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听闻此言,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么陛下安危,便靠叶大人多加劳心了。本将这里也是脱不开身,不然此刻自当是要去护卫陛下身旁才是。”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尉迟将军万万保重才是。”
叶峥对着尉迟敬德轻轻点头,随后便直奔那海口而去。
如此这般,叶峥便又回了长安,不过这一次回来可就不是等待消息那么简单了。
叶峥很清楚,的确在自己放走高建武之前,主动权在自己的身上。
而现在,主动权到底在谁的身上那可就不好说了。
当然不是说他担心高建武就此就耍赖了,不管这高建武回去之后是否能够稳定局势。
不管他高建武是否能够掌握局势,哪怕是高建武败了,现在掌权的人也必然是要派遣使者过来的。
而不管是不是高建武派人过来,眼下他们都要进行一场利益的争夺。
叶峥要高建武所写的血书不可谓不过分,若是高建武掌权,他必然是要就此讨价还价。
而若是他人掌权,也要对这前任高句丽大王所留的东西进行一番评断。
秦琼能回来是必然能回来的,这是谈判的基本,不然的话,老子跟你们说那么多有屁用。
直接一口气推平过去就完事了。
所以谈的还是除却了秦琼之外的其他事端。7K妏敩
由此,叶峥也就来到了这鸿胪寺之中。
所谓的鸿胪寺取自大鸿胪之名。
这所谓大鸿胪在秦汉之时可不像是现在这般,昔日大鸿胪负责的乃是礼宾之职责。
秦汉时凡诸侯王﹑列侯和各属国的君长,都被视为皇帝的宾客。
所以与此有关的事务多由大鸿胪掌管。
如诸侯王﹑列侯受封或其子息嗣位,以及他们因有罪而夺爵﹑削地,也全都由大鸿胪经手处置。
诸侯王进京朝见皇帝,大鸿胪典掌礼仪。
诸侯王死亡,大鸿胪遣使吊唁。
由此一看,大鸿胪如同是皇帝对外的最大使管。
当然了,现在这鸿胪寺已经远不如以往。
唐朝初建鸿胪寺自然也没有什么显威的地方。
鸿胪寺之中设鸿胪卿一人,从三品。少卿二人,从四品。
由此这三人便早早的已经在鸿胪寺之中等着叶峥到来了。
“叶大人,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多多谢罪。”
叶峥这刚刚步到鸿胪寺那鸿胪卿便抢先如此叫了起来。
“你都已经迎到门口了,若是再远一点,怕是要在大街上等我了。少说这些没用的,寺卿大人,我想您已经知道这一次事情到底有多么重大了吧?”
叶峥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往鸿胪寺里面走去,他已经看过资料了。
鸿胪卿昌经义,五十一岁,没有什么太大的背景,家里也只是一个小家族,能够混到这从三品已经算是他了不得了。
当然混到从三品也基本上是他这种没有背景之人的顶头之位了。
而且是鸿胪寺这种没有什么大油水的寺卿才能够轮的到他,要是放到了其他的几个地方,恐怕当个少卿都不够格。
至于剩下的两名少卿,其中一人名叫萧玉轩,其却是那个兰陵萧家的子弟。
说起来他们家的某个小姐似乎还跟叶峥有过一场纠葛。
不过叶峥对此也毫不在意,自己也不至于因为那种事情为难这个小子。
而另外一人则是秦家人,名叫秦云,乃是秦琼的远亲,算下来应该跟秦琼叫上一声表叔。
不过不管这三人身份到底如何,此刻全都是满脸赔笑,哪怕是叶峥一进来就是这般语气,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敢表露出来一分一毫的不满。
毕竟整个朝廷就算是惹了李二也不能惹这位大爷。
毕竟李二拿不住你的跟脚也没法直接把你撸到底,但是这位可不怕那些。
直接就把你往死里干!
“这个卑职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叶大人您上次送来的那血书……”
昌经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叶峥。
内容他是看过了,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当然,这话他是不可能当着叶峥的面来说的,只是说起来,那依旧是太过分了一些!
“是我让高建武这么写的,不知道寺卿大人认为上面的那些条款能够落实到几分?”
叶峥这话问的对方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啊这……”
“怎么?寺卿大人心里没底?若是真的没底的话,那么这事情还是不要由你来负责比较好吧。”
叶峥这话说得颇重,甚至一分一毫的面子都没有给这昌经义留下,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更不用说此刻他们正走入到院落之中。
此刻鸿胪寺的官员都在这里等着呢。
而这些官员更是不敢多逼逼半句,自己的上司都被叶峥这般如同是教书先生训小孩一般的训斥,自己又有哪里说的上半句话。
那昌经义动了动嘴唇想要开口,叶峥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寺卿大人,这一次的事情非同一般。前面的事我能给你们铺平道路,但是后面的事情就只能让你们来解决了,懂吗?”
昌经义连忙点头,而叶峥则是走上前两步说道,“那么关于底线我也跟你们说好了,粮食可以不要,地也可以让出去大部分,但是人必须要拿住。”
“您是说每年一万的……”
“没错,而且要保质保量,明白吗?甚至可以在这方面加大力度。”叶峥直接坐在了昌经义的主位之上。
而昌经义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不爽,反倒是老老实实的就这样站在了下首。
“高句丽人口总有有七十万护,一万人伤不了他们的元气。但是十年之中每年都要调走其中一万人,由此必然会在民间积攒怨气。这是伤其根本之策。”
叶峥如此说着,脸色一沉说道,“能听懂吗?”
“是是是,卑职听得明白。”
那昌经义连忙点头,而紧跟着叶峥点了点桌子说道,“还有底下定好了,这可就不是你们的目标懂吗?你们目标是在底线之上的,破了底线你们谁的官位都保不住。但是不代表保住底线你们的官位就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