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愚的眼前一片黑暗,她顿时像是疯了似的在男人的肩头挣扎,扑打,可都无济于事。
恐惧一瞬间满满地侵蚀了她的心。
男人不知道带着她在黑暗里颠簸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能听到男人在打电话,口气恭敬。
他叫那个人,太太。
人我已经找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办要直接做掉吗永除后患,最好。
也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男人顿时有些可惜地回应道,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还跟她废话什么
但是转瞬,他有马上答应道。
是太太,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再然后,她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脚步缓了下来,耳边只听到吱呀一声,似乎是木门被打开了。
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耳边没了男人的脚步声,明若愚却觉得自己距离黑暗和恐惧更近了一些。她甚至能嗅到麻袋里,自己脸上一片血腥的味道。
干涸的血块因为一路颠簸,又被重新撕裂开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她在有限的空间里,试着扑腾着自己的双腿,还没开口,一直扛着她的男人忽然一个用力,将她狠狠地扔了出去。
嘭。
她的脑袋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血腥的味道再度泛滥开来,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个音节,就昏死了过去。
哗啦。
一桶冷水迎头浇了下来。
啊
明若愚一声凄厉的叫声,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那双阴寒凌厉的眼睛,依然像是第一次看到她的那般,充满了浓烈的杀意,咄咄地看着她。
里头像是随时蛰伏这一头野兽,随时都会扑过来把她咬碎啃噬。
明若愚浑身湿透。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再度受伤的头部,那些新鲜的血迹再度结痂。
而那些被冷水浇灌过的地方,则像是撒了盐一般,蛰住般撕扯着疼痛。
她咬着牙齿,无意识地向后推了推,用力挣扎着想要抖落掉捆住自己双手的绳子,双脚上也是。
男人扔了木桶,抬腿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抬手点了一支烟,吞吐了一阵子,才冷不丁扫了她一眼,冷声说。
怎么,怕死
明若愚忍着身体的一阵阵颤栗,定定地抬眼看着男人,咬着牙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身在何处,但眼下,她能看得出来,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处简陋的小木屋。
而眼前的男人,狠厉,残暴,身上似乎没有沾染过一丝城市里的烟尘气息,反倒像是常年在野外生活的人一般。
男人弹力弹烟灰,冷笑一声。
知道吗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的。你对傅以颂的死那么好奇,又对傅以承的过去那么好奇,害死你自己,就是必然。
明若愚咬着唇,脸色惨白,深秋里寒意,加上湿透的衣服,让她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像是风中抖落的树叶一般。
接着,男人话锋一转。
但是呢知道你是因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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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好奇心死的,在临死前如果不让你知道些什么,好像又对不起你,是吗
明若愚死死地抿着唇,半晌才哆嗦着开口。
你想说什么
男人忽然起身,猛地将手里的香烟扔到了地上,抬脚狠狠踩灭,几步走到明若愚的跟前,一把卡主她的下巴,逼她仰起头来。
你不就是想知道,傅以颂当年是如何死的吗没错,就是你猜测的那般,他是被自己亲爱的哥哥傅以承给害死的。
明若愚脸白如蜡纸,猛地抬头看向男人。
别那么惊讶,这没什么。当年傅以承为了独占家族继承权,不仅制造车祸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傅以颂,更是拆散了傅以颂和他的女朋友。
男人忽然贴近她的脸,寒气直逼而来。
这话你信吗
明若愚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崩出两个字。
不、信
男人忽然扬天长笑起来。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你以为这么多年来,傅家给傅以承安排了那么多的亲事婚事,最后都无疾而终。那些个女人,不是伤就是残,为什么因为不仅是他傅以承自己不愿意,更是因为他想要保护的那个人不愿意。
明若愚闭上眼睛,忽然想起在她和傅以承领证当天,沈星唯说过的那些话。
傅以承和她结婚,不过就是为了和沈星唯走得更长远。
所以,不管傅以承如何对她,宠爱她,都是爱着另一个女人的幌子而已。
她忽然抽了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你以为傅以承为什么忽然消失一年,最后又回来那是因为他知道,傅家只有他一个了,那个位置,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他的。
明若愚死死地盯着男人的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男人手一松,明若愚整个人都朝后倒了下去。
因为你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太碍眼了。你不仅想要长久地霸占傅太太的位置,还试图挑拨摧毁他和沈星唯的感情。所以,你该死
明若愚定定地躺在地上,看着男人缓缓地自己的腰间拿出那把程亮的手枪。莫名地,她忽然间就不怕了。
是沈星唯让你来杀我的吗
男人又是一阵冷笑。
怎么可能她的手上,从来不沾鲜血。她那么干净,可是要干净一辈子的。而你,注定永远是个替身。
男人说完,将手枪缓缓地举起凑到唇边,轻轻地吹了吹,斜眼看向明若愚。
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现在,我想你总该可以死也瞑目了。那么......
男人说着,缓缓地举起手枪对准了明若愚的脑袋。
却冷不丁听到地上的明若愚忽然间轻笑了起来。
那笑,带着无尽的洞悉和透彻,像是盛开在夜间一朵妖娆的花儿。看在男人的眼里,莫名地带了几分嘲弄和了然。
男人动作一顿,眉头狠狠拧了起来。
你笑什么
明若愚勾唇。
你不会杀我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