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厢也没想到,她还没去找姜岁算账,这女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姜岁?”
上次见她还是在商场,那时候穿的人模狗样的,倒还算看得过去。
如今一夜未睡的姜岁狼狈不堪,眼下青黑,眸光宛如毒蛇泛着阴郁,多看一眼都会毛骨悚然。
姜岁确认了下公寓,的确是余斯年所在的没错。
……孟厢为什么在这儿?!!
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嗓音,一字一句的问,“你昨天,在这里过夜?”
孟厢的桃花眸落在她脸上,藏着浅浅蔓延的无边怒气。
美人懒懒的倚在车上,勾着唇角轻笑了一声,“不是。”
听到她的回答,姜岁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斯年是绝对不可能跟孟厢一起睡的。
结果下一秒,她就听到孟厢娇懒带笑的语调。
“我每天都在这里过夜。”
姜岁猛的抬起眸来,死死的盯着她。
想从孟厢脸上看出心虚来,可惜没有。
姜岁宛如被针扎住了心脏,密密麻麻的喘不过气来。
她眼眸宛如淬了毒,恨不得在孟厢身上盯出窟窿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来。
“你以为我会生气吗?我不生气,斯年迟早是我的。”
“孟厢,你在得意什么?”
闻言,孟厢面色无波无澜,漂亮美艳的桃花眸,情绪却冰冷的可怕。
那句‘斯年迟早是我的’,听起来倒是比想象中更刺耳啊。
“我在得意什么?”
孟厢迈着长腿朝着姜岁走过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是,细白的手指蓦地抓住她的脖子。
看着柔若无骨的手,却带着极其狠厉的力道。
姜岁的呼吸蓦地困难起来,脸色涨红了个彻底。
孟厢居高临下的盯着姜岁那张狰狞通红的脸。
高跟鞋在她膝盖狠狠一踹,姜岁疼的刺骨,腿下意识的弯了下去。
面前冰冷的美人红唇勾起弧度,声线冰凉,“跪在我面前,你不就知道我在得意什么了。”
姜岁的眼睛猩红盯着她。
她最看不惯孟厢的就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
就像那个漂亮的水晶天鹅,惊艳又娇贵,哪怕她花钱买下来,还会有人叮嘱,“你要小心呵护她。”
凭什么。
凭什么谁都要小心呵护着她。
众星拱月的大小姐,从出生起就过着她只能想象的生活。
就连她喜欢的少年,明明过的已经够艰苦了,都愿意用所有的积蓄,给她买礼物。
孟厢凭什么……
姜岁心里止不住的泛酸,嫉妒的连眼眸都是红的,她仰头看着孟厢漂亮容颜。
从唇齿里挤出恶毒的诅咒,“孟厢,你们不会在一起的。”
姜岁冲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喊。
“你只见过他所有光鲜亮丽的模样,你压根就不知道他曾经过的有多苦,他遍体鳞伤的模样你见过吗?”
这句话成功让孟厢的眼眸一怔。
遍体鳞伤……
她响起余多多曾经描述过的场面,眼睫轻轻颤了颤。
姜岁很满意她现如今的模样。
她虽然卑微的跪到在地上,狼狈的像个疯子,唇角却勾起浅浅的笑意。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的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都是我陪着他过来的。”
“我喜欢他,我好真的好喜欢他……”
姜岁自以为把自己摆在至高无上的地位上。
幻想着是余斯年的救赎。
所以当孟厢扯着她的头发,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的脑仁都在跟着嗡嗡作响。
耳边是孟厢不紧不慢的语气,冷的像是被寒冰侵过。
“所以,你明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还这样对他是吗?”.七
姜岁不可置信的抬眸,便对上了孟厢眼尾泛红的桃花眸。
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向来潇洒肆意的野玫瑰。
纤长的睫毛微颤着,眼眸里虽然汹涌澎湃着怒意,却也红的带了泪。
她的嗓音很轻,几乎在风中吹散。
“他当初那么对我,我都没舍得动他一下。”
生来骄傲的大小姐,也是为了被爱才去爱别人。
分手后,朋友都气的直冒火,个个张罗着要去收拾余斯年。
“厢厢,是他不识好歹,我们去收拾他。”
那是孟厢第一次冲他们发火,砸了一个酒瓶子在桌上。
“我看谁敢去。”
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孟厢冷着脸冲他们说,“都别动他。”
“他要是掉一根头发,你们给我等着。”
“……”
朋友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草,你就那么护着他?”
明媚肆意的少女眼里黯淡无光,自嘲的笑了笑。
“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看不上我也正常。”
“……”
如今,姜岁的嘴角被打的出血,蜿蜒的往下流。
孟厢闭了闭眼,光是想着她的所作所为,血液都仿佛在叫嚣。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张口就要毁了他。”
姜岁挣扎着在她手臂上留下抓痕。
孟厢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掐着她的下巴,桃花眸一片薄凉。
“姜岁,你要是真的想死,我成全你。”
姜岁对上她的眼眸,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她挣扎着就往外跑,孟厢看着她连滚带爬的模样,冷笑一声。
随后摸出手机来,随手拨通电话。
“把姜岁抓回来。”
“既然是疯子,就该关进精神病院。”
……
孟厢重新回到车里,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良久。
最后还是给余斯年打了个电话。
“厢厢?”
孟厢问,“你在哪?”
男人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清润雅致,“在公司。”
孟厢哦了一声,随后说道,“我想去找你。”
余斯年似乎有些意外,“真的?”
他短暂的惊喜过后,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
他语气放轻的问,“出什么事了吗?”
“你昨晚说的话,还作数吗?”
余斯年微怔了下,“什么?”
孟厢桃花眸微动,随后语调缓慢的重复了一遍。
“给姐姐玩,什么时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