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叶清敏又上了另一辆货车,后面负责盯梢的数拨人纷纷把消息传递出去。

京城这边,夏秉政清楚的知道叶清敏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他派了不止一拨人盯着,那个毒妇就是插翅也休想逃脱他的掌控。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还挺能折腾,那就成全她,如她所愿,给她机会让她折腾个够,生不如死往往比一了百了痛苦千倍万倍。

叶清敏在第二辆货车上也没待太久,之后又换乘汽车去苏省,南方一年四季的气候宜人,适合长期居住。

汽车走的是国道,有时为躲避收费就绕小道,一路很是颠簸不堪。

连日来的折腾,本就身体不好的叶清敏浑身瘫软,几乎快要维持不住清醒,整个人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入夜,汽车摇摇晃晃行驶在山区小道上,四周全是黑压压的深山野林,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恐怖和压迫感。

此时,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司机和几个跟车售票员驱赶所有人乘客下车吃饭修整一个小时,不允许有人待在车上。

众人都意识到这是遇上强买强卖宰客的了,有一名男子不乐意抱怨了一句,便被两名跟车的售票员吹胡子瞪眼狠狠威胁了一番。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都陆续下了车。

叶清敏是被跟车的男人叫醒的,看到车上只剩下她一个人,赶忙起身跟着下车。

汽车停靠在一间小平房前面,除了房檐下挂着的一盏昏暗灯泡,四周漆黑一片。

大山里的夜晚冷到瘆人,衣着单薄的乘客全部涌进了不大的小饭馆。

诺大的蒸笼上有馒头,米饭,盆里有豆腐青菜和一个肉菜,散发出诱人的饭菜香味儿。

长途跋涉的旅客都吃不上正经饭菜,此时闻到饭菜香味哪里还忍得住。

这里的饭菜虽比正常价格贵了几倍,可大多数人还是掏腰包买来吃了。

叶清敏根本吃不下东西,可也还是买了一份,因为她知道这种时候绝不能惹人眼。

趁着下车的机会,乘客吃完饭都结伴去不远处解决生理问题,叶清敏从房子里出来,也去了不远处方便。

腿软脚软没有任何力气,冷风一吹,没走两步便跌坐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叶清敏再次清醒过来,入眼的是一片漆黑,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装有金条的背包不见了。

心里瞬间惊慌无比,金条是她能过上好日子最后的依傍,没了钱财她一个女人接下来该如何生存下去?

赶忙起身四处寻找起来,可她把周围翻了几遍都没找到。

片刻后,叶清敏不得不接受背包丢了的事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得离开这,只要到了富庶的南方就还有发达的机会。

赶忙跑向小平房处,可去往苏省的汽车早就没了踪影,连小饭馆也上了锁,此处已空无一人。

三更半夜,深山野林,叶清敏惊恐的睁大眼睛,从未像此刻一样害怕迷茫过。

呼呼的风声吹得她骨头缝儿里都是冷的,心更是冷到几乎被冻住。

京城不能回,这下钱也没了,她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身体越来越冷,她哆哆嗦嗦的走到平房的墙角处蹲下来,伸手摸了摸滚烫的额头,把身子蜷缩成一团。

意识越来越模糊,可她不敢就这么睡着,她知道一旦睡着,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清敏靠仅存不多的意志力强撑着不让眼睛闭上,寄希望能快点有路过的车辆。

可她从天黑一直等到天亮,也没等到有车子路过此地。

终于,她还是没挺住晕了过去。

似乎是睡了很久,久到像过完了一生,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曹熙死了,夏秉政大受刺激一病不起,很快她便把夏文博推到了董事长的位置上,掌控了云大地产。

可就在她春风得意之时,家里突然失火,火势极大,她拼了命的往外逃,可所有的门和窗子全被锁死了。

她意识到这是夏秉政的报复,那个野种被淹死了,老头子是要活活烧死她。

她拼了命的喊救命,可没有任何作用,嗓子被浓烟呛到根本发不出声音。

可偏偏人又是清醒的,眼睁睁看着火苗把身体点燃,那种灼热的痛感一寸寸蔓延至全身,直到灼烧到她的灵魂深处。

所谓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直痛到满地打滚,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低矮的石头房里。

叶清敏是被一股骚味给熏醒的。

“醒了,俺婆娘醒了,神婆的偏方果然有用,这童子尿真是好玩意儿。”

说话的是一个个头极矮的中年汉子,乱蓬蓬的头发呈鸡窝状,笑起来露出了满口的大黄牙。

旁边长的和男子极像的一个老婆子说道:“那可不,没点真本事能叫神婆。

你捡的这女人模样是长得不赖,可这身子骨瘦的跟麻杆儿似的估摸着不好生养。

这万一不能生,还不够浪费粮食的。”

“谁说瘦就不能生了,春生媳妇不也瘦的很,人家可是一连生了三大胖小子。

嘿嘿,再说了,儿子我可是打了快四十年的光棍儿了,还没尝过女人是啥滋味儿呢!”

“看你那熊样,悠着点,别把人玩儿坏了!”

“放心吧娘,我有分寸。”

……

叶清敏听着母子两人对话,在听到童子尿,媳妇儿,光棍儿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腾地一下便坐了起来。.七

扭头便是大吐特吐,直到把胆汁吐出来嘴里那股子尿骚味儿也没消除。

母子两人看着她一脸的鄙夷,老太太撇嘴道:“命都快丢了还矫情呢!

看在我儿子稀罕你的份儿上劝你一句,没有富贵命就少折腾,留下老老实实当我们家媳妇,肯定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要是不老实动了歪心思,可别怪我们下手没轻重。”

矮个儿男人立马露出一口黄牙,讪笑道:“就是,好好跟我过日子,我可会疼媳妇了!”

他是村里的老光棍儿,长的丑个头矮,年近四十也没娶上媳妇。

今儿早上出山去外头卖山货,在路上捡到个女人。

当时女人浑身都凉透了,他还以为是死人呢,可看到那张漂亮的脸,还是小心翼翼的探查了女人的鼻息,虽微弱但还是有气的。

心下一喜,把人放到驴车上便拉回了家,肯定是老天可怜他娶不上媳妇,才送这么个漂亮女人给他的。

回到家,他赶紧让老娘去请了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可灌了两天的苦药汤子,女人也没能醒过来。

只得又去请了神婆,一碗热乎乎的童子尿灌下肚,人居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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