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打了拨通了一个专用的号码,直接跟自己最上面的保护伞对接。
电话接通了。
“喂?是我,文锦。江城这边把我给抓了,帮我处理一下。”
“你打电话也没用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新闻吧。看完就明白了。”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文先生一惊,有了不好的语感。
看新闻?
他打开手机网页,查了一下关键词,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重磅新闻。
原来在同一时间,他的那个保护伞也被抓进去了!
靠山已经不再是靠山。
文先生惊出一身冷汗,失去这个保护伞,他再想翻身是不可能了。
而且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庞大的派系。
派系的一条线出了问题,最直接的处理方式就是剪掉,免得危害扩大化。
“完了。”
文先生只说了这两个字,手上的手机应声而落。
——
隔天晚上,江城监狱里传出了文先生自杀身亡的消息。
而且还发生了火灾,把文先生的尸体烧毁了。
一代土皇帝就此落幕,在本地造成了极大的舆论影响。
树倒猢狲散,文先生的那些手下,也都跟着遭了秧。之前的合作伙伴,要么划清界限,要么受到牵连。
这是表面上的事态发展。
暗地里,其实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
夜晚。
黄沙河水浪滚滚,水面泛着星光。
一艘小船停在岸边,有人在旁边等候。
黑暗中有灯光亮起,一人握着手电筒,从黑暗中走来,他戴着兜帽、墨镜还有口罩,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墨镜男走到近前,说了一句暗号:“这么晚了,能打到鱼吗?”
岸边的人答道:“就是晚上鱼才多。”
“那要是有落网之鱼呢?”
“少一条不碍事。”
“鱼得怎么逃?”
“顺水南下,海阔天空。”
这一连串的暗号都对上了。
墨镜男点点头,急忙上了船。
船夫也回到船上,发动了发动机,小船随之移动。
墨镜男坐在船舱里,看着外面的景象。
他当年来到江城的时候是孑然一身,现在要离开了,仍然是一身孑然。
实在是讽刺。
这时候,船舱里突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好一手监狱诈死,金蝉脱壳。真以为一把火,就能焚尽你的罪过吗?”
墨镜男吓了一跳,急忙转头循声看去。
船舱对面的一个角落,缓缓站起一人。
是个英俊而又锋芒毕露的青年!
“宁玄!”
墨镜男脱口而出。
宁玄微微一笑道:“文先生,我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名义上已经在火灾中烧成黑炭的文先生,实际上就是这个墨镜男。
他摘下墨镜,露出毒辣的双眼。
原本按照计划,他会坐这艘船离开江城,从此改头换面,开始新的人生。这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后路。
为此,他甚至连自己儿子文青松都没法带上,只能自己走。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宁玄也会出现在这艘船上。
“宁玄,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文先生咬牙道。
“你又何尝不是呢?原本你应该在监狱里,等待法律的制裁。”宁玄淡淡道。
“我们这条线必须被剪断,连我之前的保护伞昨天都在监狱里自杀了,何况是我?”
“你要是真的自杀了,我也可以接受,但你现在是想开溜,这就不行了。”
“宁玄,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将死之人,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吗?”
“当真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只要我离开,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文先生,有的只是个头发都白了的落魄者。”
宁玄没回答,而是掏出一把手枪,将其放在了身边的小桌子上。
“文先生,你是体面人,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走之后,我会把你丢进黄沙江喂鱼,也算让你为这世界做一点贡献。”
文先生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手枪,缓缓走过去,将其拿了起来。
他解开保险,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手掌微微颤抖。
几秒钟后,他挪开枪口,对准了宁玄。
“这发子弹还是留给你吧!”文先生咆哮道。
砰!
一声枪响,子弹呼啸而过。
淡淡的硝烟飘散。
再看对面的宁玄,从头到脚毫发无伤,拳头悬在他的面前。
他伸出拳头,缓缓摊平。
在手掌心上,赫然是一颗滚烫的子弹。
文先生瞪大了眼睛。
空手抓子弹!
这得是什么实力?
如果按照那套流传已广的衡量标准,那必须得是大周天的气功师才能办到。
“宁玄,到底是什么人!”文先生抓狂道。
宁玄不仅能在江城呼风唤雨,连本人都是个顶尖高手。
这样的人,必然有着另一个真实身份,绝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保安。
宁玄将子弹随手丢掉,淡淡道:“我好心好意给你留了一颗子弹,结果你不珍惜。既然你不想体面,那就只能由我亲手送你走了。”
文先生被逼上绝路,面露疯狂之色,从兜里缓缓抽出一把匕首,将其拔出鞘。
他本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大概在小周天水准。
事到如今,也只能拼一把了。
文先生压低身姿,摆开架势,周身真气流动,体温迅速飙升,眼睛一眨不眨,牢牢锁定住对面的宁玄。
这样僵持了数秒。
文先生骤然而动,全力挥动手上的匕首,绽放出一道雪亮的寒光。
然而这只是虚招,他另一只手才是实招,借着寒光的掩映,运指如枪,狠狠刺出。
嗖!
一道真气从指间迸射,直奔宁玄的心口处。
宁玄身影一闪,犹如鬼魅,出手握住文先生握刀的手腕,使了个借力打力。
文先生的手臂顺势拐弯,匕首朝着自己的心脏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
人跪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你……你到底……是谁……”
文先生临死前的最后一刻,还在纠结这件事。
这个问题,怕是要去阎王爷那里问了。
宁玄走出船舱,对外面的船夫吩咐道:“把尸体丢进河里喂鱼。”
“是。”船夫答应。
宁玄迈步跳出渔船,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黄沙江仍是浪花滚滚,这涛涛江水,不知道掩埋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