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承一路循着声音,抬步往楼上的浴室走去,越是近,那声音越是尖锐刺耳,男人心里的火气就越是旺盛。将手机揣进口袋里,他对着门板,抬起就是一脚。
明若愚,你是死了吗听不到手机......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的动作都僵在半空中。
傅以承陡然瞪大了双眼,瞳孔剧烈收缩着,看着眼前骇人的一幕。
浴室里到处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浴缸里的水像是潺潺的水流一般,顺着浴缸的边缘慢慢往外蔓延。明若愚披散着头发,头歪在浴缸边缘,双目紧闭。身上穿着那件他们第一次赤裸相对却没成功时候的衣服,一只手垂落在浴缸里。
女人的手腕上,被新鲜割开一道长长刺眼的红色痕迹。
刺眼的红色不断流出来,染红了浴缸里的水,蔓延出来,流了一地。
她割腕了
傅以承的心脏骤停了几秒中,瞬间瞪大了双眼,爆发了不可思议的吼声,小鱼儿
......
明若愚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
看着头顶刺眼的白色天花板,明若愚微微动了动身体,还带着点滴的手臂上,立刻传来一阵阵刺痛。她一扭头,立刻就看到了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还渗着血。
怎么就......没死成......
傅以承推门而入,看到床上醒了的明若愚,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受伤的手腕,狠狠放在她跟前,冷笑着问,明若愚,够胆儿啊,你居然敢死
明若愚下意识将那话听成了嘲弄,虚弱地回给他一抹笑,自嘲般回应道,对不起啊,没死成。傅先生如果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死一次,直到你解气,直到你开心。你说好不好
傅以承因为她无所谓的话,迅速冷了脸,狠狠将她的手腕甩了下去,恶声恶气道,明若愚,你少他么给老子阴阳怪气。你以为你的贱命,值多少钱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睛里愤怒,痛恨,如同刀子一般,恨不得能将她凌迟处死。
刚刚缝合的伤口被他大力的甩弄再度崩开,一点点渗出血来啊,明若愚咬着牙,忍着手腕上一阵阵的疼痛,咬牙仰头看着傅以承,傅以承,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远臣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就当我求你了。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拿乔,更没和他抗衡的能力,一想到自己的弟弟,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
我可以保证,只要你答应给他捐肝,我的命是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拿走,我都给你
男人额头上青筋暴跳,眉骨突突突跳动的厉害,原本就阴骇的脸上,此刻更是阴云密布,如同冷风过境。他死死地盯着明若愚,忽然附身,一把卡主她的脖子,逼着她仰头看她。
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明若愚,你以为你还是当初我心里的小鱼儿吗
明若愚脸色涨的通红,窒息般的感觉,一点点让她的呼吸变得微弱,她张张嘴巴,挣扎着说了句,我没有......眼泪瞬间跟着掉了下来,落在男人青筋凸起的手背上。
明明那个口口声声让她去死的人,是他啊......
眼泪像是带着滚烫的温度般,让男人瞬间松开手,用力甩了甩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你最好没有他的口气俨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临走,清冷至极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明若愚,你最好老实点。再有下次,我不介意亲自送你弟弟过去陪你
哐当。
大门被用力摔上。
明若愚整个人被摔进床铺,手腕上的伤口彻底裂开,血液不断地渗透了出来。就连原本手背上的针头,也都在拉扯间掉了出来。彼时,明若愚整个受伤的手背鲜血淋漓,青紫一片。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医生和护士一路小跑进来,见到明若愚的样子,不由得冷气连连。
病人,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你知道你割腕被送来,我们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你救回来既然没死,就请你好好活着,别再折腾了。医生满是嘲弄地看了明若愚一眼,一边动手给她处理伤口。
该是觉得她这样的人,会想到去自杀,本来脑子就太好。
就连一旁的护士,都很是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拉过她另一种手,重新拆开新的针头,一点不够温柔地刺入她的手背。
明若愚觉得疼,不由得抽了口气。
护士立马扫了她一眼,觉得疼难不成割腕的时候,比这个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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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被缠上了新的纱布,手背上一片青紫色的痕迹。
医生和护士,骂骂咧咧地走了。
明若愚虚弱地靠在床上,身上一阵阵的疼痛,不知道是来自手上,还是心里。
好疼。
可如今,她似乎连哭的勇气都没了。
......
