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她佟贵妃打从有记忆起，就肩负了壮大佟氏一族的希望，没有错，她就是整个佟家最出色的女人，不仅仅是外貌，还有智慧。

能在后宫存活的，甚至是赢了这么多年独宠的女人，又岂是善类？

她好笑地看着西林沐，抬头又看着赢帝和惠仁太后，笑容都快要僵硬了，“瞧瞧，世子妃都魔怔了，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呢！要不通知一下晏漓世子，带着世子妃去检查一下，别出了什么事才是！”

佟贵妃也真是气到了，玩笑都开到晏漓世子身上了。

赵淑妃瞧了一眼西林沐，还有舞华夫人，最后她那双美目就落在了不远处甚至淡定的佟贵人，突然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一闪而过，她上前，捏着惠仁太后的肩膀，“看来又是一场要求个真相的是是非非了，只是……太后娘娘，此事不仅涉及到了芊芊公主，舞华夫人，世子妃，佟贵人……这些说起来也都是宫廷密事，臣妾私以为……应当……”

赵淑妃永远说话都是点到就收，这宫里的主子，一个比一个人精，她不需要说太多，这样，更给足对方体面和舒坦。

“初五，闲杂人等就带下去吧，只留几个关键的。”惠仁太后显然是听懂了，这个房间里奴才丫头侍卫一大堆，确实不宜声张。

西林沐朝着自己的奴婢点了点头，看来赵淑妃是嗅出了什么。

人都清理得差不多了，西林沐才清了清喉咙，“我的确与舞华夫人、佟贵人有过小聚……”

“看，她承认了！陛下，太后娘娘，世子妃承认了！”佟贵妃的嗓音尖尖的，感觉整个人都快要飞起来了。

西林沐叹叹气，“佟贵妃，您别着急，先听我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可好？”

佟贵妃冷笑了一声，她还想说什么，却瞥到了赢帝，他的脸色很沉。

这种沉稳，是一种极其不好的讯号。她在赢帝身边陪伴多年，总觉得赢帝喜怒无常，对任何人看似总是真性情，但有时候，赢帝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那是比暴跳如雷还要可怕。

他是因为什么而这般动怒呢？

是新宠让他觉得可惜，还是牵扯到旧爱让他不忍？

佟贵妃一时间有点心慌，感觉不是很好。

“让世子妃说完！”赢帝低沉着声音，带着不耐烦。

“是，臣妾莽撞了！”

佟贵妃退到后面站着，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是在欢迎舞华夫人国宴的那个晚上，舞华夫人送我回晏王府，还是佟小姐的佟贵人伪装成侍女的模样上了我们的马车……”西林沐顿了顿，此刻不仅是赢帝了，就连惠仁太后都蹙着眉，难不成真的是这三个人提前就安排好了？

“佟贵人的确是说了一些秘密，是关于佟贵妃的秘密！”

在佟贵妃惊诧的双眸中，西林沐将那日佟芸儿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讲了出来，在场的人神色更是丰富多彩极了。

舞华夫人很配合的在西林沐说完的一瞬间，叹息一声。

“你们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好呀，我知道了，你们是东窗事发就准备陷害我吗？”佟贵妃指着西林沐骂。

“陛下，此事……此事臣妾很是冤枉……是她们联合起来的……她们……陛下……”佟贵妃都快要晕倒下去了，她知道佟芸儿成为赢帝的女人开始，已经意味着是她的敌人。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佟芸儿会在那么早以前就背叛她了，还把她的计划告诉了她最厌恶的两个人，此刻的佟贵妃，是又惊又怒。

“这……的确是口说无凭，若是有证人的话……”初五看着好几个主子都不说话，安静到诡异，便接了一句话。

赵淑妃看了一眼慧任太后，慧任太后眼眸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神色依然如故。

“人证？”佟贵妃冷哼一声，“也对，世子妃所言，你们是在舞华夫人的马车上谈话，自然就是舞华夫人的人可以作证咯？这能作为人证吗？可以吗？”佟贵妃似乎是自言自语，但却是在质疑，明显是不相信舞华夫人那边任何的人证。

就在佟贵妃用恶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佟芸儿的时候，赵淑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突然跪在了赢帝面前，“陛下，臣妾有罪，求陛下责罚！”

“你起来！这里够乱了！你生八公主的时候是难产，动了根本，太医说了，你这身子最好别长跪，免得寒气加重，你快些起来！”

“陛下，臣妾真的有罪！臣妾……臣妾有一事曾隐瞒于您……是臣妾的不对！请陛下责罚！”

“你……你先说是什么事呗……起来说……”

赵淑妃却摇着头，双眸含泪，依然跪着，“其实在太后寿辰……当日，臣妾不胜酒力，便起身在偏殿喝醒酒汤，佟贵人……曾找过臣妾，也说过……说过刚才世子妃一模一样的话……”

佟贵妃双腿一麻，差点就晕倒过去，她怎么都想不到，赵淑妃会来这么一招！

“好呀，赵卿燕！你可真是会抓住一切机会落井下石啊！你不亲眼看到本宫死你是不死心对不对！”佟贵妃说着就冲了过去，一把推过跪着的赵淑妃，赵淑妃身子是真的弱，又没有佟贵妃年轻，这么被蛮力一推，就直接撞到地上，头上的花饰都散了，发髻也乱了。

“佟惠婉！在这里发什么疯！你眼中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太后！”赢帝也是觉得脸面全无，西林沐代表的是晏王府，舞华夫人更是夜郎国，这不是当着外人的面展现这大周的后宫是一团乱麻吗？这不是打脸吗？

赢帝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佟贵妃，怒不可遏。

佟贵妃是真气急了，但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撒泼，先发制人。

紧接着她也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陛下，太后娘娘，臣妾是真的冤枉的啊！臣妾和赵淑妃这些年虽然在后宫都相安无事，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在这个后宫，臣妾最受宠，自然是遭受嫉妒的！”

“臣妾以为……只要臣妾好好守好本分，一心伺候好陛下和太后，自然也就能够相安无事！但就在刚才，赵淑妃一听到臣妾被冤枉，便马上跟着踩一脚，这是公报私仇，想要将臣妾置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