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短信,她整个人还在发抖,隐约间,甚至还能听到自己牙齿在剧烈打架的声音。
明若愚有些分不清楚,她到底是身体太冷,还是心理太冷。
司陆散了人群,回头就见明若愚一手握着手机瘫在地上,一边还在剧烈发抖。身上不断有水珠掉落下来,地板上一大滩水泽,整个人狼狈不堪。
司陆脱了自己的外套,蹲在明若愚的身上给她披上,又快速站起来,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末了才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太太,这里有傅少的专属贵宾室。你身上都湿了,还是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明若愚无意识地笑了声。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专属贵宾室
那地方有一个沈星唯就够了,她还没有要作践自己到,跑到两个人面前去自取其辱的。
司陆动了动嘴唇,试图说些什么。
太太,其实你和傅少之间有很多误会。你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澄清误会的机会。毕竟你们,还是相爱的。
明若愚瞬间就冷笑了起来。
相爱
明若愚却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司陆。
你说的对。我们之间确实需要一个给机会,让彼此都解脱。
明若愚低下头,看着从头发上不断掉落下来的水珠,又抬头说。
司陆,帮你我一个忙好吗我要见傅以承,现在就要。你去帮我找他,告诉他。我就在这里等他,哪儿都不去。什么时候他过来,我们就好好聊聊。
司陆一愣,倒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明若愚还会答应做这种事情。
但既然愿意迈出这一步,总是好事。
好的太太,我马上去。相信傅少知道你这种想法,也会很开心的。说完已经转身,朝着船舱里头匆匆走去。
明若愚呆滞地眨了眨眼睛。
开心
他会吗
......
沈星唯的个人休息室里。
医生看过沈星唯之后,她就渐渐转醒了过来,可整个过程却一直抓着傅以承的手,一直在哭哭啼啼,怎么都不愿意松手。
阿承,是明若愚。她说她讨厌看到我,是她把我推下海的。阿承,那个女人蛇蝎心肠,她想要让我死。如果不是我当时下意识抓住了她,掉下海里的就是我一个人了。
呜呜,阿承,她好可怕......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傅以承拧着眉头,暗色的瞳孔里,一抹深邃的冷意。他没理会沈星唯的哭哭啼啼,而是转身看向一旁的医生,沉声问。
她怎么样
医生扫了眼沈星唯,声音很小地说道。
沈小姐身体没事,洗个热水澡换个衣服就好了。她可能时落水的时候,受到了一些惊吓。
傅以承眯眼,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医生点点头,伸手打开门,司陆迈步走了进来。
傅少。
他附身不知道在傅以承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男人眉宇间的褶皱更深,片刻点点头。
我知道了。
他说完看向沈星唯,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波动,淡声道。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其他事。
脚步还没动,手却被沈星唯一把紧紧抓住。她仰起脸来,脸上的妆容都花了,却不管不顾地扯住傅以承,带着哭腔问。
你去找她吗
傅以承不悦地皱眉,星唯。
沈星唯却忽然起身,从身后一把抱住傅以承的腰,脸颊贴在男人的后背上,不断的摩擦着。
你还要我等多久你明知道我是爱你的,你明明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你。阿承,你还要折磨我多久
男人垂头看向扣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眼中的冷意更盛。
他将女人的手掰开,转头看着沈星唯,口气公式化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对你,从来只有兄妹之情。而且,还是看在以颂的面子上。
沈星唯用力挥舞着双手,崩溃地失声尖叫。
是因为我和他在一起过,我做过他的女人,所以你才不要我的吗傅以承,你明明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会和以颂在一起,还不是因为......
话没说完,却见傅以承陡然变了脸。
傅以颂三个字,就像是一根刺一般,狠狠的地刺进了傅以承的眼睛里,陡然间一片猩红。
男人眼中带着寒意,冰冷地吐出来两个字,不是。
星唯,这其间原因,是不是非要我说出来。你才会觉得其实我是知道的,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你自己已经都不记得了吗
沈星唯脸色一白,双腿一软,瞬间瘫在了床上,嘴唇哆嗦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会......
