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伸手拽住列致的裤脚,手指微微用力,列致会意慢慢地蹲了下来,抬手爱怜地拂过女孩濡湿的头发。
“列哥哥,我不怨你,真的,但是我才十七岁,我不想一辈子被禁锢在白琰身边,我真的很害怕你,你能帮我吗”
叶琉璃仍旧抓着列致的裤脚,趴在列致的膝盖处小声地说道,声音悲切可怜。
“琉璃,我,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终是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毕竟是亏欠这丫头的。
叶琉璃赤足拖着脚下的一双木屐走到走廊的饮水处,这里设有两个饮水池,一个是清凉的山泉水,一个是滚烫的温泉水,泡完温泉的叶琉璃浑身沾满薄汗,此时的她更喜欢喝冷冽的山泉水,她接了一杯冰水慢悠悠地走回房间。
女孩足下拖着一双木屐,一条半旧黑色浴衣长及脚踝,浴衣之下的玉白足尖随着衣袍的款摆而若隐若现。
沉重的木屐声响彻了一路,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寒夜里略显突兀。
叶琉璃推开房间,只见室内一片黑暗,湿冷的夜风从大开的落地窗吹进来,香薰灯也不知道为什么灭了下去。
“啪”女孩一下就把壁灯按开。
白琰站在自己的床边,穿着一身浅色家居服,斜倚着床柱,手里似乎捏着什么小玩意正在把玩,笑的眉舒目展。
房间入目皆是一片狼藉,书柜、梳妆台、衣柜、都翻倒在实木地板上,就连卧床上的床单被子都被挑破了内芯,鹅毛絮子飘了一地。
叶琉璃忽然想起什么,眼睛猛然朝镶嵌在墙壁上的鱼缸瞟去。
果然,鱼缸里的几尾巴西热带鱼已经白肚皮翻天的上了天堂,鱼缸里的假山石也碎成了小块,剩余的几只红腿象龟无生无机地趴在一堆残石碎瓦之中,也不知道有没有翘辫子。
白琰眯着眼睛,嘴角似乎勾着笑意,抬起右手举着那串耳坠子,得意地向叶琉璃展示自己来之不易的小玩意。
叶琉璃气结,一扬手就把手里端着的那杯冰水砸在了白琰的脚边,水花混着玻璃在地板上绽开,不少冰水沾湿了白琰的裤脚,白琰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他把那枚装了摄像机的耳坠子藏进手心,脸色讳莫如深,“你都是靠我吃饭,你有多大的脸子,居然敢砸我的杯子,捡起来”
叶琉璃抬起头扫了男人一眼,没有说话,垂下头慢慢地蹲下徒手捡起了玻璃碎片,玻璃碎的大块,叶琉璃指甲又长,没一会除了比较细的玻璃碴子捡不起来之外,其他的玻璃碎片都小巧的被女孩托在手心。
“手活不错,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怪不得藏东西心意精致,这么小的东西居然知道包上保鲜膜放进鱼缸里的假山洞中,多精巧的心思啊”
白琰踱步走到鱼缸处,眼带赞赏地说道。
“琉璃不敢当白少爷的称赞,再精巧的心思不还是被白少爷察觉了吗”
终究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女孩微微红了眼眶,纤长的睫毛上细细碎碎地挂着几颗泪珠,随着她忽而眨眼的动作轻柔地落在脸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