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暖姝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么一个情况。
本来今天家里没人,她之前的设计稿因为提交好了,所以迎来了极为少数的一个假期。
再加上燕翔宇那边自己需要对对方负责,人家又在这床上躺着呢,所以自己还需要去帮个忙,还想着给对方熬点汤,因此就跑出来附近的一个菜市场买点骨头。
正当她拎着骨头往回走的时候又遇到了之前的陈德英。
只不过这次的陈德英和之前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一次被送回去特意被打扮梳洗了。
现在的她起码没有之前那么凌乱的头发,反倒是头发整洁,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还有几分胆怯,不敢接近虞暖姝。
“暖姝,你可以和我谈谈么?就谈谈。”陈德英开口说道。
虞暖姝眉头拧在一块,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眉间软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弟弟那边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但是应该是很好的。至于其他的,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答复和答案。”
“不,不是,我就想问你,你现在过得好么?”陈德英声音很小,她的手交叠在身前,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服。
虞暖姝薄唇紧紧地抿着。
不知为何,本来还想要吐出口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都被吞了下去。
虞暖姝忽然就骂不出口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虞暖姝不耐烦地开口说。
陈德英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袖子,“我,我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然,然后可以找你要点钱么?就,就一点点就好。我,我也需要吃饭的。”
“你要多少。”虞暖姝闭了眼,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理会对方,尤其是这人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她的心蓦然就软了下来。
陈德英眼睛一亮,忙说,“也不多的,真的不多。就,就一千就好。你爸……不是他,就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们需要买点药。”
虞暖姝眉头微微一蹙,本想关心的话语在想到这些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都堵在了喉咙之中说不出口。
“嗯。我这边有现金给你。”
破财消灾,更何况这一千确确实实在很大程度上并不算是什么了。
就在虞暖姝从自己的包里掏出钱要递过去的时候,旁边传来医生互喊。
“小心!”
虞暖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推到了旁边,原先站在自己面前的陈德英手里拿着一小片的碎玻璃朝着她原先站着的位置挥舞下去。
要不是因为自己刚好被人推开的那一瞬间……
虞暖姝简直不敢想象那尖锐的玻璃在刺到自己肌肤时会如何。
“你没事吧?”
虞暖姝这才发现了正倒在自己身上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
女人小心翼翼地将虞暖姝扶了起来,“虞暖姝大设计师?你不会一下子把自己给摔傻了吧?”
原本尖酸刻薄的话语传入耳中却带着异样的温暖。
虞暖姝抿紧薄唇,她没有想到这时候伸手帮了自己的人竟然会是自己之前极为不屑的那个女人。
“没事,谢谢。”
虞暖姝本是想同人颔首示意,随后转身离去,但是怎么知晓自己还未离开,视线就刚刚好瞥到对方的那只手上的伤痕。
带着红色血丝的伤痕上血迹斑斑。
“你……”
虞暖姝微微一愣,这才瞧见旁边站在的陈德英手里拿着的那玻璃上头还沾了血。
“你怎么回事!你伤了人了!”虞暖姝忍不住朝着不远处的陈德英吼道。
陈德英浑身一颤,手里玻璃掉落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摇晃着朝着远处跑去。
虞暖姝眉头紧锁,她还想说什么,但是追不上对方的脚步,只好担心地看着眼前的人,“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吧。嗯医药费我给你出。”
“你觉得我需要么?”戴安娜嗤笑一声,随后扫开对方的手,“你可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不就是伤了手,没什么。”
“你……”
戴安娜笑了笑,“你不会再说什么让我不要在意的话了?”
“抱歉,我只是不觉得苏箐对我不好。”虞暖姝说,“毕竟苏箐对我很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句话让虞暖姝觉得不舒服,但是瞧着对方的那个伤口,她本来想要强硬说出的话语却堵在了自己的嗓子眼里。
“好了,你别说其他的人,我带你先去处理伤口吧。”
“嗯。”戴安娜淡淡点头应了下来。
虞暖姝伸手搀扶着戴安娜往旁边的诊所走去。
这诊所里坐着一个白大褂的衣服,他瞧了眼戴安娜手上的伤口,啧啧啧好几声,“这是被什么弄伤的,要是铁锈之类的可是要打破伤风1的。可惜了这伤口有点深,怕是皮肤要和之前一样不容易了。”
说着,那大夫帮忙拿了几分伤药撒在伤口上面,再简单地进行了包扎,随后将一瓶药粉放在桌面上,
“这个药粉每天都要包扎的,别忘了,还有尽可能这几天别洗澡了,这伤口要是碰了水,怕是要直接烂了,那可就麻烦了。”
“是。”戴安娜说。
大夫看向坐在旁边的虞暖姝,“你们是朋友?”
戴安娜先行一步回答道,“不是。”
虞暖姝张了张嘴,没说话。
毕竟自己和对方确确实实不算是朋友,甚至于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哦,这样。那你啊,可是要找个人帮你处理这伤口,不然啊,这可就不好处理,麻烦了。”医生说。
“嗯。”戴安娜用手机扫码支付,将药粉塞入包里,和虞暖姝走到外面。
“醒了,谢谢你了,你要是忙就先去忙吧。我这里的话,自己能够处理的。”
虞暖姝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你的伤口……”
“没事。”戴安娜低头扫过一眼,摆摆手,“一点小伤,没什么。”
“可是刚才医生说的……”
虞暖姝多少有几分自责,要不是因为自己,对方也没必要会受伤,这多少还是怪哉自己的脑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