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四只鸡变成了鸡骨头,连个鸡屁股都没剩下。

曹熙看的眼皮直跳,她太低估郭家爷儿们的饭量了,估计再买上两只也吃的完。

之前还怕浪费食物,原来是自己想太多,这家人吃饭的战斗力杠杠的。

看来以后得经常往家买肉吃,郭老太过于节俭,每顿饭都是清汤寡水的,就算有点儿肉,也都进了郭家两兄弟的肚子,其他人根本吃不着。

包括今天也是如此,八个鸡腿两兄弟吃了四个,老两口愣是一口没舍得吃。

不过也挺好,吃的清淡正好远离了心脑血管疾病,以后受点气也不至于有中风的风险。

哎——!不这么想还能怎么办?她管天管地也管不着人家疼孙子呀!

晚饭后,母女两人也没闲着,一个画设计稿,另一个刻苦认字。

凡事开头难,现在的曹桂兰不再哭唧唧的厌学,一天能轻松的学五个新字,拼音字母已熟练掌握,拼读能力大致和一年级小朋友在一个水平线上了。

走在街上,看到有自己认识的字,不再是像看鬼画符一般,莫名觉得自己也是文化人了。

完成今天的任务,她抬头看到闺女还是画来画去的,不免有些担心。

“熙熙,你不用学习一下的吗?初二就念了半年,开学后能跟的上吗?”

暑假后曹熙到了上初三的年纪,可她已经辍学半年了,被曹老太关着不让去学校。

曹桂兰怕她跟不上别人的进度,本想让她重新上初二的,被她给拒绝了。

如果可能的话,她都想直接念大学了,怎么可能浪费时间留级。

不说原主是个天才,她在现代可是正儿八经的九八五院校毕业的,初中的课程对她而言就是小儿科,闭着眼睛都能拿第一。

给曹桂兰一个安抚的眼神,“我保证不会挂科,行吗?”

“挂科是什么?”

“就是不及格的意思,我肯定能跟的上,你放心吧,我可是曹桂兰的闺女,牛气的很!”

谁料一句话让曹桂兰红了眼眶,“对,你是我闺女!”

虽然她们母女相处还算愉快,可曹熙从未喊过一声妈。

不是不想喊,是喊不出来,曹熙在现代已经二十好几了,对着这么一张年轻的脸,是真的喊不出口。

曹桂兰十九岁便生下了孩子,现在也只有三十四岁,九岁年龄差的母女,一时半会儿是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看她难过曹熙也挺过意不去的,“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想听我喊你一声妈,可我觉得那样会把你叫老的,你长得这么好看,走大街上别人都把我们当姐妹。”

曹桂兰听得一愣,“真的?你不是怨我才不喊妈的?”

“比珍珠还真,我把你当做了好姐妹。”曹熙郑重其事的点头。

谁料曹桂兰俏脸一黑,训斥道:“那也不能是姐妹,差辈儿了!你是我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来的,怎么能是姐妹呢······”

唐僧念经般又没完没了了,曹熙头上仿佛真的戴上了紧箍咒。

“这么晚了,回去睡吧,别总让郭叔独守空房。”说着起身往外赶人。

曹桂兰转身拍了她肩头一巴掌,“你这孩子,跟谁学的?连你妈都敢编排!”

她的一巴掌就跟挠痒痒似的,曹熙连躲都不带躲的。

原主的这个妈有千万种缺点,可对闺女真心疼到了骨子里。

小时候把她留在曹家也是无奈之举,每回娘俩见面都是抱头痛哭,小丫头知道妈妈没办法带走她后,受的苦都藏在了心里。

所以曹桂兰并不知道自己女儿小时候是如何度过的,只是认为多干了点活罢了,可接受原主记忆的曹熙,深深的知道曹家母子简直就是恶魔。

童年对原主来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甚至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

八岁那年。

有一次下着大雨,天黑的特别早,曹熙放学后淋湿了衣服,便躲到房子里换衣服。

刚换完曹大宝便冲了进来,黑灯瞎火的没防备两人撞到了一起,同时摔倒在地。

本来一个瘦弱的孩子是撞不倒曹大宝的,可奈何他偷喝了酒站不稳,才会被撞坐到了地上。

“哎呦,摔死我了!死丫头片子没长眼啊?”他摇晃着站起身来。

曹熙坐在地上不断往后退,平时被曹大宝打怕了,她本能的害怕防御。

起身的曹大宝不断逼近,无视一个孩子眼神中的惶恐和无助。

惊慌失措的曹熙已经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曹大宝双目猩红的盯着她,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曹熙后背狠狠的撞到了土炕上,但她此时已顾不上有多疼了,脖子被死死掐住,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困难。

她哆嗦着抬头看着曹大宝,“舅舅,我…怕!”

曹大宝本就蛮横,又喝了酒,丧失了全部理智,不但没松手,反而加大了力度。

曹熙细弱的脖颈几乎被掐断,瞳孔渐渐失去了焦距,可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无力反抗的她突然间触摸到了曹老太的瓷猫枕头,可能是临近死亡的潜力,几近脱力的她挣扎着抱起枕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向曹大宝。

‘啪’的一声巨响,瓷猫枕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啊——”曹大宝松手抱着头哀嚎起来。

曹熙人小力弱,他的头并没有被砸破,只是鼓起一个包,但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极其重的伤。

听到动静的曹老太跑了进来,“大宝,你这是怎么了?”

曹大宝一手抱头一手指着曹熙,“呜呜···疼死了,死丫头拿瓷猫枕头砸我,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曹老太看向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曹熙,怒火直冲脑门,贱丫头居然敢打她宝贝儿子?

听着儿子‘嗷嗷’喊疼的惨叫声,可把她心疼坏了,一把将曹熙从炕边拖了过来。

“小贱胚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连你舅舅都敢打。”

地上是有很多碎瓷片,曹熙被拖着直接摔了上去,身上多处被割破出了血。

她痛的牙齿打颤却不敢哭出声,她知道只要一哭她会受到更重的责罚。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喉咙痛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含泪小声辩解着。

“哎呦——疼死我了,娘,我是不是要死了?”曹大宝叫的更大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差点被人开了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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