傅以承垂眸。
我怎么知道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以颂。
你两次落水,我两次都救了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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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我就对你有什么。整个北色的上流社会都知道沈家大小姐不会水,我只是帮你圆谎而已。
傅以承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沈星唯趴下床上,浑身都在发抖。
他居然......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慌张中,沈星唯哆嗦着爬到床边,摸到自己的手机,抖着手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
电话一通,她差点哭出来。
妈妈他知道了,傅以承他什么都知道了
......
明若愚浑身发冷。
可从她发完消息给陌生人,又让司陆带话给傅以承之后,她就咬着牙,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甲板上,一动都没动。
她在等。
等陌生人。
也等傅以承。
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眼睛一直在安静地四处看着。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甲板上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她实在忍不住,又哆嗦着摸出手机给陌生人发了个短信。
你在哪儿为什么还不出现
这一次,陌生人很快回了一个短信。
我已经来了。你离开甲板,回去收拾东西,会有人过来接应你的。
啪。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欢喜,手机顿时掉在了甲板上。
坐久了,双腿都已经麻木了。
她用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爬了起来,也不知道脑海里想得都是什么,一路跌跌撞撞往船舱的方向跑
为了避开傅以承,她还特意走了外梯。
刚进船舱,明若愚一个趔趄就歪了下去,正巧被迎面走来的男人一把扶住,沙哑着嗓音说了声。
没事吧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站直身体,急忙挣脱开男人的手。
谢谢。
男人穿着一身的黑衣黑裤,头上压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即使距离这么近,明若愚也只能看到一个男人削尖的下巴。
见她没事,男人沙哑着说了声,不客气。就转身朝着甲板快速走去。
明若愚一边往前走,一边忍不住回头多看了男人几眼。
按理说,今天晚上能上船的,都是北色非富既贵的。这种场合,女士礼服,男士西装,像这个男人这样打扮的,几乎没有。
哪怕是打杂的,也都在船舱下方,根本不让上来。
那他是......
正困惑,就见男人停在了船舱出口处,再度抬手将帽檐压低,一边伸手摸向了自己身侧的衣服。
黑色的外套下方,缓慢地露出一节黑色冰冷的东西。
只一眼,明若愚浑身僵住。
那是手枪
明若愚脸色瞬间血色全失,大脑里像是惊雷过境一般,轰隆作响。
他要杀人。
可甲板上根本就没有人,唯一一个可能会去的,就是傅以承
电光火时间,明若愚忽然想也不想地提起裙摆,绕过走廊,直接从另一侧,朝着甲板狂奔而去。
他要杀傅以承。
他要杀傅以承
明若愚一路跌跌撞撞,整个人都被一股临近死亡的恐惧包围,她脱了鞋子,赤着脚在在走廊里狂奔起来,一边跑一边飙着眼泪。
那个所谓的能帮助自己逃离傅以承的陌生男人,根本就是假的
一个正常的商人,想要接近傅以承,怎么会用这么迂回婉转的方式
唯一的可能。
就是要她帮忙将傅以承引到空无一人的甲板上,要他的命
出了走廊,她果然看到傅以承那抹顷长挺拔的身影立在甲板的栏杆前。可能因为没有看到明若愚的人,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摸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明若愚清楚地看到一抹红色的光点,正从甲板上的不远处,一点点逡巡着朝着傅以承无声靠近。
明若愚看过无数的电影,见识过无数电影大片里打斗暗杀的场景。即便叫不出名字来,她也知道那红点意味着什么。
下一秒,她想也没想地朝着傅以承扑了过去。
阿承,快躲开
说时迟那时快,明若愚冲了过去,猛地掂起脚尖,整个人朝着傅以承身体扑了过去。
两个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朝着甲板上狠狠地摔了下去。
傅以承,你快走,有人要杀你
明若愚被男人一个翻滚压在身下,一手推着他,一边尖声大喊。
男人眼中冷光四射。
同一时间,那个致命的红色再度亮了起来,飞速地划过两个人的头顶,子弹瞬间飞了出来。
嘭。
两道尖锐的声音同时响起。
阿承
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