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承到达医院的时候,陆老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开始抢救。
傅以承吩咐陆家跟来的佣人先回去,自己则是和司陆留下来,各自坐在外头走廊的长椅上等。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迟迟不见陆老出来。
傅以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旁边的司陆忽然冷不丁地问了声。
傅少,今天还过去宴会吗看这情形,一时半会儿估计你也走不了了。秦老说过的,你前妻随时都有可以走的自由。今天怕是......
傅以承没说话,如墨的视线里闪进一道道暗沉的光芒。
末了,鬼使神差地,他打开通话记录,很轻易地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手指抬起,似乎在页面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打了出去。
半晌,里头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比起,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傅以承眉头一拧,下一秒,已经脸色沉沉地挂了电话。
......
沈星唯赶到医院的时候,急救室的红灯刚好灭掉。
她一阵小跑到了傅以承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额头上有汗,一脸焦急地问道,阿承,我外公他怎么样了
男人暗沉的视线落在沈星唯抓住自己的手上,不好痕迹拿开,视线随即落在急救室大门上。
很快就出来了,他不会有事。
手术室大门打开,一群护士推着还在昏迷的陆老走了出来,沈星唯立刻开了口。
医生。
男医生摘下口罩,轻轻松了口气,看看沈星唯,又看看她身后的傅以承。
傅先生,沈小姐,腻们放心吧。陆老他没事,他的心脏一直不好,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平日里只要身边跟着人就好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沈星唯这才笑了笑。
身后,傅以承紧皱的眉头无声舒展开来,修长的手指探入自己的口袋里,看了眼移动病床上的陆老,沉声对沈星唯说。
既然陆老没事,我就先走了。星唯,晚上陪床要安排细心合适的人选。
说完转身就走。
刚出医院大厅,身后就响起了沈星唯的急匆匆的喊声。
阿承
傅以承顿住步子,没回头,身后的沈星唯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几乎时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抓男人的手,在触碰到男人暗沉的视线时,到底是收了回去。
你要去哪儿
男人蹙眉。
我以为我的行踪,还没有要跟你报备的必要吧
沈星唯咬了咬唇,可怜兮兮地看了傅以承一眼,一副被冤枉的样子,阿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见男人终于将目光投落过来,沈星唯这才说。
我只是想要知道。阿承,你和明若愚领证,其实并不是真心想要和她结婚的,对不对
顿了顿,沈星唯又说。
因为你知道你外公介意我的存在,从来不让我进家门,也不想看到我,任何宴会,也不允许我踏足。所以,你就找了个你最熟悉的明若愚,用她来做挡箭牌,至少这样,爷爷就不会把自己喜欢的强塞给你了,对不对
傅以承一脸沉郁地开口。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不在宴会,可是明若愚在啊。
傅以承一怔,猛地抬眼看向沈星唯,在确定她不是玩笑之后,骤然转身,朝着不远处的车子阔步而去。
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沈星唯。
阿承......
......
明若愚独自呆在角落里坐了一会儿,在心里默默地盘算好时间之后,就想着要起身去跟何助理打个招呼,想要离开了。
一想到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她也不用去见那个只活在她记忆里的秦少爷,她心里就说不出来的轻松。
想着,她甚至走到偏僻的地方,将和秦少通话的手机卡扣了出来,将自己平日里用的手机卡换上。
做完一切,她才急匆匆地往外走。
路过一个拐角,忽然就和迎面而来的高大身影撞上了。
嘶
明若愚一边捂着发疼的额头,一边头也不抬地跟对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一阵静默。
片刻,一只男人修长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地覆在她的额头上,慢慢地揉着,头顶上也跟着响起了低低的宠溺般的笑声。
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这么冒冒失失,若若,我都习惯了。
明若愚一愣,猛地抬头,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嘴巴张得老大,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容赫哥你怎么在这里
容赫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缓缓地插回裤兜里,扯着嘴角浅浅地冲着明若愚一笑。
怎么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明若愚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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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脸上一片不自然。
容赫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在这里见到你,有点意外。
更多的是紧张和担心。
她今天过来,原本就是瞒着傅以承的,如今却莫名和容赫碰到了一起。若是被有心人碰到,怕是很难解释清楚了。
容赫见她一直低着头,明显不愿意见人也不愿意被人看到的样子,轻声问。
怎么了
明若愚摇头。
原本有很多话想要和容赫聊聊的,可奈何场合不对,她只能压低声音靠近容赫,有些无奈地说道。
容赫哥,我想先离开了。改天有时间的话,我们再......
