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一刻,我怎么也没想到,苏威居然会单膝下跪,对杨雨沁说:“雨沁,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你,这些时间我想了很多,也为你做了很多,但是我仍觉得,我的生命不能没有你,所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跪着,低着头,求杨雨沁原谅。

须臾间,我和杨雨沁都惊呆了。

一个男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下跪,这该卑微到什么程度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苏威

他应该是真的喜欢杨雨沁吧,不然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怔怔地看着杨雨沁,她的眼眸里也充满了惊吓。

幸好我们所在的二楼没有围观群众,只有我们三个人。

杨雨沁放下手中的笔,我以为她会感动,可是,她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你他妈给我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吓了一跳,害怕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正想劝杨雨沁冷静点,她就忽然把苏威拉了起来:“你傻不傻啊,不就是一句复合的话你好好说不就好了”

她拉着苏威,眼眸里有眼泪在滚动。

我看到苏威的嘴角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站起身问:“那你是答应了”

“答应答应,你别整什么幺蛾子了,你刚才是疯了吧”

之后,我就看着两人在我面前亲亲我我,气得我只想把梁杰喊过来,说我今天被人虐待了。

杨雨沁和苏威和好后,我们又能在排练房里看见两人亲昵的模样,仿佛之前经历过得一切都不复存在一般。

但这反而让我感到意外,一般复合后的情侣不都会对对方保持怀疑吗

不过这也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只要我们四个人还能在一起就好了。

因着毕业季,我们乐队演出也变多了,以往的歌已经不够满足各个学院了,他们纷纷提出要听新歌,不然就会换乐队。自然的,我们只能加紧排练,更何况今年的十佳歌手,董昊也参与了,听说与董昊竞争的人中有拆散杨雨沁和苏威的那支乐队在,气恼下,我们更决定要让那支造谣的乐队看看我们的真正实力。

所以,经过我们五个人一个礼拜的密集排练,终于捣鼓出一首新歌。

所谓人只有在顶着压力的时候才会发挥出真正的本事,说得就是这个时刻吧。

那天我们刚开始排练,突然一个年迈的身影走入我们的排练房,他皱着眉头,大力地敲着房门道:“喂喂喂安静点我在隔壁睡觉都被你们吵醒了。”

我们停下乐器,不解地看向走进来的老大爷。

“爷爷,我们这里是排练房,怎么吵到您睡觉了”苏威离老大爷最近,他瓮声瓮气地问。

“就是吵到我睡觉了你们,别搞这些了,赶紧回家睡觉去”老大爷指着我们严厉地说。

“可是我们要演出啊,必须要排练了,而且,你怎么会睡在我们隔壁”

“我是这幢楼的管理员,值班室就在隔壁,我不睡隔壁睡哪里”

老大爷又走进来一点,站在我们中间,试图把梁杰身上的贝斯取下来。

“走走走,把这个给我带走”

梁杰顺势一躲,却没想到琴头撞到了老大爷的左腰,他一手捂着腰部,一手指着我们:“你们居然欺负老年人好,我记住你们了,明年我就去跟校长反应。”

“别啊别啊,大爷,是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我们马上就走,不打扰您休息。”

董昊握着话筒,就怕老大爷听不见,还特意凑到他耳边说。

“你们几个小崽子明天我要你们好看”老大爷捂着腰,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直起腰时又补充道:“走不走不走我现在就喊保安来把你们撵走”

在老大爷的督促下,我们几个人只好收了线,关了音响,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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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等老大爷离开后我们再继续进去排练的,没想到这老大爷像是知道我们会这么做,直盯着我们彻底离开才走。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去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台阶上坐着。

我托着下巴,杨雨沁坐在我边上,三个男人站在我俩对面,大眼瞪小眼,董昊抽着烟问:“接下来怎么办不排练了”

“怎么可能不排练你想不想打败那支恶心的乐队了想不想赢了”杨雨沁大声斥责。

“你这不是废话老子不弄死他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就算不晋级,我也得让他们看看,我们不是好惹的。”董昊把烟头用力扔在地上,又用脚拼命踩灭,架势颇有点要去打架的意味。

“要不先在各自寝室练练呗,如果没练好就不要轻易去排练房练习,这样也节省时间。”我提议。

“可是你们不在没那个练习氛围啊,寝室的人都在追剧,你要我练吉他我下不去手啊。”杨雨沁也托着下巴愁眉苦脸。

“要不干脆别练了,上台前再好好练一练吧。”

“就属你得好好练习”

我们几个人异口同声地数落苏威,他吐了吐舌头,走去一边,搭着董昊的肩。

一筹莫展的我们,只能先散了回寝室。

隔日,我和梁杰来到排练房准备偷偷练习时,老大爷的声音又从我们身后响起:“哎哎,你们两个,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能练习”

“我们不发出声音。”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发出声音,现在就是不能练我还要看电视呢。”

“那我们就进去坐一坐总行了吧”

趁梁杰跟老大爷辩解之际,我继续开门,可扭了半天才发现,门打不开了。

“这门怎么打不开了”我狐疑地问。

“呵,我给你们换锁了,省得你们耽误我休息。”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大爷,他竟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大爷,这是我们的排练房啊你怎么能说换就换而且你是怎么把我们的锁换掉的”

“我是这儿的管理员,我想换锁就换锁。”老大爷的这句话,颇有点地主的意思。

“您又不是这幢楼的所有者,你这不是侵犯我们的什么权利”梁杰试图继续跟老大爷辩解,老大爷也搬出一堆学校的理论。

我们磨破了嘴皮,老大爷都不肯让步,我气得拉走梁杰,跟他去教学楼前的台阶上坐着发呆。

六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好不容易没课想练习的我们,居然只能干坐在这里打发时间。

想着这样也不是办法,我打了社长的电话让他来解决。

在等待时,一个人从我跟梁杰面前走过。

“哟,这不是魏涵和梁杰吗你们不排练坐在这里干嘛”说话的是那支我们讨厌的乐队的人。

我不搭理他,假装看风景。

越是这样,他越是朝我们走来。

“你们这礼拜有几场演出啊我们在总院可是有演出呢,要不要到时候来观摩一下互相学习学习”

“不用了,我们还要排练,没时间去。”梁杰侧头推了推眼镜,爱理不理地回道。

“也是啊,哦,对了,听说你们主唱参加了十佳歌手啊,我们主唱也报名了,真想看看你们主唱能拿第几名,我们主唱可是去年的冠军呢。”

这莫名的优越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我抬头乜了他一眼,看到他揶揄地笑。

“去年的冠军那可是过去式了,今年花落谁家还不一定。”我顶了回去,这时下课铃响了,我站起来对梁杰说,“我们走吧,练习去了,不要浪费时间。”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烦。

没再看那人的表情,我们大步流星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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