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姿闻言轻轻蹙眉，目光落在那被烧得猫儿身上，眼里出现悲悯神色。

伸手点了点那焦黑的额头，看见了它的一生，不好的生活，总是过得艰辛。

还有十分钟才六点，慕姿伸出双手，男人犹豫了一下，将猫儿递向慕姿。

抱着小猫走向花儿们，那白色的雏菊晃动，猫儿被吸引了注意，伸出不成形的爪子拨了拨。

“乖。”

慕姿温暖笑着，摸了摸小猫的背，顺毛一般，将它放在那雏菊旁，

“生来就是纯洁，一生干净，她会护着你的。”

慕姿说着，抬手拂过小猫和雏菊，都消失不见。

男人却没有诧异，而是含笑看着这一幕，连慕姿回身看他，也是彬彬有礼地颔首致谢。

这下，慕姿倒是有了兴趣，眉眼带笑，还有着刚才对那小猫的温暖柔和，

“先生若不着急，就聊聊吧。”

“……麻烦了。”

男人沉默了两分钟，看见慕姿倒了茶水，也就走到慕姿右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接过人递过来的茶，男人轻轻抿了一口，眸子亮了亮。

“先生贵姓？”

“免贵姓季，季允。”

季允浅笑回应，自己是因着心脏病死的，没太多遗憾，只是让亲人伤心了。

路上遇见那被火烧伤死去的小猫，也就急匆匆赶来这里了，虽是慢了，但好在眼前的少女很是温柔善良。

慕姿眸子凝了凝，季？她记得盛晏的关系中，有一挚友唤作季允，眼前的季允应就是了。

“盛晏盛先生，是季先生的好友？”

慕姿状似不经意开口询问，长睫颤动如收敛的蝶翼，在那莹玉上留下剪影。

季允抿唇，随后笑开，那眉眼柔和，温润如玉。

“阿晏的性子，很好。”

慕姿这下倒是真的愣了，想到初见的乖戾野性，再见的冰冷睿智，盛晏在她这里得性子最多是冰冷乖戾的。

眼前的季允却说盛晏的性子很好，这是朋友滤镜太重了？可也不至于这般。

季允察觉到慕姿的神色怪异，神色越发温和了，

“慕姿小姐不用这般，阿晏的性子接触久了就了解，他很热心。”

说到热心，慕姿倒是不否认，他却是热心过了头，说他经过社会浮沉，也是真的，可……

到底是警察，心中热血很难磨灭，盛晏，海清河晏的晏。

他的父母，定是希望他过得好，也不会受太多苦难。

“是与季先生说的一般，盛先生很是热心。”

慕姿扬着笑，一双眼睛笑得如月牙儿，亮晶晶的眸子里的笑意喝星子一样好看。

季允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只是眼前的小姑娘笑得纯净耀眼，这般明媚的模样与小丫头相似，没有一点烦忧。

可她又是这样一个身份，一个术法世家大族都敬畏得身份，阿晏那样一个不喜欢术法的人，前些日子还回家问了问。

想来，是因为她。

“慕姿小姐，想必是见过许多岁月。”

季允的话没头没尾，却又带着肯定，不怕慕姿否认。

慕姿脸上的笑淡了些，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温润如玉，也是真的聪慧过人。

是了，大家族出来的，有几个是单纯温润的，他能保住自己的温润已是不易。

“年岁太久，记不清了。季先生感兴趣？”

慕姿不在意地开口，年岁却是太久，她陪着这个世界太久了，按照人类的生死，她该是长生不老了。

季允以为慕姿不过是十多年，最多几十年，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年岁太久？会有多久，几百年还是上千年？

“那慕姿小姐看，季某是否有幸？”

“那，就季先生想听什么。”

慕姿倒了一杯茶推到季允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升腾的水汽模糊了精致的面容，多了几分不真切。

疑问的话情绪平淡的如陈述句，而且她垂眸静坐的安然模样，没有笑容，像极了季允幼时见过的一个姐姐。

“慕姿小姐，在季某出生前，认识季某的父亲吗？”

“你很聪明。”慕姿抿了一口茶，随后放下茶杯，抬眼看季允。

她以为人类是善忘的生物，偏偏有那么一些人记忆力惊人，四岁的事，到现在依旧模糊记得。

“若是真算与你父亲季余深交的时间，该是你出生后查出心脏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