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爆炸,炸出了失踪多日的吏部尚书之子,不说是活蹦乱跳,但绝对活着。

连带着炸出凤家将军、通缉犯万俊,以及丢失的三百支机关弩。顺便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三年前,被贼匪所杀的马家家眷,也活了过来。

天还阴沉着,随着一个个消息传播,人们心里却是一片春光。

被官府三令五申堵住的舌头,终于得了自由,伴随着浣花溪畔滚滚热气,抽丝剥茧地放马后炮。

直到洛阳府的人赶来,寒铁衣才得空,回驿馆酣睡一觉,醒来楼下正吵着,空气里飘上来阵阵香味。

“你们不知道啊!当时,枪尖离我就那么一丢丢远,凤姐姐一个纵身,抱着那人从楼梯上滚下去,我整个心都要跳出来了!”

李文昭的声音,在一众吃吃喝喝的响动里,格外突兀。

“还有这位巳蛇姐姐,功夫也很厉害!那个小算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寒铁衣梳洗一番,下到楼梯转口,便见大堂正中拼了几张桌子,桌上两个锅子冒着滚滚热气,摆满了食物。

打左边一溜瞧去,坐着李邈、杨素安、安泰、何曾惧,右边则是李文昭、凤白梅、武冰洋和巳蛇。众人该吃吃该喝喝,唯有文昭公主满屋子地比划。

还有个少堡主,端了酒杯靠在门口,不冷不热地瞧着屋中热闹。

“寒二,你也是坏透了!”李文昭抬眼见寒铁衣,便数落起来,“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就瞒我一个人,怎得,你怕我和那个万什么的同流合污吗?”

寒铁衣目光一。,嘚,这屋子里的人,还真就她一个不知情。.七

他移步下阶,斟酌用词,“不告诉公主,是大家一致的决定。”

“少来!”李文昭道,“他们都告诉我了,瞒着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二公子惊呆了。

瞒着李文昭,是不想她掺和进来,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怎么就成他一个人的错了?

这些人,趁他不在,就把黑锅往他身上甩。

他自绕到何曾惧旁边坐下,看着笑语吟吟的凤白梅,委屈地道:“旁人也就罢了,小白你也不帮我说两句。”

李文昭拎了酒壶酒杯过来,倒了杯酒给他,“就是凤姐姐大义灭请举报的你,你还赖?三杯罚酒是必然要吃的。”

寒铁衣更无语,瞧了瞧满桌的人,眼神愈发幽怨,自闷闷地吃了三杯酒。

狂欢之后,众人皆有了几分醉意。

巳蛇与武冰洋同属豪爽之人,两个人拉着去外头比划拳脚,凤白梅不放心跟着去看。

安泰因二十六日要赶回蓉城去,不敢久留,自回去歇着。

李文昭醉的一张脸通红,拉着寒铁衣要他赔驸马,被李邈架进马车回萧府去,杨素安则随车同去。

唐冷凌早不知何时离开,整个大堂,只剩下寒铁衣与何曾惧二人,浅斟慢饮。

酒坛空响,何曾惧起身去后头又搬了一坛来,再给寒铁衣倒时,后者却摇头将杯子挪开。

二公子面露苦笑,“再吃便要醉了,容易误事。”

何曾惧也不强他,只自己另换大碗,饮了一大口,坐下说:“你是个有胆识的人。”

寒铁衣笑说:“何兄谬赞,论胆识,在座哪一个不比小弟强?”

何曾惧微微摇头,“二十万镇魂儿郎不敢起的心思,你起了。”

寒铁衣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凤白梅,不由的调整坐姿,俨然一副听训的样子。

何曾惧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放轻松。

“我与她无亲无故,有些话,由我来说本不合适。但她双亲与兄长皆不在,若我不说,怕是没人同你讲,便只好越俎代庖。”

趁着三分酒劲,何曾惧慢声道来。

“她本是百炼钢,因你化为绕指柔。但她也确实是个大麻烦,若你哪日觉得累了,把她好好地还回来。我镇魂儿郎很好说话,好聚好散,不会与你计较。

“可若你敢伤她,你是天机阁主也好,大夏国舅也罢,二十万镇魂郎,定与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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