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锦沅披着外衣在窗前看月色,日子越过越快了,再过两个月温姐姐与贺子书,就要成亲了。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梳妆台的方向,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白玉簪子,透过月光她看到了簪子里的另一方天地。
这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能寻到这样的一支簪子呢。
入夜无声,四下里都很安静,白锦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玉竹轻轻的敲了敲门,进了屋小声说:“小姐怎么还不就寝?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锦沅将簪子放好轻轻摇了摇头说:“下午睡了一会儿,这会儿有点睡不着了。”
玉竹笑了笑说:“奴婢方才接到了从宫里传来的信,应该是大小姐传来的,您要不要看一看?”
白锦沅接过信封,她有些意外白雨柔会给她回信,而且还是这么迅速。
她看完之后平静的将信封放在烛火上烧了,是上官逸回的信。
玉竹有些不解,她还未开口就见白锦沅回了房,没一会儿烛火便熄了。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在外间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阿沅还在用早膳韩夫人母女二人便来了,她笑着让寒露给她二人添了碗筷,韩宁无心用膳,简单了吃了两口就说吃饱了。
白锦沅不急不慢的吃完了饭,同韩夫人说昨日白雨柔来了信,不过她要去给明氏汇报一声才行。
韩夫人想跟着一同前去,被白锦沅拦下了,“祖母如今身体有恙,怕是不便见外人,昨日祖母听闻韩夫人与宁姐姐前来都要来相见呢,只不过她实在是病的不能起身,这才作罢,只说让母亲好生招待你们。”
韩夫人一听只好作罢,她笑了笑对白锦沅说了句劳烦,就与韩宁在清闲居等着。
明氏坐在罗汉床上,紧闭着双眼,手上捻着佛珠,嘴里不停的说阿弥陀佛。
听到清雪说白锦沅求见,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有些疲惫的说:“请她进来。”
她正起神色,就见白锦沅进屋来了,“阿沅,怎么这一大早过来了?”
“听闻祖母身子不适,这是外祖母托人从清河带来的补品,特意拿来孝敬祖母的。”白锦沅让玉竹把东西放下。
“阿沅有心了。”明氏长叹了一口气才说:“你爹昨日……让人把周氏的手脚筋挑断了,还给她喂了哑药,不知道姬将军对这个结果可还满意否。”
白锦沅皱了皱眉,白茂平竟然真的能下得了手?
“……祖母,姨娘她,真的存了害我的心思,我……”白锦沅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心情一时之间是有些复杂的。
如果真的喂了哑药,那她还有事想要问周氏,她既说不出来话,也不能行动,眼下虽然她成了这样,可她心里总是感觉闷闷的。
“你不必难过,既然已经替你做了主,就不必害怕,我今日会斟酌着给你大姐写一封信,只不过此事知道的人甚少,轩哥儿和易哥儿也都还不知道,暂且先瞒一瞒吧。”明氏昨日是亲眼看到周氏被施刑的,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白锦沅点了点头,又将韩宁的事说了出来,明氏无力的点了点头:“去吧。”
白锦沅神色有些复杂的走出怀慈阁,她收起脸上的表情,在进宫之前她还想去一趟芙蓉阁。
芙蓉阁外看守的婆子都是马房和厨房的,她们从前都佩服白锦沅,如今她要跟姬将军成亲了更是敬佩。
她们如今见了白锦沅也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嗯,我进去看看姨娘。”
那些婆子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放她进去了。
芙蓉阁内没有往日的模样,东西被砸了一地,海棠一个人正在收拾,如今周氏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见到白锦沅她怔了一下,又连忙行礼:“二小姐。”
白锦沅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站在院子里听到房里传来一阵阵吼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