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这样想了。”康婧忧虑地点点头,“但若儿那孩子死活就是不干,说是一定要让她姐参加她的婚礼才行,所以就一直没答应你,你说说这可怎么办。”
封人祁显然也很牙疼:“这”
“咣”
城主府大门被猛地推开,吓得屋内众人俱是一震。闻声而来的护卫刚将屋内几人围在圈内保护着,就见来人直冲进屋内。
安陵泽定睛一瞧,赶紧挥退周围的护卫:“别动手,别动手,都下去”
“是。”护卫互相瞧瞧,遵从了命令。
“城主。”为首的正是匆忙赶回的顾云,他身上已然沾了不少血迹,青丝飞散,看起来有些狼狈。
安陵泽震惊极了,他何时见过这样的顾云这位尊贵的特派使大人不管何时都是风度翩翩运筹帷幄的样子,这般慌乱的样子到底是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顾云怀里的那人身上。
尽管血迹模糊,但康婧和安陵若几乎是马上就认了出来。
“宝贝”“姐姐”
看着自家妻子和女儿扑向顾云怀里那人,安陵泽瞪着眼睛。那是纪丫头
顾云眉头一皱,稳稳地向后退了一步,让康婧两人扑了个空。
“有床吗”顾云沉声问道。
“有有有”安陵若也不管顾云的不礼貌之举,马上指着自己的卧室,“跟我来”
呼啦啦地一行人拐进了城主府,康婧还怔愣在原地,捂着嘴。
“走,过去看看。”安陵泽揽过康婧的肩膀,强迫着她往安陵若的卧房中走,“放心吧,既然是那位送回来的,就肯定没事。”
康婧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顺着安陵泽的力气向前走着。
“我们也去。”封人祁刚要抬腿走向后院,就被身旁的小厮拦了下来。
“你拦我作甚。”封人祁眼睛一瞪。
“这,那是安陵姑娘的卧室,咱们进去好吗”小厮被封人祁瞪得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地说。
“有什么不好的,小时候又不是没进去过。”
“这不一样啊,毕竟是未过门的少奶奶”小厮越说声音越低。
封人祁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现在那位夏姑娘的安危最重要知道不”
说罢,封人祁背着手快步朝后院走去。
小厮半张着嘴看向自家少爷的背影。
哇去,少爷太帅了
单纯的小厮哪里知道,封人祁一面走一面嘴里还碎碎念着:“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得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几乎是众人赶到安陵若房间的同时,大夫便到了。
这大夫乃是城主一家的专职医师,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嘴很严,不会乱说,医术又好。到得这般快,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宋伯安排的。
“谢谢。”安陵泽拍了拍宋伯的肩膀,眼中的欣慰和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宋伯恭敬地低了低头:“老爷客气了。”
安陵若的房间原本不小,但架不住进来的人数众多,大家团团围在床边,显得很是拥挤。
现在在房间里的除了顾云与城主一家之外,再就是封人祁、长风、半夏和宋伯了。只因宋伯说受伤的人身份必须要保密,所以范大夫连药童都没带,药箱都是自己背来的。
他先后检查了一番头部和四肢的伤势,搭了脉搏,又沾了些伤口上的血嗅了一嗅,随即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夏纪身上显然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了,四肢的衣服几乎尽数碎裂,躯干上的衣衫也已经破碎的不像样子。而正当他要用镊子揭开已经凝固在夏纪伤口上的衣服碎片时,被顾云拦了下来:“大夫,患者毕竟是女子,您看”
“在大夫眼里只有患者伤势轻重,没有男女之分。”范大夫须发花白,气势却丝毫不弱,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顾云,却还是放下了镊子,长叹一声,“太晚了。”
“什么意思”安陵若一听立马急了,她抓住范大夫的衣袖急切地追问着,“范伯伯,您说太晚了是什么意思”
范大夫闭着眼睛舒了口气,当他睁开眼,发现所有人都死死盯着自己,顿时眉头就皱起来了。
“去去去,这么多人围着患者,想不想让她呼吸点新鲜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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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大家赶紧向后退了几步,唯有安陵若和顾云还赖在床边。
