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一向不咋响动的喇叭天天都会响起一阵子,都是为了缅怀。
这样低落的气氛,哪怕年关都快到了都没能有任何的改变,原本大家伙最期待的新年在这一年里面也变得并不是那么叫人期待了。
一向性格爽利的王桂枝都消沉了一段时间,好几天之后才缓过了劲儿来,后来的时候南墨还听到王桂枝在那边说希望往后都是平平安安的,领导们都能长命百岁,
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南墨也是眉头一跳,只能默默无言,更不敢说往后的事情,带着点自欺欺人的感觉,现在不说也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
76年这一年对种花家的人来说是一个十分难熬的日子,其中发生的三件大事也不是轻易能够承受得住的,可种花家的人骨子里面也都有一股子韧性所在,不管面对多困难的困境也都能够熬过去。
1月25号那一大早,南墨刚给阳阳喂了早饭,院门就听到了动静,警长在院子里面上蹿下跳的,叫嚷的可欢腾。
堂屋的门一下被人推开,背着一个大包裹,手上还提着两包裹的一脸风尘仆仆模样的谈明江就这样出现在南墨的跟前。
“媳妇!”
谈明江高高兴兴地叫了一声,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欢快!他看到依旧漂亮的南墨还有她怀里又长开了好些的儿子一双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儿子诶!”
谈明江又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放下东西就想要伸手去摸自己儿子那圆乎乎的脑袋,可他那大手还没碰到他那脑袋呢,这小子瞪大的眼睛突然一红,嘴巴一瘪,“嗷”一下就哭了起来,半点都没卖他这个老子的脸面!
谈明江:……
南墨看着这一早赶回来,脸被冷风吹得通红,略带着几分胡子拉碴的男人,又见儿子这样不给脸面地哭着,那也是满心无奈,只能先抱着孩子哄了起来。
谈明江从京城回来的消息那也一下子传遍了整个青山大队。
这人九月底去一月回的,这中间可是好几个月呢,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都当他大概是要留在京城不回来了,他那两亲哥向着厂领导打探消息都没打探出来啥。
领导只说明江那是上头要走了是去为国家做贡献了,让他们没事也少打听,反正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的,如果不回来那肯定也有不回来的道理。
虽然这话说的的确没错,可没多少消息的,也不知道被喊去到底干了个啥,那大家伙心里都没个底呢,所以偶尔遇上的时候也总爱问一句“你家明江啥时候回来,有信回来不”。
刚开始的时候,王桂枝倒是还愿意回答两句,但被问的多了,心里自然也就窝火了,原本自个儿子不在跟前,但也能时不时收到信知道他平安的那就足够了。
可架不住问的人太多,而且总是问这种有啥意思啊,问多了她儿子就能回来不成?而且今天问明天问的,到底是在关心呢还是在看热闹呢!
后面只要有人问,王桂枝一律都不爱搭理,问的多了就直接甩一句“你是他妈还是我是他妈,我都不着急要你着急个啥”。
这话说的多了之后吧,其他人也不乐意呢,觉得自个不过就是关心关心,咋还能这么不知好赖呢,而且这不也是为他们着急么,谈明江在机械厂当车间主任一个月好几十的钱呢,这被接到京城之后,厂子里头肯定不能够给发工资和票了,那在京城那头给发工资和票么?
这不谈明江一回来,出门扫雪的就看了个正着,又见他大包小包鼓鼓囊囊地回来,那肯定是京城那头没咋亏待他!
所以不少人就想着到谈家来看看热闹呢,但人家这院门关着一副不打算见人的模样也是无语了,敲了敲门也没人应着呢,那也只能怏怏地先回去了。
这会谈明江正对着他们家一家子呢,他娘见他回来,直接就下锅给煮了面呢,就连隔壁大伯也都过来了,院门那也是故意上了栓的,就是不想应付其他来凑热闹的人,好歹也得让他们一家子先聚一聚再说!
镇长听了,顿时轻吁了一口气,一众乡绅也都一个两个心里大石头落地。当即,马屁不要钱似的竞相拍了过来。.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厉害!”
“……”
“九叔就是咱们任家镇的定海神针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议……”
一众乡绅拍马屁的功夫,当真是超凡脱俗,一个两个,张口就来,好像都不用过脑子。
“唉……”
九叔却是微微叹息。
“怎么,九叔,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患不成?”
镇长见了,心里一沉,连忙问道。
“是啊,九叔,这……该不会还有什么变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乡绅,也赶紧追问。
由不得他们不谨慎。
这事,终究是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
“各位误会了,这件事解决的很是彻底,只是……贫道没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黄宅上百条性命。
贫道当面,却无法拯救,当真是心中有愧。黄百万父子,也是遭了这孽畜的毒手,贫道同样是无法拯救。”
九叔叹息一声,面色沉重。
“诸位,这件事并不能怪我师兄的,人力终究有尽。那为祸的孽畜,乃是一尊准邪神,这种级别的存在,实力单打独斗,甚至比我等修道还要强上一些。
从他们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