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声泪俱下,忍不住控诉道:“淮南这孩子自小性子就倔,他十岁那年明明是救那个乞丐,您听信一面之词以为他欺负人家,那次您差点把他打死您还记得吗?”

“别说了!”温廉康看着温阁老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去拉温夫人示意她别说了。

“凭什么不让我说?我的孩子你们谁心疼了?你这个当爹的从不替他说话,爹每次说要用家法之前可曾调查过真相?”温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继续说道:“淮南这孩子品行是怎样难道爹不知道吗?他身上的疤痕都是被您打的,您为什么对他这般狠心,他也是您的亲孙子啊!”

温阁老的脸上终于绷不住了,他扔下棍子对温淮南说:“那你说说,我有什么是没有问清楚你的,我打你可打错了?”

温淮南欲言又止,最终低下头轻笑了一声说:“祖父,您会听我解释吗?”

温阁老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你随我来。”

“……三哥,我扶你进去。”温浮生心疼的看着温淮南,她也气愤祖父怎么都不把话听完的。

他二人都是一样的性子和一样火爆的脾气,她真害怕二人在一起没说好,到时候三哥还是逃不过一顿打。

温淮南在温浮生的搀扶下跟进了温阁老的书房,他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浮生你先下去。”

温浮生担忧的看了温淮南一眼,温淮南拍了拍她的头,用口型说着不用担心。

温浮生这才屈身行了个礼出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祖孙二人,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

“你怪我。”温阁老率先打破了这平静的尴尬,他转过身看向温淮南。

温淮南想了一会儿,才挺直后背看着温阁老摇头说:“孙儿不敢,只是下一次孙儿希望祖父能给孙儿解释的机会。”

因为……挨打挺疼的,温淮南心里想着。

温阁老转了个身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他叹了口气:“我很少打你大哥二哥,他们二人性子沉稳,做起事来有分寸,知进退,偏偏你同我一样是个倔性子的,我便想着要多敲打敲打你,也好让你长记性。”

“可没想到,你母亲竟然是那样想我的,也许是我的方式真的错了,这么多年我忙于朝政,对你也是疏于管教,是我的错。”温阁老喋喋不休的说着。

温淮南立在书桌前仔细的听着,一言不发。

“是孙儿不明白祖父的苦心。”他低下头说。

“罢了,你且说说白家那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阁老闭了闭眼。

“其实此事是因为……”

微风阵阵过,夜凉如水,上过伤药的温淮南平静的趴在软塌上,温夫人方才来过,她又心疼温淮南又是埋怨温阁老下手太重。

温浮生想着温淮南如今要多休息,搀扶着温夫人先回房休息了。

他的脑海中终于得了片刻安静,不由得就想起白锦沅来,那天她那般勇敢的站在自己身前。

而他确是狼狈不堪的,如今还因为这个莫须有的事情让她身陷囹圄,他的心里感觉很是内疚。

可是……他没有办法,夜渐渐的深了,窗外只有小昆虫细细碎碎的叫声,屋里的灯火忽明忽暗,温淮南闭着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白府。

“正巧你来请安,你外祖母给来了印,她说薛严定了亲,让你去清河住上一段时间。”明氏闭着眼,手中细细的捻着佛珠,她也收到了文氏的来信。

“祖母的意思是?”白锦沅抬起头看她。

明氏最近苍老了许多,自从中秋节过后事情频繁而出,她感觉有些累了。

她睁开眼叹了口气:“最近外面的人讨论的最多的还是你的事情,依我之见,你去清河待上一段日子也好,等风头过了再回来,此事涉及天家,他们也不会任由此事扩大的。”

明氏的脸上有了些许岁月留下来的细纹,近日越发的重了。

白锦沅点头称是,又行了礼才回了清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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