男人挑眉,一副不肯退让的意思,既然来了,就是最合适的时间。除非是你不认我了,或者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傅以承,以后也不再需要我了。
我没有......
明若愚所有的话都僵到了嘴边,硬生生被容赫的话给呛了回去。又只能看着容赫走到不远处,从侍应生的手里断过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明若愚,扯唇道。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见人,我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聊聊。
......
原本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却由傅以承亲自开车,直接因为飙车缩减了将近一半的是时间。
到了地方,他打开车门下车,直接将手里的钥匙扔给了门口守着男人,不等对方恭敬地开口打招呼,他就开口冷声问道。
老头在哪儿
回少爷,老爷这会儿去了大厅。
傅以承转身直接走了。
身后的司陆急匆匆地跟了上来,见傅以承走得急,扬手就要喊他,傅......
话没说完,猛地抬手捂住嘴巴狂奔到了路边,昏天暗地地吐了起来,呕......傅以承的飞车,一般人还真是无福消受。
......
容赫领着明若愚找了处极为偏僻的地方,人少,声音更少。
唯一凑巧的是,那里居然摆放着一把长长的椅子。
你不是怕见人吗就这里吧。
容赫最先坐下,又示意明若愚坐在自己的身边。
一男一女,一外一内,明若愚脸朝着容赫的方向,而容赫则是微微侧身向内,从远处看,像极了一对儿正在亲密热吻的恋人。
明若愚觉得容赫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不由得困惑出声。
容赫哥,你对这里的地理环境这么熟悉,是经常来这里吗
问完又觉得不对,容赫姓容,从小就在自己家的隔壁长大,她对他的家庭环境很了解,怎么会跟秦家扯上关系
容赫笑,眼睛里都是明若愚看不懂的深邃幽暗,半晌才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跟这家人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而且有一天,如果我愿意努力的话,也能得到这里的一切,你会相信吗
明若愚一愣,随即抿唇,有些无奈地说了声。
容赫哥,你别闹了。我们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坐下来好好聊聊,你别这样。
男人却忽然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若若,即便我说的不是真的。但我曾经跟傅以承说过的一句话,却是真的。如果他负了你,如果他伤了你,如果他让我觉得他根本不配拥有你。我一定会尽我所有的能力,拿走属于他的一切,包括你。
明若愚听得一阵心惊,总觉得如今的容赫太过陌生,陌生到让她觉得害怕。
她忽然开口打断容赫。
容赫哥,我是认真的。我和傅以承之间已经走过来了,我们很好。你放心,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再被任何人伤到的。
容赫当让知道她在维护傅以承,嘴角无声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我们不说这个,若若,来。说完端着酒杯,朝着明若愚手里的杯子轻轻碰了碰,喝了,你会幸福的。
最后一句,说的意味深长。
明若愚笑笑,端着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再开口,容赫已经换了话题,对傅以承只字不提。
不过两分钟,明若愚却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有些昏昏沉沉的。
试着想要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却发现手上似乎也没了力气,颇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她张嘴想说什么,手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哆嗦着手,很是艰难地拿出手机,恍惚间看到傅以承的名字,抬手要接。
一只手却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手机给拿走了。
若若,我只想要和你好好说说话,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打扰我们。
也是在这个时候,容赫似乎才注意到明若愚的不对劲,微微靠了过来,若若,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亲亲们,橙子今儿的手腕疼得不行,今晚第二更估计很难更出来了,明儿再来看好不好づ ̄3 ̄づ理解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