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洋和大领导这边在书房之中聊得渐入佳境的时候。

汪家此刻也正在开着家庭会议。

会议主题便是要不要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去见江洋。

汪义儒一脸的坚决,“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也要去找他。”

“哎!为民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怎么还这么犟呢?”许宛白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放缓了口气,轻声劝解道:

“是!我理解你非常想要见到孩子的心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有什么反应?”

末了,她又加上了一句,“你别忘了,他的心中你可是早就去世了。”

小念清的目光则是不断在两人的脸上左右转换,一会又歪着小脑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去世怎么了?”汪义儒听到‘去世’这两个字,整个人腾地一下从沙发之上站了起来,差点没有将身边的小念清带起来了。

不过片刻之后,他有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之上,神色之间尽是不甘,“哎!是啊!我在他的心中早就是一个死人了,我凭什么去见他呢?”

许宛白见到自己不管是在战场之上还是在情报战场都是叱咤风云、挥斥方遒的丈夫,竟然也会露出这种颓废的神情。

心中担心不已,赶紧在他的背后轻轻的拍打,无声的安慰。

然而这个时候,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汪念清则是,用清脆的童声,说道:

“爸爸你不是每次没有时间陪我的时候,就会告诉我你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国家更快强大起来吗?我这么小都能理解你,相信哥哥也能够理解你的。”

汪义儒摇了摇头,他知道女儿能够理解自己,那是因为她还小,而且也是从小就在自己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苦。

但江洋就不一样了!先不说他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已经成家娶妻了。

从小便独自跟着母亲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罪也可以暂时放下不谈,可他的母亲那却是实实在在因为自己而去世的。

换位而处汪义儒也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接受自己!

但是许宛白却不这么想,只见她轻轻的在汪念清的小脑袋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夸奖道:

“咱们丫头说的不错,江洋那孩子我也碰过几面了,而且我从小云口中得到的消息,这孩子别看是在厂里上班,可心中还是非常爱国的。”

“相信你只要将苦衷说出来,他肯定会理解你的。更何况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就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情?”

“嗯!江洋现在是在羊蛋子的厂里上班,而且还是羊蛋子的司机!咱们可以先去找他,有他在旁边帮忙说话,相信这件事情就容易多了。现在首长和总长不是已经同意你的调岗申请了吗?反正明年你就能恢复身份了,在瞒着他们也没意思了。”

“羊蛋子?”汪义儒低着头沉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你说的是杨毅那小子?”

许宛白笑着点头,道:“不是他还有谁啊?当年我们都是叫他羊蛋子羊蛋子的,你和周姐觉得这个名字难听,所以才给他取了一个名字……”

两夫妻聊着当年的事情,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个臭小子现在已经做领导了吗?”

良久之后,汪义儒出声问道。

“是啊!红星轧钢厂的厂长,你这些年一直都在操心国外的事情,所以还不知道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是大领导了,不过年后恐怕……”

许宛白的话说到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了,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说太多这方面的东西。

不要说她了,就算是以汪义儒现在真实的身份也不太适合说这些话,毕竟在背地里非议这些事情万一被人听去可就麻烦了。

谁知道汪义儒却是毫不在意,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道:“哼!四派做的这些事情首长和总长其实心里都清楚,只不过我现在不知道他们心中在担忧什么,但是他们既然同意我从暗里转到前台来,我就肯定不能看着他们欺负我江为民的人。”

他这段话说的是掷地有声,声音在洋房之中回荡久久不愿散去。

许宛白此刻好像是又见到了她还是小姑娘时候,总是用崇拜目光望着的那个在战场上霸气无比的将军。

自从两人从首长和总长处接到潜入敌人内部命令开始,她便是再也没有见到过如此霸气的汪义儒了。

不!此时他不应该叫汪义儒,而是江为民。

战争结束之前,他们成功完成秘密任务回到我方,许宛白本以为从今那个在战场之上挥斥方遒的江为民又能够回来了。

可令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憧憬着能够再次见到昔年故人的时候,首长和总长却又让江为民接手了国家对外的秘密情报组织。

当年的国家在国际上面临的局势有多危险相信不用作者在多做赘述了,所以江为民这么多年依旧没有能够恢复自己真实的身份,而是在明面上扮演着一个资本家。

暗地里却是在不断的为国家收集国际上的各种情报,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这么多年从自己的属下、战友甚至当年的那些领导面前彻底消失的原因。

因为江为民这个名字确确实实已经登记在了牺牲的高级将领名单之中了,他现在的身份知道就只有首长和总长两个人而已。

这十多年来,许宛白非常清楚,自己的丈夫无时无刻不想恢复自己的身份,每天晚上她都能看到江为民坐在化妆镜前面卸下那张陪伴了他将近二十年人皮面具的时候,都会凝视着镜子之中自己的面孔久久不语。

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是被丈夫梦中呢喃的嘶喊所惊醒的。

没过多久,一家三口出了门!

这次没有让自己开车,而是由江为民亲自开着车,许宛白满脸愁容的坐在副驾驶。

汪念清则是坐在后座上兴奋不已,小脸上充斥着全是对再见到江洋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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