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整一周,傅以承都没出现。

只是家里的保姆,每天定时来医院给她送炖的药汤,和换洗衣服,和她也并无过多交流。

没了孩子,明若愚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一周。吃了睡,睡了吃,即便醒着,也常常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唯一让她清醒的时候,就是医生打电话来,说起明远臣病情的时候。

一周后,明若愚接到了秦老助理的电话,偷偷从医院溜了出来。

两个人约在一家咖啡馆。

刚见面,何助理就直奔主题,明小姐,你违约了。

明若愚脸都白了,双手死死揪住身前的衣服,对不起。我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又是第一次怀孕,事先根本没察觉。我们之间有协议,如果不是意外,我不会平白无故失去这个孩子的。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说出孩子真正没有的原因。

何助理,请你相信。我也想早些和你们解约,恢复我的自由。

何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公式化说道,明小姐,你不用紧张。我今天来,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孩子没有的事情,秦老已经知道了。你和少爷仅仅只是一夜就怀上孩子,说明你的身体素质是没问题的。

明若愚心里一沉,没来由地感觉不妙。

何助理抬头看向明若愚,有些迟缓地说道,其实不瞒你说,虽然你和秦家签订了协议。但事实上,你并不是秦老最中意的人选。这些日子,我们也试图给秦少物色更合适的人选,但都被拒绝了。

何助理顿了顿,又说。

所以,秦老的意思是,秦家这个孩子,还是得你来生。

明若愚手一抖,咖啡瞬间撒了一桌子,她白着脸站起来,慌张地抽了纸巾擦桌子,又听到何助理异常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而这一次,秦家要给你和秦少举办正式的婚礼。

明若愚猛地瞪大了眼睛,脸色白如蜡纸。

我不同意明若愚当即拒绝,拼命地摇着头,眼眶都红了,何助理,我们有协议的,我只负责做一年秦家名义上的太太。孩子没了是意外,我不同意和秦少举行婚礼。

一旦举行了婚姻,她被世人皆知。

傅以承还会要她吗

弟弟远臣的手术,还有希望吗

何助理镜片后透着精锐的光,明小姐,合同的附加条款你都没看吗这一年之内,你的婚姻大事,全都由秦老做主。

见明若愚浑身都在发抖,满脸都在抗拒的神色,何助理不由得放缓了声调,温声说,当然了,一年之后,你还能恢复自由身,秦家会给你自由。

如果你拒绝。明小姐,你该知道秦家的能力。你的父亲当初是如何进的墓地,现在就能如何出来。

啪。

明若愚手里的咖啡杯瞬间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

一路昏昏沉沉地回了医院,刚到病房门口推开门,一道沉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去哪儿了

明若愚吓了一跳。

傅以承斜靠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手里夹着一支还在燃着的香烟,跟前临时折叠的烟灰缸里,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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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满满的烟灰和燃尽的烟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尼古丁的味道。

看样子就知道,他来的时间不短了。

明若愚下意识紧了紧手,故作镇定地走向病床,脱了鞋,掀开被子躺了下去,没去哪儿。我只是觉得病房里太闷,自己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傅以承豁然起身,高大的身体立刻将偌大的病房空间变得逼仄起来。

他走到明若愚身边,居高临下睨着她,似乎在验证她话里的真实性。半晌,抬手将手里的一个白色药瓶子递了过来,声音冷沉地说道,这个你留着,以后只要我在,就必须吃。

明若愚接过药瓶,仔细看了上面的说明,才知道是事前避孕药。

男人神情有异,移开脸看向窗外不知名的花树,沉沉地补充道,我没有跟流产的女人做的癖好。所以明若愚,把避孕的措施给我做好,我没那么好的耐心。

明若愚盯着男人清隽的侧脸,虚无缥缈地问了句,你希望我吃多久

潜意识里,她更想知道,这个男人要折磨她多久,才愿意放手。

这里是半年的药量。傅以承没回头。

明若愚忽然就冷笑了起来,心头酸涩,手上却没心没肺地晃了晃药瓶,故意说道,那傅先生,现在需要我吃一次,给你实验一次效果吗

傅以承猛地回头,身体急速逼近明若愚,口中寒意丛生,双眼中的暗沉一眼而见,明若愚,挑战我的底线,对你没好处,对你弟弟更没好处。

明若愚顿然噤声。

这个男人,总是能把握好时间,掌握好分寸,恰如其分地拿捏着她的软肋。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有些恨他。

良久,男人缓缓收起眼中的风暴,起身离去,没走几步,身后的明若愚忽然开口喊住了他。

傅以承。

见男人停下,明若愚咬着唇,默默在心里斟酌着用词。

她想告诉他,自己马上要举行婚礼的事情。

他知道她是有丈夫的,所有婚礼这种事情,不可避免。

虽然不知道他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态度,但是......她不想惹他生气,那对自己没好处。

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我要和......

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傅总。

傅以承的特助司睿推门而入,快速走到傅以承身边。即便说话的声音很低,可明若愚还是多少听到了些。

傅总,刚才沈家来电话,说是沈小姐最近一直噩梦连连,总是梦到自己被人卡住脖子,精神上有些问题。他们想送沈小姐去国外的精神疗养机构,打电话来咨询你的意见。说是沈小姐一直嚷嚷着,要见你。

明若愚的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到了嘴边的话愣生生卡主。眼睁睁看着傅以承站起来,高大的身体朝着门边快速走去,拉开门的片刻,才放佛想起明若愚似的。

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片刻,拉开门走了。

明若愚用力眨了眨眼睛,苦涩像是藤蔓一般,瞬间爬满了心房。

等他回来,他们之间,或许又是另一番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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