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将景璃放到了床上。

又替她盖好了被子。

扭头对白大吩咐。

“将宋大家给朕请来。”

白大领了命,转身便走了。

宋大家被阿蛮弄的焦头烂额。

阿蛮似乎在表示自己的不满。

硬生生将她拖到了后半夜。

刚想去安寝,就发现一道身影站在床前。

宋大家心生戒备,小心翼翼的望去。

没等出声,那人便说。

“宋大家,陛下有请。”

还未脱衣就寝的宋大家心里咯噔一下。

莫不是她给阿蛮教授课程的事情传到了陛下耳中,陛下因此要降罪。

陛下不是这样的人,怎会因为教授的事情而生了气?

她理了理衣服,对白大说。

“还请大人前方带路。”

白大没有出声,走在宋大家左侧。

高大的身影隐在月色中,看的不太真切。

宋大家一边走一边想的事情,心中忐忑难安。

帝王之心难测,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家。

平日里坐在家中刺绣,别的她从不参与。

陛下到底要做什么呢?

思索片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索性不再想了。

一炷香后,他们在摘星楼见了面。

陛下坐在靠窗的位置。

左手捏着眉心。

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宋大家上前,问安。

“臣妇见过陛下。”

白宴连脑袋都没有转。

他就这样看着月色,想起景璃一整夜没理自己,手掌心刺的全是针眼。

他突然对自己的这个提议很是不喜欢。

一旦生起气来,伤的不仅是自己,连累的也是别人。

宋大家微微屈膝,保持行礼的姿态。

陛下没有发话,传达的信息会有很多。

看这样子是要责备。

足足过了许久,在宋大家撑不住的时候,白宴说。

“刺绣有没有走捷径的?”

宋大家一愣,陛下问这做什么。

莫不是她有喜欢的秀女?

秀女却对刺绣不精通。

脑子一转,三十二个秀女,刺绣水平差到极点的只有慕容霆和景璃。

也就是说陛下真正惦念的女子,就在她们二人中间。

慕容霆是小将军,战功赫赫。

慕家世代都是清贵。

她的几个哥哥也特别有出息。

家族背景较为简单。

慕霆婷也不是个傻子。

名次也靠在中上游。

所以做皇后的可能性很大。

反观景璃,不仅聪明好,学而且不服输。

她与慕容霆一样。

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就连行军打仗也不差。

唯独一点刺绣太差。

她觉得这二人都有希望。

长相也不差,身家背景也高。

加上母家势力也不容小觑。

陛下对她们二人有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做皇后,一个做贵妃。

那简直如虎添翼。

她心中暗呼,陛下不愧是陛下。

“回陛下的话,刺绣就如学习一般,没什么捷径可走,但臣妇这些年总结了一些经验,可以另辟蹊径,但要和有刺绣功底的女子相比,还是差点。”宋大家眨眼的功夫想了那么多,最终还是回了这句话。

“京都除了宋大家外,还有哪些绣娘的绣工不错。”白宴想了许多的办法。

宫里的绣娘,尤其是尚衣局的个个厉害。

但和面前的宋大家相比,那差远了。

尚衣局里面混有奸细,得知自己钟意的是景璃,定会被戳穿。

还是得小心再小心。

所以便由宋大家来指导。

这才是最保险的。

只是,宋大家在课堂上许诺,许多的秀女都可以去找她。

时间被人分成了碎片,没有单独的时间来指导。

所以行不通。

“臣妇有一人推荐,当初她与臣服师从一人,二人水平不相上下,只是这些年她退隐了下去,想要请出山,得费一番功夫,如果陛下请的话,那不在话下。”宋大家心领神会,立马将自己的师姐推了出来。

她的师姐比自己技艺还要高超,但为人孤僻。

她教刺绣,看的是眼缘。

不论身家背景。

但人处在皇权下,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人生来就得吃喝拉撒。

保持清贵,只会让自己饿死。

他们家还有人要养。

所以找一个好的差事很重要。

“你去写一封信,明日送去给她,往后就由她专人授课,宋大家,朕从来不会要求他人该怎么做,但朕今日破例,在刺绣课上多个心眼,多教授有潜力,有耐心的人,到时候朕重重有赏。”

白宴的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这才温和细语的同宋大家说话。

宋大家是聪明人。

话面上的意思和心里的全然不同。

也就是说,要特殊关照那两个刺绣功力最差的。

还要在授课的时候睁只眼闭只眼。

陛下当真在为难她。

“臣服知道了。”宋大家满肚子的话语。

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这无伤大雅。

陛下也不是危言耸听之人。

更没有用实权压人。

只不过是提点一二。

她对景璃和慕容霆还是很喜欢的。

两个人虽然能力不行,但态度在那里。

随即又让白大送了回去。

睡意朦胧的景璃,突然发现她换了一个姿势。

带着冷冽清香的白宴,将她捞在怀里。

“璃儿,明日就会有新的先生给你和慕容霆私下教授,到时候认真点。”

“新的先生?”景璃迷乎乎地问。

“是安大家推荐的人,能力不在她之下,你和慕容霆要好好表现,朕可不愿意你被别人比下去。”白宴开始讨要福利。

嘴落在景璃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面颊。

景璃疲倦至极,伸手推了推。

发现怎么撼动不了。

最终任由他去了。

翌日

慕容霆和景璃二人开始了长达一个半时辰的训练。

“你怎么样?”慕容霆站在树下打着拳。

回头发现景璃精神状态,似乎有点不好。

“就这样吧。”景璃气恼极了。

白宴属狗的吗?

非得在自己的脖子啃了又啃。

这会儿上面全是印记。

同时他还很怪。

还让自己多啃咬几口。

她生气了。

后果自然很严重。

白宴的脖颈上痕迹很重。

只稍稍一抬头,便瞧得清楚。

“你要放宽心,一旦紧张就学的不好了。”慕容霆特别贴心。

景璃回了她一个有气无力的眼神。

但她锻炼时却很认真。

她的体能越发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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