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建成也就不用去当什么大王了,赶紧求着乙支文德放自己一条生路更加划算一些。
叶峥这番下来算是胜券在握,不日便又有着鸿胪寺卿昌经义亲自送案卷上门。
这案卷之中所写的正是这一次的谈判方案。
叶峥看了两眼之后,便将其退了回去,表示到时按照这份案卷去做便是。
当然,若是出了岔子也只能由他们这鸿胪寺自己来背。
对于叶峥如此不置可否的态度,昌经义也只能默默的挨了下来。
不过紧跟着叶峥加了一句,“到时候去见那些使臣的时候,我会跟你们一起去的,到时候尽管放心。”
昌经义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的表情,随后吞了一口口水道,“大人的意思是……”
“到时候对方难免会派出几个麻烦的人物,到时候自然是由我应对。你们做好自己谈判的事情便是了。”
叶峥如此一句话,立刻让昌经义感恩连连。
只不过他到底是真的感恩,还是担心叶峥会来抢这份功劳那可就不好说了。
七日之后,果不其然高句丽发来国书,恳请以使节前往长安以求两国安康之策。
对此满朝文武都是为之一震。
说是什么两国安康之策,实际上倒不如说是商讨一下关于大唐退兵以及那胡国公安危之事。
李二看了两眼那国书,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
毕竟他很清楚叶峥这段时间都是这般安排好了的。
而实际上这高句丽国书发出的同时,使节也是一同出发了的。
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李二会不会拒绝的这个可能性。
也就是在这国书到了长安的第四日,便传来了关于这使节入境的消息。
在第十一日之时,使节便已经到了关内道。
当下李二便让叶峥安排这些人的入镜事宜,事实上这高句丽的使节来到关内道对于长安附近的百姓也是一件新奇事情。
毕竟关于高句丽此前被叶峥大败之事早就已经传开了。
眼下载他们的眼中,这些使节必然是来求和的。
由此眼神之中也就多出来了几分的鄙夷之色。
哪怕这高句丽不是他们打的,那也是有着几分自己占了大功的模样。
另外一边,鸿胪寺自然是要派人迎接这些使臣的。
而事实上当叶峥跟着使节团一起来到前列的时候,他也是微微一愣,因为这一次使节团最前列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他碰巧还认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渊盖苏文!
此刻两人远远一见,那渊盖苏文脸上自然而然的显露出来几分不舒服的表情,倒是叶峥远远的盯着渊盖苏文。
心中想到,怪不得那高俊远能够那么轻松的拿下国内局势,甚至能够得到军方的支持。
原来是有着渊盖苏文这个家伙从中搞鬼啊。
而另外一边,那个和渊盖苏文一同出现的男子一脸不忿的说道,“渊大将军,那边的那个小子是谁?这大唐未免也太不将我们放在眼中了吧?居然让如此之人来接待我们!”
“次王这话可不要乱讲,那人便是昔日大破高句丽屠我千万子民的叶峥。”
此言一出,那男子的脸色骤然一变。
事实上这男子的来历也算不小,他便是高建武的弟弟,也就是那个在历史上渊盖苏文杀了高建武之后留下来当新大王的宝藏王高大阳。
他此刻死死地盯着叶峥,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冲上去宰了这人为自己万万同胞报仇。
但是随着叶峥看过来的一个眼神,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却是直接将头低了下去。
叶峥满头问号,刚刚他是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这才看过去的,但是却不想对方却是那个站在渊盖苏文身边的男子。
这人三十多岁,身材臃肿,脚步轻浮,面容之上也是带着几分虚浮之色。
明显是一个根本没有任何武艺之人。
叶峥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对着旁边的昌经义说道,“走吧,寺卿大人,让我们看看对面深浅。”
昌经义深吸了一口气,事实上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寺卿亲自出马的。
最多也就是派出一个少卿出来就完事了。
但是没办法叶峥都亲自出场的了,他若是不出来,那实在是有些倚老卖老的嫌疑了。
不过眼下就算是出来了那还不够,叶峥眼下说啥那就是啥。
比如说,眼下叶峥说让他这个寺卿大人去看看深浅,他还真的就只能这样去做。
当下昌经义咳嗽了一声,便向着前面走去。
“敢问哪位是高句丽的使节?可有凭证?”
这边昌经义一开口,那边的渊盖苏文自然便是要应和起来,他也连忙走上前来说道,“在下渊盖苏文,是这一次护送次王殿下前来长安谈判的将领。”
说着他便让开一步,让高大阳上前。
这高大阳虽然不甚聪明,但也不是白痴,听得这话,便知道是自己上来的时候了。
只见他慢步上前一脸的不屑之色,“我便是高大阳,老头快带我去见你们皇帝将事情说清楚了。”
他此言一出,直接掀翻了叶峥此前对于他的评判。
好家伙,这何止是不甚聪明,这真的就是个憨批啊!
我要见你们家的皇帝,这放在谁的嘴里也说不出来这话吧。
但是这家伙就是这么说出来了,不仅仅是说出来了,此刻说出来之后脸上还颇为得意。
仿佛是占了多么大的便宜一样。
昌经义的脸色也是不由得微微一变,他立刻说道,“使节这话就说的有些玩笑了吧?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可不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九五之尊?你们的皇帝是皇帝,我大哥也是皇帝,怎么就有高下之分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颇为得意,仿佛是因为自己的机智而爽到了。
渊盖苏文整个人也都是僵在了原地,枭雄如他这般的人物此刻也被这高大阳如此一手给整呆了。
倒是叶峥先前一步说道,“这位王爷怕是搞错了什么,我朝皇帝乃是天下的皇帝,而你家的大王只是一方大王。天壤之别,莫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