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的信息传播速度不是很发达。

但这时候的很多媒体特别喜欢跟风。

能瞬间让一个昨日籍籍无名之人,一夜轰动全国。

同样,也能让一个昨天站在神坛的人一夜跌入万丈深渊。

当年的马胜利。

当年的步新生等等,太多了。

更何况还是你刘传志。

国有企业改制当前,很多钻漏洞的东西,一下被暴露了出来。

刘传志在港城做的这些所有资本运作,真的合法合规吗?

一夜之间,全国上下讨论。

而他的口碑,也在急剧下滑。

这些,不是冯义胜所关心的。

他所关心的是股价。

后边一个星期里,连想的股价血崩,一度接近了刚上市时的2块港元。

李三公子彻底翻身,赚的盆满钵满。

冯义胜也开始下手,暗中吸取连想股票。

一直到了十一月后。

他已经在股市上吸取了超过百分之十的总量。

再加上他原先控制导远公司所持有百分之二十五。

此刻,他合计持有了三十五的股份。

成了连想的第一大股东。

加上刘传志团队的名声口碑下挫,冯义胜准备开始让连想改天换地!

罢免尼光蓝口中所谓的“刘传志团伙”成员。

不过,在解决他们之前,他要另外解决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导远公司的吕谈枰。

这天,他让人把吕谈枰的一些事,全告到了法院里。

吕谈枰有些傻眼。

赶紧匆匆忙忙的往冯义胜的酒店里赶,他要问冯义胜,为何要这么绝情!

为何要撕毁他们当初的协议!

而这时候冯义胜正和庞库斯坐在一起。

庞库斯后面又帮冯义胜干了几件事。

第一,从欧洲那边引进了一条纯净水包装线,没错,龙环公司那边要马上进入纯净水市场。

第二,还帮冯义胜去联系了罗福汽车。

罗福汽车现在惨淡无比,可公司层面依然非常高傲。

高傲是高傲,但高傲当不了饭吃吧。

总有人愿意拉低自己姿态赚钱吧。

所以内部有人愿意和冯义胜他们合作,帮他们在深市组装一条汽车生产线。

开价3000万米元。

事情谈完后,冯义胜又问庞库斯:“我这儿现在有两条路。”

“第一,跟我回内地深市。”

“第二,我俄国那边有个分公司,需要你去帮忙,你去不去?”

“俄国?”庞库斯有些懵:“你在俄国还有生意?”

这是庞库斯所不了解的。

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有彻底搞清楚过冯义胜的很多事。

冯义胜点头:“有很多,我在那边有大动作,刚好你以前也是东得苏联阵营之人,比较了解那边情况,其实我给你的建议是去俄国,如何?”

庞库斯沉默了半天,想了想说:“可以,但我要先去你公司看看。”

“看看你们到底是干嘛的。”

冯义胜哈哈大笑:“没问题,你今天就可以过去,乔丰年知道你到了港城,已经亲自开车在关口那边等着了。”

“你是我们宝胜的功臣,都想见见你。”

庞库斯心情大好,于是开始各种吹牛了起来。

这家伙,和前世一个德行。

骗子嘛,还是最高级的那种骗子,骗得自己说的话都相信。

冯义胜懒得理他。

正当他吹牛的时候,外边吕谈枰情绪有些激动的站在了门口:“冯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过河拆桥吗?我一直都在用心的配合你们,你最后这么搞我?”

冯义胜微微皱了下眉头,对庞库斯说:“你去吧,下面会有司机送你去关口。”

庞库斯点头,起身离开。

在门口的时候,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吕谈枰,但没讲多话。

在他走了后,吕谈枰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阿浪他们拉都没拉住。

冯义胜对阿浪示意了下。

然后对着情绪激动的吕谈枰示意了下:“请坐。”

吕谈枰颇为愤怒的坐下,继续质问:“我要一个解释!”

“做人不能这样!”

冯义胜起身去了书桌边上,边拉抽屉边说:“那做人就可以像你这样?”

“你吕老板是不是认为自己很会做人?”

“再差,我这辈子也不干坑人、过河拆桥的事情!”吕谈枰口吐飞沫。

“这一年多以来,你以为我日子很好过?每次都在刘传志面前提心吊胆的!”

“我求的不过是安宁,不要波及到我身上,我万万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你冯老板扭头就…。”

“啪!”话还没有说完,冯义胜把刚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一份资料,摔在了他跟前。

“别忙着教育别人怎么做人,先看看你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

“怎么样,这段时间和刘义雄关系处理的挺好吧。”

“也从中挑拨了不少的事情吧。”

一听刘义雄这个名字,吕谈枰马上偃旗息鼓,心里开始忐忑。

但还在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冯义胜笑了笑:“吕总啊,墙头草在这年头是很难生存的。”

“什么左右逢源,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玩的好,别在我面前装傻,自己看吧。”

吕谈枰紧张的拿起了资料,一个个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表情有些不大对劲了。

刚开始是愤怒,但到了最后却显得异常的恐惧,浑身都在颤抖,感觉处在冰天雪地当中,浑身上下都觉得一阵冰凉。

很久后,他哆嗦着抬头:“你…你什么时候找的人跟踪我!”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信任过我?”

冯义胜望着他:“怎么,不骂我过河拆桥了?”

吕谈枰话里带着抖音:“冯总,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其中有很多的误会,能不能听我解释?”

冯义胜笑了下:“你刚气势冲冲的跑过来,不就是想听我解释的吗?”

“怎么这会又要主动给我解释了?”

吕谈枰真无法控制自己了。

现在的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在冯义胜的掌控之中!

这份资料精细到了何种程度?

连他每天干了什么,三餐吃的什么都有详细的记载!

要命的是,这个过程当中,他压根就没有发现过有人跟踪他,有人在监控他。

所以,这会他对冯义胜就不是气愤那么简单了,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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