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先生想要套她的话,问出自己为什么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给刘云先生准备了一套说辞。

显然这套说辞在之前就做好了功课。

滴水不漏。

先生也探不出什么。

而且每个人都有秘密。

生活在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了解那么多做什么,人活一辈子,得过且过吧。

只不过,这小丫头的防备心也太强了。

怪不得被皇兄看上了。

一样的腹黑。

一样的不可琢磨。

“景璃,你这是以后做了我的皇嫂,我该怎么称呼你?是皇后,还是学生?”

流云先生谈到了一半,对着吃蜜饯的景璃,问道。

景璃“……”

他如何笃定自己会做皇后?

称不称呼的有什么讲究吗?

还是认真的问。

“这个有什么讲究吗?”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把琴,相互对视。

景璃腮帮子鼓鼓的。

漂亮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儿都是漂亮的。

即便嘴巴鼓得像青蛙,依旧可爱。

蜜饯味道恰到好处。

她吃的更欢了。

流云先生看着她的吃相,不由自主多弹了两首曲子。

“做了皇后,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不过咱们俩有过合作,而你又是我的学生,所以我在想怎样的称呼才适合。”

流云先生回过神来对她说。

景璃这挠了挠脸。

“我对礼仪规矩,不是太懂,若是在正式场合,那就按着祖宗礼法来喊,就是在私下咱们相互随意称呼就行,先生,何必纠结这些细枝末节呢?”

景璃想了想,给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好不容易遇到了个知己。

因为一丁点的规矩让他离开。

真是太不好了。

也不知道为何,流云先生突然严肃起来。

“你要对我皇兄好。”

景璃吞吞口水,惊诧的看着他。

流云先生对皇上是不是有恋哥情节?

生怕对方不相信自己的感情,拼命的保证。

“在有生之年,我们感情没有破裂之时,我会一直对他好的。”

画大饼谁不会?

谁能预料到几年后会是什么场景呢?

只是流云先生也太幼稚了。

让她发誓。

亏他想得出来。

流云先生拨动琴弦的手收了起来,他起身,负手而立。

声音变得低沉。

“当今太后娘娘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景璃无声的“啊”了一声。

就听流云先生继续说。

“先太后在皇兄四岁那年就没了,听说是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而死,具体真相如何不得而知。

后来就娶了继后,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与先太后同出一母,是亲生姐妹。

进宫后就将陛下养在了她身边,一直尽职尽责的照看着。”

景璃觉得如今的太后很伟大,没有一点点的私心。

她也见过太后。

也就三十出头。

搁在帝都还是一枝花。

深宫寂寥,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身边又不能养面首。

害怕自己的体面被戳穿。

为了没有多少血缘关系的皇上,一辈子守寡也太可怜了。

流云先生为了什么要叹息?

是怕太后打什么主意吗?

“那不是挺好的吗?为何刘云先生会如此担忧,更会发出这样的叹息?”这是景璃最不解的地方。

一个女人将美好的青春献给了另外一个人。

不仅没有得到尊敬和爱戴。

反而被人提防着。

是多么的悲哀。

“我之所以让你对皇兄好,是想让你扶持着他,帮助着他,因为缺爱的人一般往往最孤独。

我们这些兄弟有时候不能交心,你也知道亲兄弟还明算账。

何况我们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皇家没有骨肉亲情。”

流云先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回头对她说。

“先生放心,我不会对陛下有什么其它心思的,认准了他就是一辈子。”景璃忽然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就在这个时候,被他们谈论的当事人来了。

闪身立在二人面前。

“流云,你在我喜欢的姑娘面前说这些做什么?是想让她将我看扁了?”白宴笑着问。

“皇兄?”流云先生吃惊的叫道。

“看见我是不是很惊喜?”白宴说话的期间,快速走到景璃面前。

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不热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白宴一脸关切,发现景璃确实虚弱了不少,心疼坏了。

“还好,吃了点蜜饯后,身体好了很多,我是不是留在这里不太方便?那我就先下楼去歇息。”景璃看了白宴一眼。

相信他们兄弟二人肯定要说话。

“是我留在这里不方便,我走。”流云先生很有眼力劲儿。

“那你就去吧。”白宴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刚走了两步的先生,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皇兄,虽说你已经成年,选秀还没有结束,你还是悠着点吧,毁了人家女儿家的清白,到时候砸到你的手里,可就麻烦了。”

刘云先生一脸关切。

两个人像是看白痴一般。

看得他面红耳赤飞一般的跑了。

等他离开,白宴搂着景璃道歉。

“都怪昨天晚上闹得有点狠啊,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

“打你有什么用,受苦受难的还不是我,我要吃东西,吃最好的东西。”景璃白了他一眼。

继续找蜜饯。

白宴拿起一颗,没有送到景璃的嘴里,反而咬在唇间。

低头渡了过来。

景璃呼吸一滞。

不怕传染了感冒,精神不足。

上朝时不认真,被言官弹劾。

御史台俗称言官。

他们可是天下最厉害的人。

见皇帝品行不好,姿态不规矩,都要说教几番。

别说朝中的官员了。

视他们为洪水猛兽。

白宴明目张胆让自己得了病,到时被御史台的那帮言官知道,够他喝一壶的。

白宴等了许久。

发现景璃竟然不吃。

有点生气,伸手捏住她的后颈,迫使她张开了嘴。

将蜜饯送到她嘴中,离开之前,还特意咬了一口。

“疼”景璃吃痛,捂住嘴狠狠的说道。

“你是怕将病气过给了我,可我身强体壮,即便今天晚上与你厮混在一起,我也不可能得了病,所以你放心吧,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白宴吓了一跳。

急忙搂着她的腰身,继续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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