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可真是托慕爷的福了呢!”
顾南璃邪气的擦去嘴角血迹。
纵然血色遮住了她的容颜,那精致的五官轮廓却隐约可见。
她魅惑一勾唇,自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味道。
慕辞深高大挺拔的身体绷得太紧,冷硬的肌肉微微有些发抖。
他睨着笼子里跟她呛声的女人,笑得令人不寒而栗。
顺带挪动那双迷死人人不偿命的大长腿向后退了几步,伸出胳膊稍微躬身,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意思是,你可以尽情表演了。
今天势必要让这个女人看着她的野男人被狼群撕碎!
不然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看得全神贯注的人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照不宣地觉得场内的女人特别勾人,跟那个小狐狸精似的。
他们兴致勃勃地八卦起来,开始对下面三人的关系进行揣测。
“唉,我看不像是新加的环节,倒像是那个穿西装的来捉奸啊!”
“那倒未必,没准他是棒打鸳鸯呢!”
“你还别说,我看那个女的特有味道,我都想去争一争了!”
“靠,这哥们三思啊!她又打虎又打狼,弄死你还不小菜一碟?你能驾驭的了吗哈哈!”
…
他们仿佛忘了不久之前还在咒她去死。
引起了他们兴趣的顾南璃淡定地收回目光。
无视了反应热烈的观众,以及冰块一样的男人。
她回过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狼群身上。
“嗷…嗷呜…!”
站在最前端的狼仰头嚎叫,其他狼跟着应和,眼底的绿光亮得吓人。
这无形中传递着捕捉猎物的信号。
它们要再次发起攻击了!
顾南璃一紧张晃动到断了的左臂。
“嘶…”
她痛哼一声,冷汗浸透了裹在身上的毯子,身上一片粘腻,连发丝都粘在了一起。
“你怎么样啊顾小姐,要不然你试试从笼子里钻出去,我之前就想让你试试这操作了,你还挺瘦的…”
这男的话怎么这么多!
烦躁之余,顾南璃眼疾手快的伸出右手迅速把他拉到旁边,堪堪躲过了狼的一爪子。
王墨云大惊失色地拍了拍胸脯。
“多谢顾小姐!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嗷呜…嗷呜!”
灰色皮毛黯淡无光还打着结的狼脏兮兮的,肚子扁平看上去像是已经饿了很多天。
它发出急促尖锐的吼叫,一击不中又再次抬起爪子猛扑过来。
把想吃掉他们的绝心发挥到了极致。
顾南璃反应很快,她的脑子跟上了,可孱弱的身体却愣是慢了半拍。
“糟糕!那个谁,你滚一边去!保住你的狗命!”
她抬起手臂挡在面前,在内心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可却难以想象这一爪子下来会不会直接把她开膛破肚!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脸上多了温热的鲜血。
顾南璃诧异的睁开美眸,胡乱抹了把脸上的血,眸子里倒映出一张虚弱清秀的脸庞。
那个弱不禁风的年轻男人挡在她身前擎住了狼的攻击。
他口吐鲜血,脸色惨白地如同将死之人。
“顾…顾小姐…快逃…呜…咳咳咳…”
他每说几个字,嘴里不停咕噜冒出血珠,模样凄惨骇人,活像是含冤而去的厉鬼回来索命了。
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胸口,而他也坚持不住似得身体前倾倒在了顾南璃的肩膀上。
“喂…你…”
顾南璃有一瞬间的怔愣,喉咙动了动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明明就是陌生人,他居然不顾自己的性命来救她…
对她来说,就是做个任务而已。
这一刻,全都乱套了。
她,莫名其妙地欠了个人情。
“别…别管我…”
王墨云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身体软倒如面条一样向下滑去。
“坚持住,你不能死!听到了没!”
顾南璃秋眸一凛唇角轻颤,右手紧紧勒住他的腰慢慢把他放在地上。
测了他的鼻息和心跳后才算放下心。
接着,她马上从自己身上解下衣服盖在他伤口的位置艰难得用牙咬着勒紧,勉强起到止血的效果。
叮——
一个细小的手术刀在阳光下闪动着银白色的光泽。
刀锋处薄如纸,一看就知道很锋利,上面还刻着“佑安医院”的字样。
顾南璃看了眼男人苍白的脸,眸中划过一抹暗光,捡起了手术刀死死地握在手里。
他是医生?
得救他!
他这个话唠说不定还救过很多的人!
任务,人情,为医…
越来越多必须救他的理由轮番出现。
慕辞深看着她一个人倔强地挡在前面,握着刀子的右手颤抖得非常厉害,如同是得了什么重疾。
她娇小的身体脊背以奇怪的角度微微弯曲,佝偻起来就像是迟暮的苍老之人。
可能是承受着痛苦,眉头拧出沟壑,似乎堆聚着化不开的积雪。
她缓缓吃力地张开唯一还能活动的右手,试图为地上昏迷的人开启一个临时的保护伞。
慕辞深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
他眉头紧皱,口袋里紧握着的手快要撕破昂贵的西装,就这样强迫着自己冷眼旁观。
等这个女人力气耗尽…
他要亲眼看着她自己拼命救下的野男人被狼群撕扯吞噬的只剩骨头。
到那时她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彩呢?
慕辞深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
惊悚地似午夜回魂,鬼怪才会发出的骇人阴笑。
顾南璃听着那刺耳的笑声浑身一震,恨不得先给他来上一刀。
又在嘲笑她?
慕辞深,你这个没人性的狗男人!
“嗷呜…嗷呜…!”
一声又一声凌厉的狼嚎持续传来。
这次,它们不是逐个试探了。
两个人,只剩下一个能够反抗,威胁力大大减弱。
所以,它们选择群起而攻之!
面前体型硕大的灰狼臭气熏天的尖嘴在她面前无限放大。
“死畜牲!给姑奶奶死!”
顾南璃不再犹豫,对着灰狼的脖颈挥出锋利的手术刀。
腥臭温热的鲜血一下子喷射而出,糊了她满身。
她倒是没在意,机械地用手随便抹了把脸,和野人没区别。
早在老虎的血给她泡澡时她就习惯了。
腥臭的狼血,只会引诱着她心中狂暴的嗜血之意更加澎湃。
狼血射程极远,甚至有一些溅到了慕辞深的衣服上。
慕辞深神色微冷,一瞬不瞬地盯着笼里的女人,连身上的血迹也没有一丝感触,好像根本没溅到他身上一样。
顾南璃微微失神,刀子差点割到了手,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可惜了,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划破了狼的喉管没能杀死狼。
被刀刺伤的狼倒在血泊里抽动几下四肢居然在其他同类的舔舐下慢慢站了起来。
喉咙受伤,它叫不出声,冲着顾南璃大张着嘴露出一口尖利的黄色獠牙恶狠狠地盯着她。
此刻,她已经不单单是个猎物了,更是这几头狼的仇人。
“呵…看我干什么,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能耐!畜牲们,敢不敢跟姑奶奶单挑!”.七
顾南璃冷笑着,心里却闪过一抹慌乱。
杀不死狼,怕是只会引起它们更疯狂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