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同进家门,郭老太听到动静迎了出来。
看到两个气势非凡的老头,心里发怵的很,定了定心神才赶忙把人往屋里请。
曹桂兰半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有人进来也起身相迎。
夏秉政和郭老头说着客套话,眼睛不忘打量郭家的其他人,当看到曹桂兰时,瞪大眼睛错愕不已。
眼前怀有身孕的女人,居然和叶清敏有七八分相像,如果不是知道叶家只有一个女儿,都要怀疑两人是亲姐妹了。
没料错的话,此人应该便是曹熙的生身母亲,和自家大儿媳长得如此相像,而曹熙又长得像曼凝,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关联?
突然脑袋里一道灵光闪过,曹熙长得像许曼凝,而自家大儿子长相随了妈。
如果曹熙是夏文博的骨肉,一切不就说的通了。
不过曹桂兰一个乡下出身的女人,是如何与文博扯上关系的?又是如何做到,让一个痴情种背叛叶清敏,生下了一个孩子?
有必要好好的调查一番,夏家的骨肉绝不能有丝毫差错。
多年的商场历练,夏秉政早就能做到遇事不惊,片刻的错愕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可看曹熙的眼神更火热了。
一想到小丫头可能是他的亲孙女,又和曼凝长得如此相像,心里的激动根本控制不住。
定是上天对曼凝的补偿,也是对他的馈赠。
一行人在沙发上坐下,郭老头客套道:“眼瞅着天都要黑了,两位留在我们家吃饭吧!”
他真的只是客套,跟这两个人坐在一起,整个人都是僵的,仿佛有种下一秒就要被抄家问罪的感觉。
谁料夏秉政笑着应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留下尝尝这地道的江城菜。”
洪奎瞪了他一眼,脸皮一如既往的厚,自己未来亲家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开口骂人,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丢了该有的气度,可心里是真慌呀!
郭老太缩着脖子没敢应话,她哪会做什么地道的江城菜,虽嫁到江城几十年了,可之前日子紧吧,一顿饭有白面馒头配一个菜就不错了,哪有条件倒腾什么菜系?放点油有咸味就得了。
现在日子好了,倒也会经常做肉吃,可大部分都是买现成的,她的厨艺水平是真的有限。
见到客人真的打算留在自家吃饭,赶紧出门找邻家老太太帮忙去了。
不说客人身份尊贵,就是人家提的那几盒东西,她之前可是在商场见过,价格贵的离谱,可不能将人给慢待了。
郭晓燕下班后见有客人,没留下吃饭,叫上点点回自己家去了。
饭上桌已经是晚上九点。
有邻家老太太的帮忙,具有江城特色的菜摆了一桌,地三鲜、酱肘子、锅包肉、铁锅炖鱼贴饼子。
夏秉政边吃边夸赞郭老太的手艺好,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洪奎也不甘落后,用自己少到可怜的词汇量夸赞菜好吃。
被夸的郭老太,满面红光,别人以为是激动的,其实是臊的。
一大桌子菜,没有一道是她做的,被夸实在是受之有愧呀!
俩老头夸赞的同时也不忘给曹熙夹菜,看的一旁的曹桂兰眼皮直跳。
连身为亲妈的人,也开始怀疑自家闺女是不是被啥附体了,咋就这么讨人喜欢呢?
正走神呢,夏秉政突然开口询问,“你们家不是还有俩孩子吗?咋没见他们,真好奇是不是和熙熙长的一样好看?”
他说话时目光看的是曹桂兰,后者被郭大志提醒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哦,又不是亲兄妹咋能长的像呢?熙熙是我带过来的女儿。”
夏秉政装作一副震惊的模样,“哦?原来是这样,是我唐突了,那熙熙的爸爸肯定长得也好看,要不肯定生不出这么好看的闺女。”
曹桂兰笑的有些僵硬,“是,挺好看的。”说着赶忙低头吃菜,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夏秉政也不继续追问,对方是孕妇,有啥闪失他的罪过可就大了,也怕他的行为惹人怀疑,毕竟事情没有得到确认。
其实单从曹桂兰刚才的反应,提到曹熙父亲时明显很慌乱,如果只是和正常前夫家生的女儿,没必要怕成这幅模样。
夏秉政更加确定了几分,曹熙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亲孙女。
吃完饭,夏秉政和洪奎便回去了,曹熙帮着郭老太把饭碗收拾干净才上楼睡觉。
而曹桂兰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洗漱完侧身躺到床上,脑子里不断浮现那个男人的身影。
那是个让她爱恨交加,恨多过爱,刻在骨子里十几年的男人。
十八岁那年,曹桂兰是十里八村长得最好看的姑娘,好多媒人上门说亲,可曹老太都不大满意,无非就是嫌弃聘礼太少。
直到有人给说了镇上的一户人家,那家的儿子好像是做了什么生意,那时候还被人说成是投机倒把,可耐不住人家有钱,娶媳妇愿意出上千块聘礼,只有一个条件,便是要姑娘长的好看。
曹老太一听对方出那么高的聘礼,连人都没见便点头应下了。
而那家的婆婆也对曹桂兰的模样很满意,两家很快便定了亲事。
曹桂兰过惯了穷苦日子,内心挺想嫁给一个有钱人的,可连未婚夫都没见过,便要嫁过去,心里还是莫名的不踏实。
所以她趁着曹老太走亲戚的机会,偷偷跑去镇上见了自己要嫁的男人。
其实她之前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只要人不是太难看,她就认了,毕竟人家家里条件好,自己嫁过去以后,就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可当真正看到未婚夫时,彻底傻眼了,那个男的又矮又胖,脸上有麻子,走起路来还有点瘸。
一想到后半辈子,要和一个这么丑的男人共度余生,还不如死了的好。
可曹桂兰了解自己亲娘,心里只有弟弟曹大宝,她的份量跟钱比起来,根本就不用掂量。
回到家后,曹桂兰没有告诉任何人去过镇上的事儿,而是琢磨着怎么才能逃婚,她绝不能嫁给一个那么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