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欲色天跟阴阳食铁兽战的正酣的时候,
忽然,
异状突变。
轰————
万里血海的最深处,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巨响,然后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道庞大无比的漩涡在血海深处猛地成型。
“发生了什么事?”
百万阿修罗皆是表情疑惑,不明思议。
轰隆隆————
平静的海面上血浪翻滚,波涛汹涌,激荡猛烈的暗流直搅得浮在海面上的百万阿修罗人仰马翻,骚乱不安。
诞生于血海的阿修罗们突然发现他们竟然无法驾驭血浪,仿佛在血海中出现了一种更为强大,更为恐怖的力量正在操控一切。
庞大无比的漩涡终于浮出海面,犹如一头荒古凶兽的血盆大口,瞬间就将数之不尽的阿修罗吞噬殆尽。
海面上的异变显然也惊动了正在跟阴阳食铁兽战斗的欲色天,他的脸色猛地大变,心中更是震惊不已。
作为新的血海之主,
他从未见过血海有出现过这等诡异的情况。
除非.....
“不好,血海海眼内的血海本源,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像是想到了什么,欲色天目眦尽裂的怒吼道。
“啊.....”
欲色天当机立断的放弃了对手,立刻驾驭血龙冲向血海。
血海本源可是血海的根本,一旦被人破坏或者抢走,幽冥血海将会逐渐干枯,而他们这些依赖血海才能生存的阿修罗一族也会走向灭亡。
“是谁?到底是谁?”
血海本源乃是幽冥血海最大的秘密,整个阿修罗一族里除了他们四大魔王以外,根本就没人知道。
“难道是天波旬那个家伙,怪不得一直不出面,原来是想趁着本王跟敌人战斗的时候,自己偷偷摸摸的窃取血海本源。”
除了第一魔王天波旬,欲色天根本想不出还有谁会干这种事。怒魔王大梵天已经陨落、痴魔王湿婆被囚禁地牢,除了他还会有谁。
血海本源是血海的根本,也是他们阿修罗一族力量的源泉,只要能够吸收光血海本源之力,他们四大魔王就有可能突破成为魔神。
可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要牺牲百万阿修罗族人,亲手毁掉自己赖以生存的根基。
代价太大了,
所以哪怕重新掌握了幽冥血海的至高权柄,天波旬跟欲色天都没有对血海本源动过什么心思。
这也是他们两大魔王之间的协定,谁都不能违反。
可是天波旬那个家伙竟然亲手撕毁了协定,违背了承诺,为了想要突破成为魔神,得到至高无上的力量,竟然不惜牺牲百万族人,毁灭幽冥血海。
太卑鄙,太无耻,太可恨,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无情无义。
早知如此,
本王就先他一步下手了。
怒不可遏,悔恨交加的欲色天立刻调动全身魔力,尽数倾泻在幽冥血海之中。
“给本王开。”
嗡————
全力以赴的欲色天一声怒吼,竟然用磅礴浩瀚的魔力活生生的将汹涌翻滚的巨大漩涡压制住,然后把海面直接分开。
他绝不能让天波旬轻易得逞,一旦他偷走血海本源,晋升到魔神境界,那他身为血海的第二魔王还有什么资格跟他平起平坐。
这不但关乎到阿修罗一族的生死存亡,还关乎他第二魔王的面子跟尊严。
“天波旬,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给本王出来。”
欲色天举手投足间召唤出一条庞大粗壮的血龙,然后朝着被分开的血海深处悍然轰去。
“嗷————”
血龙咆哮嘶吼,冲进了血海深处。
轰————
可是还未等血龙找到第一魔王天波旬的踪迹,就狠狠的撞在了一片庞大无比的黑影上,瞬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黑影从深海中缓缓上浮,体积之大,遮天蔽日,在海面上形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巨大阴影。
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从海里浮出来了!
沉浮在海面上的阿修罗们看着脚下那无边无际,遮天蔽日的巨大阴影,顿时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心惊胆颤。
他们都是不知道第几代的阿修罗,对于幽冥血海里的很多秘密所知不多。
但欲色天不同,
他是从万年前就一直活到现在的修罗魔王,知道关于幽冥血海所隐藏着的所有秘密。
看着那片缓缓朝海面上浮上来的巨大阴影,欲色天脸上先是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面色惨白,眼神恐惧,浑身颤栗。
“这是....这是....不....不可能的,除了那个男人以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将它从血海深渊唤醒。”
“难道....那个男人.....真的回来了。”
轰隆隆————
那边遮天蔽日的巨大阴影终于缓缓的浮出了海面,瞬间掀起百丈惊涛骇浪,恐怖的余波跟威势不知道将多少阿修罗震成齑粉,碾成血水。
“嗷————”
一声浑厚低沉的嘶吼声响起,天地色变,血海震动。
这是一头身躯将近千丈的庞大尸鲲,匍匐在海面上犹如一座岛屿般,散发着让人恐惧胆颤的可怕威压跟气势。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这头庞大尸鲲的背鳍上驮负着一座由尸山骨海堆砌而成的恢弘京观。
那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尸体跟骸骨,哪怕不知道陨落了多少个岁月,但是上面散发出来的气息跟威压却依旧让人遍体生寒,心惊胆颤。
这些尸体跟骸骨都是属于幽冥界各族的强者们的,他们曾经或许威震一方,或许凶名赫赫,但是却都被残忍无情的杀死,然后用他们的尸体跟骸骨堆砌成了这座恢弘高大的京观。
在这座恢弘高大的京观之上,
还有一座用无数狰狞头颅跟森然白骨浇筑而成的威严王座。
王座之上,
坐着一个绝美邪魅的神秘男人。
男人怀里搂着一个披头散发,身材曼妙的女人,女人身上披着一件奇怪的衣服,如同小鸟依人般蜷缩在男人的胸膛上。
就在这个神秘男人出现的一刹那,
站在血龙头顶上的欲色天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恐惧颤抖的恐怖存在,惊恐万状,亡魂大冒,差点从血龙头顶上瘫倒了下来。
“赢....赢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