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丹阁和药楼比较出色的弟子,陆陆续续地提着药箱前来。
“师父!”
冠逸宁作为丹阁丹术最有影响力的新晋弟子,自是要前来的。
他脸色凝重地走到丹阁长老面前,蹲下把起了他的脉。
丹阁长老闻言,睁开了眼看他,有些艰难地启唇,“逸宁,你可看出何问题?”
冠逸宁蹙着眉,“这制作毒药的药材很复杂,徒弟一时不知该如何解!”
“不急,你回丹阁好好研究一番,再炼解药。”
丹阁长老温声吩咐,炼药最忌的便是心躁,他怕冠逸宁年纪小,会猛撞。
“嗯!”
冠逸宁乖乖应声,就要起身回丹阁炼药,忽然手臂一紧,丹阁长老拉住了他,神色肃穆,“逸宁,圣昆宗的生死就在你手里了!”
冠逸宁心头震了下,眸色染上沉重,他明白长老的意思,如若未能及时解毒,那么圣昆宗就会被这幕后之人所占有。
“师父放心,弟子定会全力以赴,决不让小人的奸计得逞。”
他还略带着稚嫩的脸庞,浮上抹前所未有的镇定与自信。
言罢,他提起药箱匆匆往回走。
就快到门口之时,一只手臂忽地挡在了他跟前,冠逸宁脚步一顿,抬眸看向跟前颀长的身影。
容颜映入眼帘的那一刻,他神色顿染上不悦,唇紧抿着,“何事?”
“今日,你可见到灵啾?”天纵开口。
闻言,冠逸宁眉心拧的更深了,“未曾!”
说罢,他便要绕过天纵走出门,可是天纵却不依不饶,俊颜也比方才更沉了些,“她不见了。”
冠逸宁眼睫一颤,偏头看他,眸子闪过担忧,可转念一想,兴许是因为灵啾生了跟前这男人的气,不想看见他,回了新修府。
他紧着的心,又倏然落下。
“我还要回去给众长老炼解药,麻烦师兄不要当了我的路。”
冠逸宁将他的手拨开,匆忙地往外走去。
而天纵也没有伸手再拦他,因为他知道这次的中毒事件多么严重。
旋即,他也转身抬步往外走去,圣昆宗这么大,要查出凶手并非易事。
“天纵师兄!”
这时,李娇筱和叶玉修一同前来。
“天纵师兄,情况怎么样了?”
来之前,她们已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到现在都还有些懵然。
这次的中毒事件来的太突然,让众人都措手不及。
现下,众长老中毒的事,几乎已经在宗门里传了开来,人心惶惶,可以说是在一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天纵狂狷的眉眼似凝着寒霜,“情况有点糟,我现在要去查找凶手,你们二人便在这为各位长老护法,以防有突发状况。”
“好!”
事态严重,几人也没多言。
天纵走了几步后,却突然转身出声喊住了她们,“等等。”
二人转身疑惑看他,“天纵师兄还有何事吩咐?”
“你们俩,可有见到灵啾?”他问。
李娇筱和叶玉修相视了眼,随即摇了摇头。
“小灵她不见了吗?”李娇筱启唇。
“嗯!”天纵有些黯然伤神,“昨日我与她闹了些别扭,设了结界将她禁足在房间,今早从风云洞回来,便不见了她的身影。”
“禁足!?”叶玉修脸庞染上愠怒,“你竟然将她关了起来?”
天纵瞥他,薄唇噙着冷意,黑眸深处渐渐浮上抹不安。
他就是怕她会乱跑,方才设了结界,可他并未想真正让她禁足,他不过是想去风云洞静静心,再回来打开结界的。
未曾想,她竟会破了结界……
不对,以她如今的修为,还未能将他所设的结界打开。
天纵眸子渐渐变得凛寒,是有人破了结界!
思及此,他森着张俊颜,便转身离开。
“天纵师兄,你要去哪里?”
李娇筱察觉出他的异样,担心地喊出声。
然,他却恍若未闻般,脚步凛然地继续往前走去。
叶玉修拉住她的手,“师妹,众长老需要我们护法,他的事他自会解决。”
“可是……”
李娇筱张唇,说了两个字却又不知该如何说,索性又比上了嘴,无奈跟着天纵走进大殿中。
天纵离开后,径直走到了叶萝的修府,他要去找连旭。
只有连旭才会去把灵啾带走。
可当他杀气腾腾地走进府中,将那禁闭着的房间一一踹开时,里面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唔唔——”
“砰砰——”
他刚走进叶萝的房间时,屏风后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异响。
天纵脚步一顿,竖耳细听了下。
“唔唔——”
那声音再次传来,天纵方才抬脚走到了屏风后面。
声音来源处,是一个被施了法的衣柜。
天纵黑眸轻眯,束缚在衣柜上的术法竟是封禁已久的邪术。
“砰砰——”
里面一次又一次地打着衣柜,似知道有人进来,所以在拼命地求救。
天纵敛眸,试图破解这衣柜上的邪术,可是试了两次,却是无果。
直到第三次,他将自己的手指咬破,以血为力方才破解了衣柜上的邪术。
通常邪术,都是与血有关。
柜子打开,一位被绑住手脚的女子便映入眼帘。
两人视线撞上,都怔了下。
被关在衣柜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座修府的主人,叶萝!
天纵蹙着的剑眉狠狠地蹙起,蕴着灵力的手一扬,绑住叶萝手脚的灵绳瞬间松开。
许是被关的太久,当叶萝想要从柜子里出来时,双腿麻得竟是难以动弹,身子一个重心不稳,便向柜子外倒去。
见叶萝就要向自己倒来,天纵沉着脸,宛如避蛇蝎般地挪开了脚。
“咚!”
叶萝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你是被连旭关起来的?”
天纵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神色淡然地启唇。
狼狈倒在地上的叶萝,过了好半响才扶着衣柜勉强站了起来,她瞥了眼他,干到起皮的唇掀起,“这是我自己的事。”
话出口,她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喉咙也是近乎撕裂的疼痛。
可她紧咬着唇,不让一丝痛声溢出唇,这是她仅有的倔强与尊严。
天纵听言,黑眸渐渐眯起,一丝危险溢出眼角,但他并未再继续追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