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时候，秦越方的脸色依然是臭臭的。
方夜音懒洋洋的打了哈欠，道了一声：“我去睡了。”说完就想要上楼。
刚刚踏出一只脚，腰腹就被身后的人掐住，秦越方搂住怀里的人，有些不满的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
“你也觉得我老了是不是？”秦越方声音闷闷，对于这件事似乎耿耿于怀。
他怎么就老了，三十刚过而已啊！
男人四十一枝花，他这个年纪还在花骨朵的范围呢！
可是看了一眼怀中人柔嫩的面庞，秦越方又有点泄气。
方夜音今年才20岁，加上漂亮面嫩，骨架纤细，就算说高中生也有人相信。
所以今天那个导购员说他们是父子......
父子又怎么样？！
床上父子也是父子！
秦越方脑袋胡思乱想，幽幽的盯着怀里人：“叫爸爸。”
方夜音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
老子是你爸爸还差不多。
当然，他没敢直接说出来。
只是淡淡道：“你犯病吗？”
秦越方哼了一声，蹭了蹭方夜音，“你说我老不老？”
方夜音瞥了他一眼，“不老。”
他最老的模样，他都见到过，现在算什么老。
秦越方表情看起来似乎好了一点，美滋滋的在方夜音脸上吧唧一口，大手一挥。
“乖，睡觉去吧。”
他就知道，在爱面前。
年纪算什么东西。
方夜音扯了扯嘴角，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东西，回过头翻了个白眼上楼休息去了。
片刻后，方夜音在房间厕所内洗完澡出来，本来上个厕所就打算睡觉，结果上完以后才发现，厕所堵了。
黄色的污水下不去，浮在上面。
就算是刚刚从自己身体里出来，也是很恶心的。
有些嫌弃的把门关紧。
方夜音出门去书房找秦越方。
他今天回来的路上，似乎收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回来以后就窝在了书房没出来。
书房内
秦越方正站在书房的窗边打电话，背对着门口，也没有注意到方夜音过来的身影。
秦越方：“你真的考虑好了吗？秦易，你我走到这一步，都不容易。”
方夜音站在门口的脚步微顿，神色莫名。
他差点忘记了，秦易似乎就是这段时间请辞的吧。
秦易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微弱的亲戚关系不谈，俩人合作多年，秦易的情况秦越方是最清楚的。他早年家庭生活不易，母亲为了父子二人吃尽苦头，甚至染上了胃病，后来被检查出来，已经恶化成了胃癌。
国外的胃癌治疗手段比国内效果要好许多，也不会让病人过度过多吃苦。秦父年纪大了，带着秦母在国外生活不易，秦易再三犹豫之下，还是确定陪自己的的父母一起去国外。
抛开秦父对他的恩情不讲，秦越方对于秦易是满意的。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本分聪明，从不会肖想什么不该想的东西，否则以他目前在公司的地位，随时都可以阴秦越方一把。
但是他没做过。
老实本分的当着秦越方的商务秘书。
“哥。”
电话里秦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是还是精神。
秦越方：“你家的事情我都明白，手术费让我来出吧，当做是给阿姨的一些心意。”
秦易沉默了一会，道：“谢谢哥。”
秦越方：“其实如果你担心叔叔阿姨在国外生活不便，我完全可以帮你请一个护理......”
秦越方没有说完，秦易就打断了他。
“哥，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恐怕现在带我爸妈去国外的钱都没有.......现在离开，我很抱歉，但是我......想尽一些子女的责任。”秦易微微叹息，苦笑一声：“钱随时可以赚，现在不陪着他们，我怕......就没机会了。”
国外医疗虽然比国内好许多，可是却也不能保证完全的康复率，癌症始终都是死亡率极高的病。
秦越方沉默了良久。
“好，我明白了。”
说完以后，秦越方就挂了电话。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窗外，又拿着手机打起电话。
方夜音看了他一会，转身静悄悄的离开了书房门口。
秦易走了，秦越方就要忙着让人事部重新筛选一个合适的副手，还要暂时将秦易手上的重要合同都转移出来。
他很忙的。
还是不要打扰了。
毕竟。
上辈子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回到房间，方夜音本来疲倦的睡意消散了不少，他习惯性的坐到了窗边。
窗外的夜色灯光依然灯火通明。
秦易的离开就像是一个开关，莫名的让他想起了之前的许多事情。
他还记得，不久以后周媛媛就怀孕。
大概是年龄到了，母性也开始泛滥，这一次她决定正式安定下来，抚养孩子。被自己的丈夫说服，一起移民去了F国定居。
周媛媛本就和他一样无牵无挂，国内除开他们几个朋友，也没有什么亲人，他也很忙，每日忙着秦氏大大小小的生意，时间一长，再回过神，他们已经失去了联络。
至于赵宣......
方夜音摇头笑了笑。
离开的人终究会离开。
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也不至于多难过。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不会变。
而且......
现在他又不是秦越方，他想这么多干什么。
......
整理完杂事，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秦越方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
秦易的离开，终归是让他有些叹息的。
不能说难过，但是心中总是有一丝空隙。
秦越方扯了扯嘴角摇头，自己这是在矫情什么，人事流动变迁，对于公司不是很正常么。
再说秦易，也不是永远不回来了......
站起身，关了书房的灯。
回到卧室时，方夜音已经睡着了。
他侧躺在床上，巨大的双人床留下了一半的空隙，是给秦越方的。
秦越方轻轻靠近。
窗外微凉的月光洒在他的肌肤上，像是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恬静美好。
秦越方蹲下身子看着他，莫名的想起了一句有些幼稚的形容。
睡美人安静的躺在城堡中心，等待王子归来，轻轻一吻。
秦越方眼神有些柔软。
轻轻问道：“等我很久了吗，小美人。”
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不知道发什么疯。
看了一会，他突然低头，然后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在美人唇上轻轻一吻。
蜻蜓点水，怕吵醒了美人。
美人的嘴唇又甜又软。
似乎将心中刚刚出现的一丝小空隙填满了。
真棒。
秦越方眼眸弯弯，盯着方夜音看了半响，才心满意足的想要站起身。
然后，身体一个趔趄，脸上一僵，露出一种狰狞而扭曲的神情。
秦越方：QAQ脚脚脚脚脚麻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