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既是说给傅以承,又是说给沈星唯。
明若愚说完才转向傅以承,太久以来第一次主动挽着傅以承的手,温婉地笑着,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的,就是临走前容赫的那句话。
不要激怒他。
老公,你说我说的对吗你既然跟我结了婚,那在你心里,我肯定才是最重要的。是吗
傅以承眯着眼睛,将明若愚上下打量了个遍,眼睛里似乎有深邃的光芒一闪而过。片刻勾唇,嘴角噙着一抹不明深意的笑。
星唯。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头看向沈星唯,声线平稳地说道。
你回去吧。傅太太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如今我也是结了婚的人了。即便我们是朋友,也该保持距离。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要一直往我这里跑。
沈星唯脸白如蜡纸,因为傅以承的话,眼睛里无声地氤氲起一股水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傅以承。
阿承,你居然为了她,赶我走
傅以承沉默地看着她,没说话。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他忍耐的底线。如果一再触碰,他随时都可能爆发。
沈星唯狠狠地瞪了明若愚一眼,愤愤地跺了跺脚。
明若愚你别得意,总有一天,阿承他会主动不要你的
说完很是不甘心地看了傅以承最后一眼,转身趾高气昂地踩着恨天高,拉开门走了。
嘭。
几乎是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明若愚的手就从男人的胳膊上抽了回来。
微微和他拉开一些距离。
傅以承冷嗤一声,上下打量了明若愚几眼,嘲弄道。
我倒是没想到,跟了我,你别的没学会,装腔作势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
明若愚本想冷言回击回去。
张了张嘴巴,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努力将自己的声线放得平缓,温声说道。
我知道自己还没那资格,在你眼里也不算是真正的傅太太。以后你不喜欢,我就不会这样了。
那话说的恭顺,不由得让傅以承蹙眉,扭头多看了她几眼。
她被男人那种带着审视的,几乎要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毛,忍不住一阵阵心虚,继而说道。
不是说要去医院换药,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傅以承这才收回视线,转身捞过椅子上的外套和钥匙,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冷声说了句。
走吧。
明若愚暗自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傅以承开车,明若愚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两个人一路无语,气氛倒是也难得和谐了一次。
到了医院,医生亲自给傅以承换的药。
因为缝合的次数,医生显得很小心谨慎,一边换药,一边轻声嘱咐身边站着的明若愚。
傅少的伤口是二次缝合,相比之下,愈合的程度会慢一些。这段日子还是不能碰水,即使碰水,也要特殊处理。饮食上也要多注意。还有,激烈运动还是尽量少做。
明若愚莫名听得耳根子发烫,别开脸,只当自己没听到似的。
傅以承抬眼看着女人发红的耳根,眼眸变深,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会注意,适当控制运动力度。
......
......