明若愚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下午,昏昏沉沉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的人,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顾不得手上的伤口,挣扎着就坐了起来,容赫哥
容赫急忙起身,扶着她坐了起来,若若,小心点。
用这种狼狈的模样面对容赫,明若愚心里难受,轻轻地问了声,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打了很多通你都没接,最后还是医院的护士接了电话,告诉我你在这里容赫温润的眉眼里,满是心疼,小心翼翼地拿过她受伤的手腕,声音沙哑着说。
你怎么能这么傻二十几岁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能做自杀这种蠢事
明若愚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对不起,容赫哥。
如今这世上,也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愿意给她温暖了。
容赫见她红着眼睛沉默,当即脸色一冷,厉声问道,是傅以承吗是他逼你了吗若若,告诉我,你没什么好顾忌的。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明若愚吸了吸鼻子,轻轻摇了摇头,容赫哥,不关他的事。
如果她告诉他,她确实是因为傅以承才选择的自杀,他一定会去跟他拼命的,那不是她乐见的结果。
还想说什么,大门被人一边推开,傅以承高大迫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嘴角勾着冷笑,小鱼儿,我真是现在才看出来。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可真不小。
句句嘲弄,夹着莫名的冷意。
明若愚听出他的不悦,抬手扯了扯容赫的袖子,低声说道,容赫哥,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我在这里都挺好的,你先回去吧。
容赫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睛冷冷扫向傅以承的方向,若若,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知道你在这里不开心,我可以带你离开。顿了顿似乎心有不甘地说道。
或者,你告诉我你丈夫的联系方式,我让他过来接你
明若愚一愣,下意识摇了摇头。
傅以承高大的身影逼近,冷笑着看着明若愚,嘲弄地笑出了声,丈夫小鱼儿,该不会是个七老八十,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里,你只等着接收他财产的老家伙吧
容赫霍然起身,猛地看向傅以承,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若若
他怒不可遏,忽然抬手握拳,朝着傅以承的方向用力挥舞了过去。可傅以承到底是常年接受锻炼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出手挡住了他的拳头。男人眼神一冷,大力将拳头推了回来。
不过是简单的过招,容赫已经难以招架,脚步狼狈地朝后退了几步,整个人撞在床边。
容赫瞬间恼羞成怒,抬手又要招呼过去,却被床上的明若愚一把拉住了衣服,近乎哀求地说道,容赫哥,不要,真的不要我没事,我也会好好的,就当我求你了,你走好不好
不管是手段和拳头,容赫都不是傅以承的对手
若若......
明若愚轻轻摇头,眼睛里已经有水汽氤氲,你走吧,容赫哥。
容赫终究抵抗不住明若愚的哀求,愤愤地看了傅以承一眼,又蹲在明若愚的身边,拉过她的手轻轻紧了紧,若若,不管你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我都不会放你不管。你放心,我还会来的。
说完,容赫终究是站起身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嘭。
大门关上。
傅以承立刻逼近,大手猝不及防,用力将明若愚扯向自己,明若愚只感觉手腕上一阵扯痛,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男人已经抬手抽过纸巾,在她被容赫触碰过的地方,用力地揉搓着,明若愚疼的连连喊疼,他也丝毫不在意。直到手腕上一阵阵青紫淤痕,他才停手。
他甩开她的手,声音冷然,我跟你说过什么,你已经不记得了,对吗他的眼底满是寒霜,声声透着冷意,还是你需要我身体力行,帮助你回忆起来
明若愚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身体,却在无形中彻底激怒了男人。
傅以承猛地起身,将她一把扯了过来,刺啦一声,瞬间撕开了她身上宽大的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