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亭很痒,非常痒。
她指的是自己的屁.股。
那支从岸上射来的箭扎进她肉呼呼的屁.股蛋子上后,她就一直在强硬的克制着大庭广众之下抓挠的冲动。
他们将她抬到渔船中间,老孙头懂那么点医理,大概是医不死人的。
楚平凡看着岸上那疯狂大笑的始作俑者,眼神冰冷。
以老孙家人现在的状况,药性还没有完全解散,手脚尚有些发软,没办法拿弓箭怼回去。
倒是楚平凡,拿起孙老大的弓箭,看向岸上。
“哈哈哈哈,救不了的,你们要么趁着现在就把她杀掉,否则,她将永远沉浸在断骨割肉般的痛苦之中,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活尸!”
楚平凡眯眼,正要将弓箭举起,就听楚燕亭“啊”的一声惨叫。
当下手一抖。
岸上似乎也听到了这隐约的叫声,顿时更加得意。
这人似乎已经被气疯了,全身上下都是伤,脚背还断了半只,第一时间竟然不是找人救治,而是来寻人报仇。
身后,传来楚燕亭的哭喊声:“孙爷爷,肉,这是我的肉吗呜呜呜!”
老孙头过去只给自家男娃治疗过,粗手粗脚惯了,给楚燕亭拔箭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滋啦一下,连血带肉的给拔了出来。
楚燕亭感觉不到疼痛,但那箭拿过来的时候,看着箭头上残留的肉块,楚燕亭顿时瞪大眼,惨叫出声。
从此以后,她的屁.股再也不圆润了呜呜呜!
孙有钱趴在船上,抬头看自家姑姑:“姑,你疼不?那混蛋说你会有断骨割肉一样的痛……”
孙猎户一巴掌拍在自家孙子后脑勺上。
哪壶不开提哪壶,看那箭头上的肉,可不就割肉了么!
听到楚燕亭中气十足的声音,仿佛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楚平凡紧捏着弓的手松了松,这一次,直接弯弓。
破空声后,岸上那人额心中箭,倒在地上,连挣扎都没有,瞪着一双不甘心的眼,没了声息。
旁边那两个瀛洲兵吓得顿时四散着逃散。
但紧接着,又是嗖嗖两声。
那二人倒在地上,同样没有逃过这一劫。
楚燕亭趴在地上,这里隔出了几件衣服,楚老娘看着自家闺女的屁.股蛋子,发现伤势并没有老孙头所说的那般恐怖。
老孙头所担心的箭头有毒可能会产生的伤口发炎、流脓、发黑腐烂等等,都没有发生。并且,那伤口在擦干净以后,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愈合!
“大姐,怎么样,燕子的伤怎么样了?”
小姨赵妮儿探头往衣服这边看过来。
楚老娘立马把楚燕亭的衣摆往下一扯,盖住伤口,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还行,那王八羔子估摸着是糊弄咱的,跟正常伤势没有区别。”
“那给我看看。”
楚老娘:“看啥?看有没有多掉一块肉下来,能给你塞塞牙缝?行了行了,没多大事,别看了,都是做娘的人了,好面子,你可给她在几个孩子面前留点面子。”
所有人中,楚老娘铁定是最关心楚燕亭的那个。
见楚老娘都说没大事,其他人纷纷松了口气。
赵妮儿也没多想,不给看就不给看吧,没事就行。
五个小崽子,之前被楚燕亭的动作吓到,哭的小脸涨红,害怕极了。一个个争着抢着要给娘亲、姐姐呼呼伤口。
小孩子都相信,‘呼呼伤口,痛痛飞走’是童年至理名言。
不过都被大人们给哄走了。
楚燕亭趴在地上,不太敢看楚老娘。
楚老娘却什么也没说,等着她的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就将衣服给穿上:“穿好吧,小心着凉。”
知道楚燕亭是真的没事情以后,大家终于有心思去观察被楚平凡带上渔船来的那个活尸。
他们发现,活尸的力量非常大,用绳索将人绑起来这种做法,根本没有用。即使是全身上下都绑了,都能被活尸给挣断。
那时候大家都把大多数注意力放在楚燕亭身上,没心思关注他,于是,在挣断两次绳索以后,每次都是楚平凡出手将人打晕。
世界恢复安静。
如今,他们围在活尸旁边,看着昏迷的活尸,一脸好奇。
楚小叔家的人当初被当成漂亮宝物等着呈给上面的人,关在其它牢里,不清楚活尸那边的情况。但被在一起关了好几天的老孙家男人和刘家兄弟却是清楚里面的门道。
“我们看到过那个瀛洲狗……”孙大力是孙辈四兄弟中的大哥,平日里大大咧咧习惯了,说着脏话时,对上了一旁一群小崽子们天真懵懂的双眼,噎了下,扯起一个笑容,找补道。
“我们看到过那个瀛洲够坏够坏的兵,为了控制这个活尸,拿了一瓶药给他喂进去,吃了以后,活尸就能恢复冷静,但过不了半天,就立马又疯起来了。”
“楚……楚平凡,你把这个活尸带上做什么?”
其他人刚才已经在楚老娘的介绍中互相认识过了,刘南山难免感慨,老楚家真是个宝藏,总能吸引各种厉害人物在身边。
楚平凡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里面放了十几个瓶子:“是哪个?”
刘南山一愣,和老孙家几个男人上前辨认,然后指着其中两个瓶子:“这两个比较像,但不确定是哪一个。”
话音刚落,就见楚平凡拿起那两个瓶子,上前,随便拿出一个瓶子,把药给活尸灌了下去。
“哎哎哎,这玩意是毒药,你不得毒死她?”
“用不上的话,活受罪不如立马死。”
楚平凡面色不变,点了活尸身上的一个穴位,很快,活尸便将那药物给咽了下去。
忽然,活尸猛地睁开眼,痛苦的摸着脖子,在地上翻滚,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众人吓得纷纷退开。
楚平凡没在意,直接拿起另一瓶,又给活尸喂下。
这一次,没过一会儿,活尸便慢慢安静下来,睁开一双赤红的眼睛,看向眼前的白发俊美青年,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带我出来。”
显然,在疯魔期间的意识,一直都十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