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我高兴着呢!媳妇,咱们,咱们很快就可以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很快!”季丞醉醺醺的说。

姬拂柳一言不发的搀扶着他进了屋子,替他脱了吐的满身的外衣,又打来了热水替他擦洗,季丞嘴里喃喃的说着自己就快要出头了。

长叹了一口气,近来他总是喝很多的酒,满身酒气的回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做什么。

她褪了他的上衣,透过昏黄的灯光,抖落衣裳的同时有一抹红色从她指缝之间滑落。

一瞬间她的心上像是被定了无数颗钉子,有些呼吸不得。

是她看错了吧?应该不会的……

她颤颤巍巍的蹲下去,指尖都在发抖,倒吸了一口冷气将那抹艳红拾了起来,然后用力的睁大眼睛在灯光下仔细的看着。

这鸳鸯戏水的红肚兜,不是她的。

一瞬间她脸上的血色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瞬间褪个干净,只剩下苍白之色。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季丞,心里只剩下了恶心,原来她的感觉都是对的,难怪这么多天总能从他身上闻到淡淡的胭脂味,难怪他的心情总是很好,原来,原来……

她握着红肚兜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这就是她不顾家人反对嫁的男子?

她强撑着站起身坐在季丞的床边,心里忍不住在想,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季丞的模样还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他做的事情……

朦胧间季丞一把拉住了她,她的眼眶早就被泪水模糊住了,她还未有所动作就被季丞压在了身下。

季丞半眯着眼,也不知看清了没有,低下头笑了笑就亲了上去,姬拂柳心如死灰的看着头顶灰色的幔帐,那幔帐还是她们成亲的时候买的。

如今已经褪了色,还破了好几块,她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只是心里越发清明,悔恨自己为何当初没有听从阿娘和哥哥们的话。

第二日一早,季丞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疼的厉害,不过昨晚……他心下一动,自己似乎因为那件事已经冷落了姬拂柳许久。

昨晚的温存应该能给她一些慰藉吧,他从床上下地,穿好衣服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姬拂柳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她很用力的揉搓着他的衣裳,很用力很用力。

“娘子,怎么这一大早的洗衣服?天气这么凉,等暖和一些再洗岂不是好点?”季丞走过来笑着说。

“满身酒气,还是早些洗了吧!”姬拂柳冷着脸说。

“怎么了?这一大早的可是有人惹娘子不快了?说出来听听,为夫替你出头。”季丞连忙走过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姬拂柳。

姬拂柳放下手中搓洗的衣物,她努力的平心静气,将手放在衣摆上擦了擦,站起身看着季丞。

“季丞,你还爱我吗?”她的语气很平静。

“当然,我可是发过誓的,这一辈子只爱娘子一人。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季丞又竖起手指信誓旦旦的说。

“好,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姬拂柳说完就从怀中掏出一方艳红的东西来扔在了地上。

“那你去死吧。”姬拂柳看着地上的那抹艳红,只觉得刺眼极了。

季丞在看到那物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姬拂柳,不过片刻就稳定了心神。

“娘子,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很早就想同你说了,事实就是我也有难言之隐。”季丞眼含痛色看着姬拂柳。

一旁的傅池听到院子里的争吵,从屋里出来就看到了他二人站在水井旁,一旁的地上那抹红色……是肚兜?

难道姬拂柳发现了季丞令人不齿的行径?他怎么可以这样?

“若是我没有发现,你还打算瞒我到几时?什么难言之隐需要你以身相许?”姬拂柳的眼泪簌簌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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