“范伯伯”
“唉好了好了。”范大夫被安陵若晃得头晕,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吩咐道,“我们先出去,留一两个人在这帮她清理一下伤口,再换身衣服。记住,一定要用热毛巾先敷过,软化一下已经凝固的血液,再将衣料揭下来。”
众人应下,纷纷开始行动。
康婧恍恍惚惚地靠在安陵泽怀里,一直想要靠近床边看一下,却又怕自己支撑不住晕倒过去,只能在后面远远望着。现在他们可不缺病人。而当听到范大夫说“太晚了”时,她腿一软,几欲哭出声。
“乖,别哭,大夫还没具体说怎么样呢,肯定没事的。”安陵泽将康婧环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他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道,“你看,若儿比你坚强的多呢。”
顺着安陵泽的手指,康婧泪眼模糊地望去,正见到安陵若单手掐腰,面色凝重而严肃,条理明晰地吩咐着侍女们做这做那,丝毫没有乱了阵脚,反而显出一分与平日不同的成熟之感。
“孩子长大了啊。”安陵泽感慨道,“走吧,我们去听听大夫怎么说。”
城主府的大门紧闭,正厅里更是一个外人都没有,门窗都关得死死的,一只蚊子都放不进来。从安陵若卧房里出来的几人正坐在椅子上,等着安陵若安排完事情。
“范伯伯。”安陵若略有些气喘地从后院冲进到前厅,身后还跟着满脸担忧的封人祁。进到前厅,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安陵若便紧张地朝范大夫问道,“范伯伯,我姐她到底怎么样”
范大夫也不再卖关子,他放下茶杯,沉声说道:“城主一家这些年待我极好,更是我的老东家了,我自会尽全力去救回这位姑娘。而且也是发现的及时,施治疗咒的人能力又极高,若非如此,再晚一点点,那就算是天道降临都挽救不了她了啊。”
众人一听这话,都稍微放下了心。听这意思,夏纪的性命暂且是保住了。顾云的眉头也是一松。
然而随即,范大夫便话锋一转。
“夏姑娘的伤势已经几乎被治疗咒医好,剩下的只需要时间便可以痊愈。但内伤难医,真正棘手的是夏姑娘因过度释放灵力而极度透支的精神。”范大夫顿了一顿,而后说道,“如果我刚刚探得的没错,夏姑娘应该已经到达了橙级。并且她体内有大量提升实力的药物沉积着没有消化,此时这些药物都变成了祸患堵塞着她的精神,让她没办法沟通外界,这也是她难以醒来的原因。时间长了她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而且你们也知道,修炼者最忌讳的就是刚刚提升等级便玩命的输出灵力,最后受到的反噬是一般情况下的二倍。初步的诊断我只能得知这些,总而言之,情况非常严峻。”
范大夫一气说完了这些,留得一众人目瞪口呆。
他们还没来得及惊讶夏纪已经到了橙级,就被范大夫的一顿分析轰炸得脑袋嗡嗡响。
没想到情况这么严峻。看来夏纪真的是遇到了非常危险可怕的情况,又幸而不幸地强行升到了橙级,爆发之下才勉强保住了性命。不,不如说,其实她可能是想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只是被救下的时机正好,这才免于一死。
顾云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微低下头沉声说道:“她应该是向我求救过,但我,没能救她”
安陵若此时本就心情激动,一听到顾云这话登时脾气就上来了,她腾地起身,众目睽睽之下扯出自己的长鞭就朝顾云甩了过去,在一旁的封人祁拦都没拦住。
“啪”
顾云分毫没躲,鞭子实打实地抽在了他的手臂上,一条血印长长的横亘在皮肤之上。
抬手就要落下第二鞭,安陵泽一把握住了安陵若的手臂,厉声喝道:“够了爹爹也没能去救,你是不是也要连带着爹爹一块抽”
安陵若气喘吁吁地看着安陵泽,良久,她放下了手臂,随后又狠狠地瞪了顾云一眼:“我讨厌你。”
“你这女人怎么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变明明不是我家少主的错,你凭什么”长风又是心疼又是替顾云憋屈。
“长风。”顾云低声喝住长风,他扭过头丝毫不回避地看着安陵若的眼睛,说出了众人始料未及的三个字,“对不起。”
安陵若也是一愣。
“对不起,是我去晚了。”
安陵若咬咬牙扭头不再看他。
康婧却是从中看出了几分不对的苗头,她越看越觉得顾云眼熟,似乎是自家夫君请来过府上的贵客。
但是,他是怎么认识她女儿的而且还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把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