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病了么？”苏小暖听到秦凤娘的话，马上追问。
“不是不是……”秦凤娘有些着急，“看起来好像不是。”
“……”
不是发病，那还能是什么？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顾沉的身体，反正她带着空间，里面药材多的是，到时候对症下药就行了。
“秦姨我现在马上就来。”苏小暖说道。
“好的好的，麻烦你了小暖。”
秦凤娘别的都不担心，就是怕顾沉的病情加重。
本来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倒下了呢？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渐冻症病发的模样，秦凤娘也不敢胡乱用药，她没文化归没文化，可不会乱给儿子用药的。
苏小暖挂了电话，跟徐婆子说，“奶，我去一趟顾沉家。”
“咋了这是？”徐婆子听到这话，从厨房里露出个头来，“这快要吃饭了。”
“顾沉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我去给他看看。”
“哦哟，严重吗？”
“不知道……”具体症状还没问，“可能秦姨自己也不清楚，我先去看看。”
徐婆子听闻，也不耽误她了，让她早去早回，家里给她留了饭菜。
…
苏小暖还没去过顾沉家，但是大概位置是知道的。
距离徐婆家还是有点路程了，苏小暖挎了一个小包就出了门。
一路上小跑着来到顾沉家里门口，看来得给家里备一辆自行车了，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不得跑死她吗？
“小暖！”秦凤娘因为在等苏小暖，就站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一听到门口有声音传来，她便立马走了出去，看见苏小暖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赶紧把她往屋里领，“阿沉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倒下了……”
“秦姨你先别急。”苏小暖说道，“你先跟我说一下他的症状。”
“好。”秦凤娘深吸一口气，“下午阿沉回来之后好像有些累的样子，他跟我说你们打到了野猪，是阿沉和你两个人抬下来的……你好厉害啊！”
“……”
这怎么还夸上了呢？
“然后呢？”苏小暖问道，“顾沉怎么了？”
“他说先回房，我以为是他太累了，我做饭准备叫他出来吃，就见他倒在地上了，呼吸好像很重，身上还时冷时热的。”秦凤娘当时就给吓到了，看见他倒在地上的时候还以为是发病摔跤了。
但是他趴着动也不动的，这可跟平常发病时的样子不太一样，秦凤娘上前一看，就发现顾沉呼吸粗重，脸上还有不正常的潮红，更甚者还冒了很多汗出来。顾沉平常是不容易发汗的，这难保不会出现什么事情，秦凤娘把顾沉扛到床上躺着，拿毛巾给他擦拭。
好不容易帮他降了温，他的身体又开始发冷了，唇色都是白的。
秦凤娘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给苏小暖打了电话。
“他是感冒了？”听着秦凤娘的描述，苏小暖觉得症状倒是跟感冒类似。
但要说是感冒又太勉强了，哪有人早上打猎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回家就感冒了？
“我瞅着不太像……”
说话间，秦凤娘已经把人带到顾沉的房间里了。
顾沉的房间干净整洁，还有一台大头电脑，跟苏小暖那个年代轻如薄翼的笔记本不一样，这个看起来笨重好多，因为太过稀奇，苏小暖多看了两眼，感觉这个跟大板砖似的。
“顾沉……”苏小暖看见床上躺着的顾沉，他身上盖着棉被，旁边有一台风扇吹着。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热，什么时候冷。”秦凤娘解释道，“这样没问题吧？”
“别对着头吹就行。”
“好的。”
床上的顾沉似乎陷入了昏迷中，对苏小暖的呼唤没有任何的反应。
苏小暖走过去，先是摸了摸顾沉的额头，有些热，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也有两团绯红。苏小暖给他把了脉，脉搏紊乱，感觉有一股气在他体内乱窜似的，这症状有点迷，但肯定不是感冒了。
“怎么样啊？”秦凤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见苏小暖一直没说话，秦凤娘也不愿往不好的地方想，但愿只是普通的小感冒吧。
但其实一个小感冒对身患渐冻症的顾沉来说，都是非常辛苦的。
“中毒。”
“啊……”秦凤娘张了张嘴，中毒？
原来不是发病了……
“是上山打猎的时候中毒的吗？”秦凤娘问道。
“……”
这个苏小暖也不知道，她记得顾沉明明是好端端的……不对，当时他们三人在一棵树下休息的时候，顾沉帮她赶跑了一只蜘蛛来着，那只蜘蛛个头还挺大的，但是具体是个什么品种她没看清，就被顾沉给扔掉了。
苏小暖想到这里，掀开被子，抓起顾沉的手来。
“果然……”苏小暖微微蹙着眉，顾沉右手的食指上有一个小小的洞，洞周围泛了黑，但可能是那只蜘蛛的毒性不大，所以那泛黑的范围并不是很大，不经意就会被忽略过去。
“这是？”秦凤娘也凑过去一看，就看见顾沉的手指上的青黑。
“是顾沉帮我弄蜘蛛的时候被咬的。”
秦凤娘明白了，原来是儿子在保护媳妇的时候被毒蜘蛛给咬到的。
知道是哪里被咬就好办了，苏小暖让秦凤娘准备一个小碗和一把干净的刀来，在顾沉的伤口处划了一刀，让那黑血滴在碗里。
“秦姨，今天给顾沉的药就不要熬了。”苏小暖从自己挎着的小包里拿出一副药来地给她，“熬这个吃。”
“好，我马上去！”秦凤娘接过了苏小暖手里的药，马上出了门。
这边苏小暖拿着顾沉的手，看着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黑血……这蜘蛛毒好像时间有点长了，没有在第一时间把毒液挤出来，恐怕已经渗透进血液里了。
看来光靠放血是不能完全清干净的。
苏小暖想了想，从空间里掏出一颗药丸来塞进自己嘴里，服下，随后低头含住顾沉的手指，帮他吸出毒血。
…
顾沉从下了山之后就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回到家里就有些撑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还是昏迷了多久，直到右手食指上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将他的意识唤醒。
顾沉慢慢睁开双眼，视线模糊间看见了苏小暖。
这个点他的小媳妇应该是在家里才对，怎么可能会在他家里？
大概……
是做梦了。
“软软……”顾沉知道是梦之后，便轻唤她一声，嗓音带着些微的暗哑。
“顾沉，你醒了？”苏小暖听到顾沉的声音，吐出嘴里的血，看着还带着黑色的血液，又继续帮他吸出毒血。
“唔。”
顾沉感觉到手指的湿滑，是苏小暖含过的，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溜滑的舌头划过指尖，引起他一身的颤栗。
“等等就好了。”苏小暖见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安慰道。
顾沉一双深沉的眼眸氤氲，带着湿气。
“软软，我难受……要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