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菲闻言,有点尴尬。
她不太自在地,捋了捋长至锁骨的头发:“哦,我不太知道这件事情啊,楼下的花店推荐的。”
关珞轻收回手,莞尔一笑:“没事。”7K妏敩
穆雪菲又将右手上提的礼盒搁在茶几上:“这是甜心工坊出品的栗子蛋糕,我的助理特意排队三个小时才买到,你尝尝看。”
“辛苦了。”
关珞轻越是淡淡的,穆雪菲越是不舒服。
她就势坐在茶几边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颇有兴致地打量关珞轻。
床上坐着的女人虽受了伤,素着一张脸,不施粉黛,反而显眉是眉眼是眼,五官明媚深刻。
可怎么越看,越可恶呢?
穆雪菲不懂此刻内心翻涌着,一种叫嫉妒的情绪,说话语调上扬:“听说你昨晚遭遇不测,没出什么事儿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珞轻了然,她名义上时来探病,实际上是来看热闹。
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遇到了醉酒的大汉,想要轻薄我,不过没出什么事儿,让穆小姐担心了。”
穆雪菲故作夸张地掩住嘴:“哎哟?这怎么得了?”
再加深了不怀好意地笑容,“真的没出什么事儿?”
她那表情翻译过来,就是“我知道你出事了,你别假了”。
烦心穆雪菲那不礼貌地态度,关珞轻脾气也上来了:“所以穆小姐,是希望我被QJ是吗?那可得让你失望了。”
被当面戳破了心思,穆雪菲悻悻地回:“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女孩子晚上还是得早点回家,穿衣服也要保守些,裙子别太短,否则被禽兽盯上了,后悔都来不及。我爸妈从小管教我很严格,裙子要过膝,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回家。”
这话里讽刺意味满满。
关珞轻盯了眼她短短的黑色贴身裙,揶揄道:“是么?”
穆雪菲不自然地拢了拢双腿,手捏着裙角往下扯了扯:“我现在是明星么,有时候着装没有自主权。”
意思就是,我是个保守的女人,现在穿得不保守,都是工作害得!
关珞轻气笑了:“穆小姐,我以为你生活在香港,思想比我们容易与国际接轨,没想到你倒继承了不少殖民地的腐朽遗风。”
她刻意放缓语速,眼神灼灼地打量穆雪菲,“作为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女子,你的思想……竟停留在满清时代。”
穆雪菲笑容僵住了。
关珞轻当没看见:“所谓禽兽,兽性大发起来,不分时间地点场合。这难道还能怪受害者晚上回家太晚,或者穿的衣服不够保守?这都什么年代了,大清早就亡了。”
穆雪菲转而气恼地瞪她:“不管什么时代,我们女孩子,就得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还请穆小姐赐教,女孩子该是什么样子?”
说这话,关珞轻目光流连在她身上。
“……”
穆雪菲深知自己现在的着装走的是性感风,没有说服力。
关珞轻明白多说无益,这穆雪菲长了张好脸,却大脑里都是水,叮当响。
她轻轻叹口气,瞄了眼茶几上的蛋糕礼盒,声音委婉:“听说这工坊前两个月让工商局罚了款,因为厨房里被查出有许多老鼠。想不到生意居然没有受影响,还需要大家排队买?”
见谎言被揭穿,穆雪菲脸色也不大好:“关小姐,你是对我有意见吗?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怎么拿这种态度对访客呢?”
穆雪菲这个人着实有趣的很,那一点心思全部袒露在脸上,根本藏不住。
这大脑简单,能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走到今天,想必全靠沈浥尘在背后保驾护航。
一想到沈浥尘……
关珞轻紧了紧被子,淡然笑道:“穆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三番五次来找我,一会儿是吃饭,说有投资需求,一会儿又是消息灵通,知道我受了伤。可实际上我们压根儿都不熟,生活也是平行线,见面都是浪费双方的时间。”
她坦然地直看进穆雪菲的眸子里,咬字清晰地说:“我懂你是什么意思。但你喜欢看重的东西,不代表别人都在乎。”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四目相对,穆雪菲企图从她眼里察觉些什么。
却什么都没看到,她眼里如安谧的湖水。
既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穆雪菲也不再装模作样了。
她收起那副和蔼的笑容,用本质上高傲漠然的目光,审视着关珞轻。
穆雪菲要笑不笑地说:“关小姐,你可真是会两面三刀。当着我的面,极力跟沈浥尘撇清关系,背地里却使出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不停地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