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爆发,让沈寒时有些惊讶。

他有一个原则,就是从不打女人。

所以对面的女人过来撕扯,沈寒时只是躲闪,没有还手。

神情就不免有些狼狈。

陆禾叹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再强势的男人,面对一个泼妇,也往往都是束手无策的。

唯一能制止一个泼妇的,只能是更彪悍的泼妇。

陆禾自小在市井长大,说实话,这种胡搅蛮缠、恩将仇报、反咬一口的泼妇见多了。

不但熟悉,还有些亲切呢。

于是陆禾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了那少妇的耳朵。

像是遛狗一样,把少妇给拽开了。

“怎么?撒泼啊?玩邪的啊?告诉你,老娘还真就不吃这一套!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泼妇!香臭不分的东西!”

少妇耳朵被拽,很是吃痛。

嘴里面哎呦叫着。

她老公从地上爬起来,看起来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陆禾把眼睛一瞪:“不认识我是谁了?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告诉你们,这是我们斧头帮的二当家!”

她用手指着沈寒时。

沈寒时自己都有些懵逼。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成了斧头帮的二当家?

谁给封的啊!

那对夫妻果然不敢再造次了。

眼睁睁看着陆禾带着沈寒时出了美发店。

……

“你啊,以后不要管这样的闲事,你很容易吃亏的。你虽然也是出身于底层,但毕竟离开这个环境远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了。”陆禾苦口婆心地说。

不知不觉,用上了一种大姐呵护小弟的语气。

“好的,那以后就让你罩着我了。”沈寒时眸色幽深。

嘴角有一抹笑意。

“哈哈,好啊,以后我罩着你。”

陆禾以为沈寒时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也跟着沈寒时开玩笑。

以为这是一个拉近双方关系的好机会。

却不知道,其实这样是勾起了沈寒时不太美好的回忆。

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遇见。

七年之前,本以为是少年慕艾的情窦初开。

哪想到,其实是尔虞我诈的敲诈勒索。

……

当天晚上。

那个满嘴喷粪的少妇,披着衣服出去上厕所。

他们这里也是属于粤京的老城区。

很多家都没有独立的卫生间,都是要去公共卫生间。

少妇进去了,看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蹲在坑上。

一边排泄,一边从地上随便捡起来一个碎砖片。

……

这砖片可不是随随便便扔在这里的。

而是有人专门放在这里的。

因为这就是“厕所文学”专用的粉笔。

厕所文学,就是民众如厕时在厕所四壁进行的文字创作。

厕所文学有的很高雅精妙。

有的则是粗俗不堪。

更有很多则是骗子发布广告的地方。

少妇拿起了砖片,在墙壁上刻下了这么一行字。

“范家人都是男盗女娼!”

刻完,觉得不解恨。

又刻了一句“斧头帮的人都去死吧!”

就在此时……

就听得“轰隆”一声。

厕所炸了!

真是那句歇后语说的那样,厕所里扔炸弹,粪发涂墙了!

……

这个厕所是比较老式的。

外面是砖石结构。

里面的地板都是木制的。

一板之隔,下面就是臭不可闻的粪坑。

现在随着巨响,地板被炸开,少妇嘴里面“哎呦”一声,整个人就砸进了粪坑。

“救命……”

她想呼救,但是已经无法呼救了。

因为周围的粪水,已经把她紧紧包围!

粪水从四面八方袭来,灌进她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

少妇瞬间成为了一个小黄人!

……

厕所发生的轰声,吸引了左邻右舍的注意。

大家都来围观。

只是实在是太臭了,所以都是远远在捂着鼻子,指指点点。

至于去把人捞上来?

那是不可能的。

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大家都在议论。

这厕所虽然有些年头了,但还算是结实。

怎么就忽然炸了呢?

好在啊里面只有一个人。

“谁在里面啊?”

“开美发店的老郑家媳妇。”

“这郑家媳妇真倒霉。”

“对啊,怎么就她一个人掉粪坑里了呢?”

“淹死没有?”

“没有,我刚才捏着鼻子去看了一眼,郑家媳妇没死,在粪坑里面正扑腾呢,一边扑腾一边吃,估计以后半个月的口粮都够了。”

“别说了,我刚吃完饭。”

“有点可惜啊,还是一个长得挺俊的小媳妇,现在这不是糟蹋了么?”

“也不糟蹋,这娘们嘴才脏呢。让她吃屎,就是给她漱漱口。”

……

在人群中,一直有一个穿黑衣服的男青年。

他一直在默默看着,并不出声。

显得没有什么存在感。

直到听到了这句话,脸上才露出了深以为然的微笑。

没人注意到,其实他的手里面,就握着一个小型的引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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