只有动荡不安的时局,才需要神定者。

你以为仅凭你们几句看似毫无破绽的谎言,便可以动摇陛下的心。

你们之所以能进入狩猎场,是因为我安排的。

不过,有件事我得好好谢谢你!

若不是因为你们,我也不能确定是她。”

听到这话,他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耳旁响起不甘地嘶吼声,让她不由地眉心微蹙。

“姑娘,宴会要迟了!”

“好戏才刚拉开序幕!”夏蝉衣抬眸望着空中的一轮圆月。

顾涟,人心不足蛇吞象!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

“七公主,来京城已有些时日!

不知可还适应?”皇后望向顾涟似关心一般。

她抬眸回话,“皇后细心安排,我自是适应。

京城热闹非凡,人杰地灵。

我很是喜欢!”

“七公主,满意,本宫心下也能安心!”

顾祁瑜继而起身,“陛下,此番前来为求两姓之好,此事还应早早定下。”

明唐皇见此,“顾太子所言非虚,不知七公主可心有所属!”

顾涟似一脸娇羞模样,环顾四周,眉眼间带着一抹笑意,“二殿下,谦谦君子,笑如揽月,英雄气概。

我心生仰望之意!”

还在把酒言欢的凌辰韫怎么也没有想到下一秒他能成为全场的焦点。

放下酒杯,一脸疑惑与不满地望向她,他与顾涟可没有任何交集。

他们之间何来仰慕之意。

此话一出,场上众人心思各异。

皇后第一个反对,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外邦公主。

这对他没有任何帮助,反倒是一个牵扯。

明唐皇倒也没有想到,她精挑细选多日之后,竟然会选择老二。

皇后瞥向明唐皇,率先开口,“七公主,婚姻大事,需要仔细挑选。

七公主,这是确定心意了。”

顾涟自然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只不过凌辰韫于她而言便是最好的选择。

凌辰韫是众皇子之中最为“单纯”者,她想要拿捏住他轻而易举。

他背后是唐家,又身为嫡子,继位名正言顺。

至于大殿,他心思深沉,更重要的事,他与蓉良人之间的关系,是日后一个重大隐患。

蓉良人,是药还是毒,要看谁能掌控的住。

至于四殿下,虽然深得明唐皇重视,但终究身染重病。

她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原想借夏如画的手,解决掉夏蝉衣,只可惜事与愿违。

她想要借成王余孽的手挑起明唐皇的疑心。

但她似乎低估了明唐皇对其信任程度。

“自然,我已然心悦殿下,还望明唐皇成全。”

凌辰韫见此更是不满,他知道他自己魅力大,但他却也不是谁都会娶的。

夏蝉衣缓缓抬眸望向顾涟,心中冷笑一声,她倒是聪明很会挑人。

放下手中的筷子,率先打破沉寂,“陛下,俗话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七公主能如此大胆表露心意,已属实不已。

若陛下不同意,岂不是伤了七公主的心。

也坏了两国之间的情谊。”

凌辰韫听到这话心中一慌,刚要起身。

飞烨连忙上前按住他,“殿下,不可轻举妄动。”

顾涟有些没有看懂夏蝉衣的这番操作,她竟然会帮自己说话。

夏蝉衣转而望向她,眉眼间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只不过,可能委屈七公主为妾,一身粉衣,侧门抬入。”

顾涟连忙开口,“太子妃,你这话是何意?

太子妃的话让我疑惑不解。难道太子妃也不支持我!”

蝉衣歪着头,轻挑眉宇,平淡道,“没有其他意思。

我所言皆是事实。

你既然唤我一声太子妃,就该清楚明白。

不该我来开口为你解释。

除非陛下能赐臣女一道废除圣旨。

否则只要我夏蝉衣在一日,七公主便只能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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