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好的很!”夏秉政此时是真怒了。
明知道曹熙是他的心尖子还敢如此作践,看来是没把他这个当家人的警告放在眼里。
靠着他才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好日子也就别过了。
心气不顺,看到眼前倒立的稳稳当当的臭小子就更不顺了,冷冷的开口,“两条胳膊太轻巧,换一条胳膊。”
秋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又不是齐天大圣转世,根本做不到嘛!
半个小时过后。
躲在跨院门口的曹熙看着秋椮好手好脚的从堂屋里出来,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怕再惹老爷子生气没敢出来送人,蹑手蹑脚的回屋睡觉去了。
好手好脚没错,可秋同学的两条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好不容易爬上车,坐到车上连方向盘都转不了,哆嗦着手指费了半天功夫才打通电话,让家里的司机来接人。
小丫头就是个没良心的,都不说出来送送他,悲伤逆流成河。
加国。
收到国内消息的叶清敏把屋子砸了个稀巴烂,人像疯魔了般大口的喘着粗气。
“周雄呢?让周雄给我滚过来。”
帮佣哆嗦着身子小声回话,“夫人您忘了吗?老周前两日被你派去国内办事去了。”
叶清敏气到鬼吼鬼叫,“啊——!都给我去死——!”
曹桂兰母女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已经让她始料未及,如今连高长寿这个死了六年的人竟也好端端的回来了。
周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居然阴奉阳违欺瞒了她这么多年。
当初曹桂兰母女找上门,她恨极了母女两人,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的,命周雄把人处理了,没成想他私自做决定把人给放了。
当时被追责,他说是因为看孩子太小起了恻隐之心,一时心软才把人给放了的。
跟在自己身边近二十年的人,叶清敏相信了姓周的鬼话。
左右当年的小树苗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她有了利用之心便没有过多计较。
现如今连高长寿也回来了,六年前她也是让人斩草除根的,居然又出了差错。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堪的出身对养女来说是致命伤,更不想捧在手心精心教养的女儿被卑贱不堪的父女给玷污了。
站街女已死不用再顾忌,可身在牢狱中的高长寿是对于女儿来说是最大的威胁,有必要提前为人扫清障碍。
所以她一直让人盯着监狱那边的动静,等高长寿一出来便命周雄把人给弄到没人的地方杀了。
想着左右不过是一个无人惦记的恶棍,死了也不会有人过多关注。
可没想到她被身边人背叛的彻彻底底,一二再而三的出了纰漏,那个本该死的抢劫犯好端端的回来了,还把她的女儿给毁了。
那这些年周雄这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不知瞒了她多少事儿,此人绝不能再留了。
夏文博进来后看到满地的狼藉,刚想开口询问一番,抬头便看到了妻子一脸的狰狞。
一时间惊到说不出话来,猛地后退一步差点被脚下的物件绊倒。
从来都是温柔贤淑的女人为何会做出如此恐怖如斯的表情。
听到动静,叶清敏才抬眼看到丈夫,瞬间收起眼睛里的狠辣,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爱清,我的爱清被人害惨了,她该怎么办?她下半辈子该怎么活下去呀?”
夏文博还没从刚才的惊诧中回过神来,一反常态对妻子的哭声恍若未闻,呆呆的站在原处没有动弹。
叶清敏恨的牙都是痒的,丈夫近来对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
虽表面还维持着恩爱模样,可比起以往的细心呵护,现在对她的好敷衍至极。
可此时她必须抓住这个男人,长子在老头子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能解救她们母女的也只有这个男人。
她出国前警告过女儿,除非一击必中,否则不要轻易出手对付那个野种。
是她算错了才导致的今天的局面,本想着让其回归夏家帮着大房争宠,可没想到人在老头子的分量如此之重。
目的不但没得逞,还把自己给暴露了。
而女儿使些伤不到人命脉的小伎俩,就是在作死,只会早早的把自己推入深渊。
如今名声坏了是小事儿,只要最后赢得是她,再不堪的历史都会被改写。
现下最要紧的是老头子的怒火,爱清中伤了他的心尖宠,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必须让夏文博站出来解救她们母女,哭没用,那就闹。
叶清敏摇摇晃晃的起身,身子一软又跌了回去,抓起地上的瓷片便往手腕上去割。
“我不活了,我活不下去了,女儿被人如此陷害,她毁了我也活不了了!”
夏文博猛然惊醒,快步跑上前抢过她手里的瓷片。
看到手腕上的溢出来的点点殷红痛心道:“清清,你这是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要想不开。”
叶清敏趴在他肩头哭的凄凄惨惨的,“我的爱清出了事儿,她被人害了,她被人说成是抢劫犯和站街女生的孩子,一个从小到大骄傲如公主般的孩子,被如此污蔑该怎么活下去呀?”
听完她的话,夏文博反而松了口气。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当初我们抱养孩子的时候,福利院院长说了,爱清是烈士的遗孤。
总归是些没依据的谣言,让福利院的人站出来证明一番就好,假的还能说成真的不成?”
叶清敏抬起头来,“可自称是爱清亲生父亲的人找上了门,说我们的爱清是他的亲生女儿。”
夏文博嗤之以鼻,“怎么可能,当初说的明明白白的,孩子的父母已死,现在从哪冒出来的亲生父亲?肯定是弄错了。”说着扶叶清敏起身。
“可万一我们被骗了,爱清真的是那个抢劫犯的女儿怎么办?”
“你是说,”夏文博话没说完立即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爱清绝不可能是抢劫犯的闺女。
那么好的孩子肯定……”
叶清敏打断他,“可万一呢?万一这就是事实,你就不要你的女儿了,对吗?”
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夏文博拧紧眉头轻叹一声,“不要想太多,我马上让人定回国的机票把事情弄清楚。
先把伤口包扎一下,不能动不动就寻死,这么点儿事儿不至于。”语气甚是敷衍。
说这话也是在安慰自己,信任一旦有了裂缝就再也无法修复。
现在对于妻子的话,他都是忽略性的只信一半,所以当听到养女生父寻来时心头便涌上了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