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放纵他架空财务部？还是为什么不和大领导汇报？”
江洋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杨毅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两者都有吧！”江洋答道。
他是真的很疑惑杨毅和刘峰两人的操作，财务权对于任何一家公司的掌舵人都是最重要的，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懂得经营的掌舵者会任由这一块的权利外流到别人手上的。
就更别说像他们两人这样，一个人是完全将财务权放手不管，一个人任由政敌架空自己的财务权了。
不过他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一直都是按着后世的思维在考虑，说白了他忘记了时代的局限性和特殊性。
对于他的疑惑，杨毅也没有想要隐瞒什么，直接轻声解释道：
“哎！之前的“天气”你也都是看到了的，就算是我将这些事情告诉大领导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吗？”
“哎~”
江洋听到这个解释之后，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之前确实选择性的忘记了这方面的事情！
一是因为他之前穿越过来的时候层级太低了，就是一个普通的科员，根本就没有办法体会到杨毅和闵行人他们这些人的难处。
二则是他的思维确实有着一定的局限性，很多时候他看到的还是太过于片面化了，这个时间的国企可不比后世的那些私企大厂，这里面的斗争实在是太多了。
很多时候其实能够做到像杨毅和刘峰他们这样，能够在那种严峻的情况下，让工厂继续运转并且盈利就已经很不错了。
君不见在前世“雾霾”最重的那几年之中，有多少的国企大厂一度没落到只能勉强维持或者是干脆就停工歇业的境地。
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相信江洋在看待事情的时候，也能够真正的将思维带入这个时代之中。
……
两人足足沉默了十多分钟，杨毅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洋子，你现在能拿得准这件事情吗？”
江洋思考了一会，然后抬头说道：“现在主要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您这了。”
杨毅听到他说到证据，又是低头沉吟了起来。
作为多年的对手，李怀德做事情小心的程度他还是很清楚的。
之前他就想要抓到李怀德的一些首尾，可让手下人一直明察暗访都没有任何的线索，要不然他也不会落到之前那么被动的下场。
足足三分钟之后，他这才抬起头盯着江洋，非常郑重的说道：
“这样你先回去看看能不能从那些账本之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这边去找一下大领导，然后再去你爸那边一趟，看看能不能从李怀德靠山那边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江洋也是知道李怀德做事情肯定是首尾都处理干净了的，要不然电视剧之中他也不会逍遥法外了。
现在也只有先按照杨毅的办法去做了，至于之前他想要从杨毅这边调几个财会方面的专业人士过去帮忙查账的想法，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好在提出来了。
既然红星厂的财务部基本上都已经被李怀德架空了，调人过去那就不现实了。
他总不可能将王主任借走吧！
那样恐怕就会打草惊蛇了，这种傻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想办法才行，要么厂里那些牵扯到这件事情之中的厂领导主动跳出来，被他抓到小辫子！
然后顺藤摸瓜，只要能够撬开一个人的口，他就可以慢慢的抽丝剥茧，找到证据。
可是这个办法明显就是不现实的事情，这些人都不是傻子，知道这件事情真要是坐实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越是这种时候，他们就越是不敢将更上层的人供出来，或许那样他们和家人还会有一线生机。
可要是他们这个时候，将这条线上的人全都牵扯了出来，那还有谁能够替他们说话，或者是照顾他们的家人呢？
“行！就按您说的办！”
尽管是现在他没有任何的头绪，可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杨毅的办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真要是什么都不做也不可能，总不可能等着李怀德良心发现，主动投案自首吧！
那样和守株待兔又有什么区别？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细节，便是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
……
杨毅直接坐车离开了红星厂，江洋则是在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又想起了之前安装在李怀德办公室的那些东西。
于是便在车里将最近一段时间的录音音频拷贝了下来，准备回去先研究一下！
一个多小时之后，他才开着车返回了机械厂。
等到他回到机械厂的时候，已经工人都还是陆陆续续的下班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他又是一头扎进了账本之中，一行一行的开始重新查看那些令他头脑发胀的账目。
咚咚咚……
他刚刚打开账本，看了还不到十分钟，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还以为是范卫国那小子得到刚才回去的保卫科科员的汇报，知道自己回来了跑过来了。
于是他也没有问是谁，便是对着门口说道：“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率先露出来的却是何雨柱那张带着笑容的老脸。
“厂长……”
江洋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他手中端着一个大大的食盒，疑惑的问道：
“柱子哥你怎么还没有下班，今天晚上又加班的吗？”
加班，这是江洋实行了绩效制度之后，那些想要挣钱的工人自发的行为。
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有主意，后来还是何雨柱给他提了一嘴！
然后他一想，干脆就让是他晚上留下一两个加班的人，给这些工人也提供一下晚饭什么的。
“嗨！加班的天天都有，要我说还是你那个制度好，我就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厂，工人还自发加班的。”
何雨柱说着话，走到了江洋的办公桌前面，将手中的饭盒放在了桌子上说道：
“你这不是也在加班嘛！今天正好是我值班，我看你中午也没有过去吃饭，所以就给你煮了一点饺子送过来。”
“工作归工作！但是咱们也不能将身体给搞坏了……”
江洋没有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傻柱竟然还有这么细致的一面，心头也是感觉一阵的暖流升腾。
至少目前来看，傻柱还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的。
其实江洋最开始想要将他从秦淮茹那个泥潭之中拉扯出来的时候，心里也纠结过，担心过！
可现在看来，这一饭盒的饺子，什么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