四点半,傅以承换了药,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
见傅以承去开车,明若愚站在原地迟疑了下,小心跟他说道。
那个,你有事的话先回公司忙吧。我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说完已经不由得动了动脚步。
男人扫了她一眼,不悦道,谁跟你说,我要回公司上车。
她到底没再坚持,等他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座,她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傅以承一边发动引擎,一边扫了她一眼,冷声道。
安全带。
她又慌慌张张地去系安全带。
从下午进公司到现在,明若愚都表现的很神游,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
傅以承是何等聪明的人,不过数眼就已经看了出来,说话的声线不由得阴冷了几分,觉得委屈,不愿跟我一起,可以滚回去。
明若愚这才回神,意识到男人说的话,不由得紧了紧背包的袋子,下意识摇了摇头。
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对。
她表现的太心不在蔫了,反而更容易让男人看穿自己。
一时间,她正襟危坐,侧头看了身边的傅以承一眼,主动问。
那我们要去哪儿回去吗
傅以承没说话,拧着眉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利落地打了个方向盘,车子转眼就冲了出去。
依旧是一路无语。
但这样沉默的气氛,对如今的明若愚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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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车子开进市区,最终在一家珠宝店前停了下来。
傅以承解开安全带,吩咐明若愚,下车。
她一头雾水,却聪明地没有多问,打开车门下车,跟在傅以承身后进了珠宝店。
里头正在营业的店员看到傅以承,立刻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客气地打招呼,傅先生,欢迎您来。
嗯。
店员的视线不经意扫过身后跟着的明若愚身上,身前的傅以承淡淡地说了声,我太太。
两个女人皆是一愣。
相比于女店员意外傅以承居然已经结婚的事实,明若愚更加意外。
她一直以为,他和她结婚,不过就是为了一时的报复心理。
却没想到,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让别人知道她就是如今的傅太太一事。
还是因为,他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变相折磨她一辈子
店员将两个人请到贵宾休息区,傅以承将车钥匙随意扔在桌子上,抬头问。
东西好了吗
好了傅先生,您稍等,马上就来。
明若愚心里好奇,却没多问。
没一会儿,店员带着一副白手套,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蓝色丝绒盒子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在两个人跟前放下。
傅先生,您要的东西。
傅以承抬头淡淡应了一声,开口赶人。
我们自己来,有需要会叫你。
打开。
一对闪亮别致的对戒静静地躺在里头。
没有钻石,没有华丽的外表,通体简单,戒身流水一般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明若愚心口莫名一颤。
这是......
傅以承依旧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见明若愚目光呆滞地看过来,用下巴指了指。
戴上试试。我不希望我自己的太太,结婚了还让人有肖想的空间。
原来是这个意思。
明若愚垂下眼睑,默不作声抬手去拿属于自己那一枚戒指。
耳边却冷不丁响起了傅以承清凉嘲弄的声音。
还是傅太太觉得,我是因为我们结婚了,太在乎你的感受,才特意做的戒指,补偿给你
明若愚的手悬在戒指上空,脸色一白,继而又笑了出来。
傅先生你想多了,我们之间,早就已经不存在所谓的在乎两个字了,不是吗
男人狠狠地眯了眼,抬手将戒指拿出来,拉过明若愚的手,动作粗暴地戴上。
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完了又朝着明若愚伸出一只手,冷声道,给我戴上。
明若愚抬手将属于他的那枚戒指拿起来,缓缓地套进男人的手指里。
莫名地,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他们站在教堂里,面前站着神父,彼此深情凝望,将戒指戴在彼此手上的场面。
那是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无数次想象过的场景。
只是如今,再也不可能了。
明若愚努力压下心头的苦涩,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无所谓一些,也学着他的方式嘲弄他。
其实我觉得我一个人戴就可以了。至于傅先生你,完全没必要的。如果被你喜欢的女孩子看到,毕竟是要伤心的。
反正他们的婚姻也不会长久。
戴和不戴都没关系。
男人眼里的冷光直直看向明若愚面无表情的脸,半晌冷笑出声。
当然有必要,因为我有洁癖。睡惯了一个女人,就不愿再去睡别的。
他忽然倾身靠了过来,附身在她耳边,笑着说。
而你,是我唯一后悔碰过的。因为,脏。
明若愚的脸上,顷刻间血色尽失。
......
出了珠宝店,傅以承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明若愚再度趁机催促他去做自己的事情,她可以自己回去。
可傅以承却直接将手机挂了,反手放进口袋里,勾着冷笑挑眉。
自然不行。我和傅太太毕竟刚刚新婚,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呢
见明若愚变了脸,他已经伸手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前走。
夜晚还不够明亮的灯光下,那对戒抵在一起,却发出灼亮的光芒,一下一下刺着明若愚的眼睛。
这样的心意,这样的场景,明明是情侣间该做的事情。
如今他们每做一分,她就越发觉得嘲弄一分。
像是他和她之间,本身就是可笑的,笑话。
......
回了别墅。
进了门,男人随意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抬手扔到明若愚身上,抬步就朝着客厅走。
明若愚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傅以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