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钰牵着小女孩走远,郝万成才一声叹息对司机说:“是我的不对了。”

司机小杨有点不解的问:“郝总,你有什么不对?”

郝万成说:“我也是苦出身,小时候,也经常被人各种欺负。”

然后对小杨说,他本来是一个乡下孩子,十来岁就随父亲下地做活儿,也到集上卖东西。

“那时候,不尽受那些小痞子的欺负,还要忍受那些穿制服的羞辱臭骂,有时候也被踢了摊子,但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小杨一声感叹:“现在杨总,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可是我却忘记了过去,刚才竟然责怪秦兄弟多管闲事。”

小杨可不知道郝万成心里怎么想,于是也不敢多话。

郝万成对小杨说:“咱们这样,在后面悄悄的跟着秦兄弟走。”

小杨点点头,赶紧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而秦钰牵着小女孩的手,一直走到南北贯穿城区的石河跟前。

小女孩伸手一指:“大哥哥,我家就住在那里。”

秦钰一看之下,当即立住脚挪不动脚步了。

南大河横穿城区,但是从北面大山深处,却又有几道石河南北贯穿城区。

这些石河是季节性河流,冬天没水,但是到了雨季,却很是波涛汹涌,把泄洪而来的山水注入南大河。

石河很深,两岸都是不太陡峭的土崖。

一面的土崖已经被开辟成游园,而另一边却在土崖的半腰,有一排一排的简陋屋子,屋顶和四面墙壁,都是石棉瓦搭建的。

如果这也算房子的话,那也就只能临时遮风避雨罢了。

小女孩,说她就是住在这里!

秦钰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子沉重的往下坠去!

“小妹妹,你家里都有谁?”

小女孩说:“家里还有妈妈。”

“你爸爸呢?”

“死了,有一次山洪暴发,把我家的床冲跑了,我爸爸去水里追床,被山洪卷走了。”

秦钰深深的吸一口气,忽然一把紧紧的抱住小女孩!

小女孩说:“爸爸死后,妈妈就疯了。”

“疯了?”

小女孩说,她妈妈是个文疯子,不像那些武疯子,整天追着人打!

她妈妈就是整天静静的,坐在石河岸上,眼睁睁的看着河底或多或少的河水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小女孩一说,让秦钰更是心酸的不行!

“你叫什么名字?”

“雨鸽,我叫雨鸽。”

秦钰点点头说:“咱们走,大哥哥到你家里看看。”

雨鸽说:“大哥哥,我家很不好的,连个凳子也没有。”

“有床吗?”

雨鸽点点头:“在废品站买了一张床,就是我挣钱买的呢!”

一想到那个雕哥,竟然欺负这样一个小女孩,秦钰真是有点后悔,怎么还留下他一条腿!

应该把他的两条腿都踩碎!

深吸一口气,秦钰拽着雨鸽的手,默默顺着河岸的缓坡走上去。

这一片贫民窟住的人不少,应该也有几十家吧,都是各种落难的男女,做的也是各种营生,收破烂的居多。

到雨鸽家门前,果然看见一个看样子有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坐在一个土台子上,目光痴痴的对着河底看。

雨鸽走到老妇人跟前说一声:“妈妈,大哥哥送我回来的。”

老妇人面无表情的看了秦钰一眼,但是却一句话也没有。

走进屋里,果然是连一张凳子也没有。

对岸游园里,红男绿女在花草树木间穿行如织,尽兴的享受阳光和鲜花,而一河之隔的这边,却是另一番情景,让秦钰不由得大为感慨!

忽然心一动对雨鸽说:“雨鸽,你想不想要大哥哥做你的亲哥哥?”

雨鸽仰起有点脏兮兮的小脸蛋,定定的看着秦钰。

“我……我不敢。”

秦钰笑了说:“你怎么什么都不敢呀?”

“我有一个疯子的妈妈,还很穷,不能帮到你。”

秦钰一把拉住雨鸽的手:“咱们说定了,我就做你的亲哥哥,好不好?”

“好……那当然是好了!”

雨鸽兴奋起来:“有个这么厉害的亲哥哥,我就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那是!以后谁再敢欺负雨鸽,我就把他打残废!”

雨鸽看了秦钰一眼说:“哥哥,刚才你打架,可是把我吓坏了!”

“哥哥打架很可怕么?”

雨鸽点点头:“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怕哥哥一个人,打不过那一大群坏蛋,但是后来,我又怕你把他们都打死了,那个很凶的人,流了那么多血,吓死我了!”

秦钰轻轻的把雨鸽拉在怀里说:“这些人该打对不对?”

“对!”

“让他们流点血是应该的,不然他们不长记性。”

雨鸽点点头:“但是我还是有点怕。”

“以后有大哥哥在,你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秦钰拉着雨鸽的手说:“,而且,我还把你妈妈的病治好,她就不会再犯疯病了。”

雨鸽惊喜的问:“哥哥,你是医生?”

秦钰点点头:“你妈妈的病,我有把握能治好,到时候她就不会整天对着河底发呆了。”

“真的?”

“我还要你和你妈妈,过上很好的生活。”

然后秦钰走到老妇人跟前,对她轻轻的说:“你的病我能治好。”

老妇人痴痴的看他一眼。

秦钰正要把老妇人搀扶到屋里床上躺下,忽然眼前一暗。

抬头看见郝万成站在他面前。

秦钰淡淡的说:“郝总,你怎么也来了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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