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有天晚上我们练习到一半,大伟走进来说我们这届的几支乐队准备联合起来搞一个拼盘演唱会,问我们要不要参加。
想着我们的目标不就是开演唱会吗大家便一致同意。
可加了群后才了解到,原来为了留下美好回忆,有人提出想请一个专业的摄影团队为我们全程录制,大致了解了价格后算了算,每个乐队得出一两千,平坦到我们每个人就是三四百的样子。
临近毕业了,大家手头也没太多钱,听说开一场演唱会就要花那么多钱,便在群里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梁杰正在写论文,我在群里看他们聊天便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跟梁杰说了。
“那就开啊,好歹也是回忆。”
“我也是这么想的,三四百也不算多,但是有人好像不愿意。”
那个不愿意的人就是之前跟我们吵架的乐队,听说每人要交三四百,第一个提出不要摄像团队了。
于是又有人说出了对立的看法。
见他们还没决定好,我就关了qq准备早点睡了。
梁杰还在桌前奋力改着论文,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想到了我们婚后的样子,不就是这样吗
我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压在枕头下,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不知是几点钟,梁杰抱着我,呼吸均匀地睡着,有细微的光从没拉紧的窗帘外晒进来,透着月光,我看到梁杰闭眼熟睡的样子,手不觉地摸索着他的脸庞。
忽然感觉后背被人抱得更紧了些,我才知道梁杰还没睡着。
“醒了”
“没有我这是睡眠途中醒来。”我赶紧抽回手,但梁杰已经把他的手附在了我的手上。
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再更快地流动着。
这几天因为我要学车,所以没有与梁杰同步睡觉,每天排练完我都直接洗漱上床了,而这时梁杰还坐在电脑前查资料写论文,今天难得睡到一半醒来。
我看到梁杰眨着眼看我,我们互相凝视着对方,良久,他忽然笑了:“不睡了吗”
“睡呀。”
意识到再不睡可能要发生什么,我赶紧闭上眼睛。手仍然被梁杰握住,无法抽回。
然而下一秒,我就感觉到梁杰更靠近了我一点,他鼻息间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眼睫上,紧接着,我的唇便被一个湿热的吻覆盖。
他翻了身,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炽热地吻着我。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浑身仿佛被电击般开始发颤。
梁杰停了下来,他离开我一段距离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我”
我紧闭双眼,不知该不该把那段惨痛的过去跟梁杰说出来,虽然我也曾说服自己有些事总要面对,可是真到了这一天,我竟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怎么了,小涵”梁杰又问了我一遍。
黑暗中,他没看到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进了枕头。
见我没有说话,他与我平躺在一起,把我抱在怀中,我的头被他按进温暖的怀抱,我听到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声。
“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迫你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把该说的说出来。
“不是的,梁杰,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被张修哲放弃吧”
“怎么突然提到他不是因为他出轨吗”
“因为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不干净的人了。”
梁杰迟疑了很久没有说话,他怔怔地看着我,又把我抱紧了些。
“别说了,是不好的回忆吧别去想。”
“可是我总要面对这些事的,我不能再逃避了,梁杰,我想跟你说出来。”
那一年,我还在跟张修哲交往,我们一起留在学生会忙碌到很晚,因为我们是一对,所以大家都先行离开了,等我和张修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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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关门了,我和张修哲为了节省时间,决定抄小路走。
那是条还在施工的路,刚下过雨的路很泥泞,可因为有心爱的人在身边,所以我不害怕。
张修哲拉着我,我们跨过水塘,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几个人。
有星火在黑夜里闪烁,不时照亮了那几个人的面孔。
我看到那几个人身材魁梧,大腹便便,下意识地想更攥紧张修哲的手。
“快点走吧,马上就要关门了。”
我点点头,不敢说话。
与那几个男人擦身而过时,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混杂着香烟带着的刺鼻气味。
我的心陡然害怕起来,而就在此时,张修哲突然喊了一声:“哎呀,我的鞋带散了。”便蹲下去系鞋带。
我的手被他松开,黑夜里,借着白色的路灯,我向后看到那几个男人讨论着什么朝我们看。
我的心快要跳到喉咙口了,只希望张修哲赶紧系完鞋带。
他终于系完站起来,而我却看到那几个男人已经朝我们走来。
我下意识地对张修哲喊道:“快跑”
张修哲显然不清楚我在说什么,他还没反应过来,拉了我一把,问我怎么了,然而,那几个男人已经跑到了张修哲身边,二话不说就朝他拳打脚踢。
我吓得连连后退,想要逃跑却被一个胖乎乎地男人拉住。
“小妹妹,跑什么呀”
他的口腔里混杂着烟味和酒精,难闻的我闭上眼睛,使劲挣脱开他。
可是我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挣脱不开。
我大力地喊着“张修哲”,但耳边传来的,确是一声又一声吃痛地叫声。
“你们处理这个男的,我先快活一下。”
我被男人逼到墙角,我的双手被男人压在墙壁上,我奋力地狂喊“救命”,然而,这条路根本不会有人经过。
我感觉到我的裤子被人扭开了扣子,被人不留情面地拉了下去,我羞耻地拼命喊着“不要”,可在那个男人听来,确是良好的开端。
一边是被人暴揍的张修哲,另一边却在发生着无可言说的场面。
我的眼角再度有眼泪划过。
梁杰听到这里,猛地吻住了我的嘴唇:“别说了,不要想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然而我却停不下那场回忆。
我和张修哲都是受害者,可最后只有他得到了赔偿。
因为他说,他是为了救我才受得伤。
他的脸,他的身上都有无数的创伤,而我的创伤只在心里,没有人看见。
那夜,我无力地站起来,看着那个男人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布满泪水的脸颊说:“一个美好的夜晚。”然后带着他那群兄弟狂笑离去。
我爬到了张修哲身边,摸出手机报了警。
坐在原地等警察过来,泪水无尽地留下。
最后警察说,这群人是周围工地上的施工者,找不到人,因此案件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为了赔偿我跟张修哲受到的伤害,学校答应送我们免费出国,但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了,就拒绝了学校的要求,也没有告诉家里人我受到的伤害。
张修哲继续留在了学生会,他被家里人要求与我分开,说我命带煞星,可他们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我藏在了心里,没有再说了,直至今日,或许张修哲还觉得我是他的一颗灾星,所以才要这么刁难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了,已经放弃了自己,放弃到去玩他厌恶的乐队。
我还在哭,泪水如决堤的坝。
梁杰不知该怎么安慰我,只拍着我的背对我说:“小涵,别想了,我无法体会到你当时绝望的心情,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我可以永远不碰你,但是也谢谢你今天告诉我你心里的秘密,我不会像他那样,你不是我的灾星,你是我的幸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