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深呵笑一声,淡漠的视线落在顾南璃身上他敛起冷峻的眉目。

周身弥漫的寒冷戾气慢慢消失,可其中一股凌厉到令人胆寒的杀意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们这是干什么?

当着他的面故意和别的男人调情吗?

在别人面前装可爱,对他放肆狂傲,处处和他作对,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顾南璃,你贱得让我恶心!

“祁宁,你觉得我会看上这种低贱的女人吗?”

慕辞深冷淡的嗓音打破了祁宁心底的旖旎。

顾南璃低垂的头埋在阴影中,旁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此刻她的脸上遍布邪肆嗜血的笑容。

她咀嚼着低贱两个字,胸口的杀意波动起伏。

祁宁拿起酒杯灌下一口威士忌,他没有注意到顾南璃的变化。

烈酒入喉,冲淡了他心里那一丝生怕别人看破的心悸。

“哦?是吗?我倒觉得这小舞娘还挺有意思的呢。”他挑眉玩味一笑。

“随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女人。”男人眼神冰冷的扫了顾南璃一眼,微微眯某,“她如何,都与我无关!”

慕辞深面无表情地双手插兜,高贵地仿佛触碰一下他都会犯下罪孽。

祁宁递出酒杯,金丝镜框在昏暗的包厢里折射出银白色微光。

“哦?既然你也没什么事,那不如坐下一起喝一杯。”

“嗯。”

慕辞深喉咙里溢出一个音节。

他淡漠平静的目光恰似一道尖刺扎进顾南璃的心口。

慕辞深的面容冷静到可怕的地步,连一丝厌恶都没有。

顾南璃的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瓷白的小手不自觉攥紧,波光潋滟的秋眸冷光乍现。7K妏敩

装不认识是吧?

刚好,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低贱,无关…

慕爷啊,你好像抢了我想说的话呢!

顾南璃潇洒地推开祁宁的手,挣脱了他的怀抱。

没了那股温暖,迎面撞上寒气逼人的慕辞深,倒还真的叫人发冷呢!

“是啊,我左看右看这位高贵的爷也和我八竿子都打不着,我呢,挺有自知之明的,爷再有钱爷再帅,那也不是我的菜!”顾南璃上下打量慕辞深,实则眸里流动着几分调侃。

祁宁可是完全get到了她语气里的挖苦。

敢跟辞深这么说话?

这女人,有点意思!

慕辞深没搭腔,又向她走近了几步,仗着身高的天生优势使得他可以居高临下犹如王者般俯视着娇小的女人。

强大的压迫感裹挟着蚀骨的寒意直冲心底,顾南璃脊背一片冰凉。

距离有些近,淡淡烟草味混合着森林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这该死的身高差!

顾南璃不自觉地后退,却撞到了一双交叠长腿,他冷硬的膝盖骨将她磕得身体微微向后倾。

祁宁伸出一只有力温暖的大手拖住了她。

“小心点,再撞到爷身上,爷可就要误以为你这是投怀送抱,对爷有想法了!”

祁宁如同大提琴低音的嗓音刻意温柔下来,如同加了糖的蜂蜜,腻得人想吐!

顾南璃迅速直起身体,浑身汗毛竖起。

这种恶寒、令人无语凝噎的感觉……

原来除了言非池,他也能做得到。

“嘶——”

起身太猛,没注意到慕辞深的动向,她的脑袋狠狠磕在了他的下巴上,发出了惊天动地嘭的一声巨响。

手腕被冰凉的大手一把攥住,慕辞深阴霾低哑的嗓音响在头顶。

“站都站不稳,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人?”

随即慕辞深甩开她的手,坐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抽出桌上的湿纸巾不停仔细地擦拭手指。

仿佛刚才碰过顾南璃的手粘上了细菌。

他随意得翘着腿,这个角度顾南璃甚至能看到他鞋底极具有艺术气息的图案,那上面没有一点泥泞,干净地好像一双刚开封的新鞋。

洁癖,变态,龟毛…

闷骚男!

顾南璃咬了咬牙,看着红了一圈的手腕恨不得掰了他的手指。

一根一根,掰了当下酒菜!

【系统:宿主!这种时刻吃人的事你都没忘,我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用佩服,你要想吃,我分一根手指给你…”

【系统:妈妈呀,宿主好可怕,啊啊啊啊——】

祁宁啜了口杯中的酒,不着痕迹地把桌下的消毒液扔给慕辞深。

哎,这家伙,一如既往的…膈应人。

“辞深,对待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尤其是这种可爱的女孩子,她刚刚站不稳像小孩子一样,多可爱呢!”

祁宁目光重新落在顾南璃身上,举手投足间的温柔绅士足以叫不谙世事的少女心花怒放。

慕辞深晃了晃酒杯,寒冷的眸里嘲讽清晰可见。

“祁宁,她分明是蠢笨如猪,你倒还说她可爱,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祁宁端起酒杯,与慕辞深轻碰,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并没有使气氛变得融洽。

祁宁早就看出了慕辞深的别扭。

一口一个不在意,可目光还是似有若无地流连在那女人身上。

比起其他…

他更好奇的是他们两个人这样扭曲的关系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直觉告诉他,一定是个有趣的秘密!

祁宁看着慕辞深喝酒,自己却没喝。

健硕手臂与黑色的西装相得益彰,透露出成熟男人的魅力,手腕上能买下一套房的手表静静地转动。

价值不菲的手表,亦如它的主人,机械般捂不热的冰冷。

这个特别的女人难不成真的能融化慕辞深这块千年寒冰吗?

那…他可真是太期待了。

祁宁的笑意温柔缱绻,看得顾南璃心底发怵,像蚂蚁爬上身体,从头到脚弥漫着诡异的不适感。

顾南璃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这人的心扭了麻花一样,看起来总是挂着笑很温和,实际上危险程度不亚于慕辞深。

“辞深,你真的不喜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觉得她很有趣,和我之前见过的女人都不同。”祁宁看上去很是愉悦,仿佛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

“她愿意的话,我无所谓。”

慕辞深握着酒杯的手紧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微颤。

他的忍耐力…即将崩裂。

顾南璃浑身发毛,两道视线同时落在了她身上。

看似选择权抛给了她,实则头顶悬挂着一炳闸刀。

无论她怎么回答,这刀都会落下来。

如果说慕辞深是出鞘的利剑直接将人一击毙命…

那祁宁就是一把表面有锈迹实则锋利无比的匕首,随时会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你温柔一刀要了你的命!

尤其是祁宁总是提起她,更让顾南璃觉得她像一个皮球,被他们来回踢来踢去。

顾南璃很快调整好情绪。

不就是两个男人?

她一个也没兴趣!

“别打趣我了,我多无关紧要呢,对吧?慕爷…”

“我呢,就不影响两位爷叙旧了,先去上个卫生间。”

顾南璃头也不回地推开门,大步走进卫生间,她边走大脑也在不停的转动。

该再寻个什么法子逃跑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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