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沅见此也没有多逗留,离开了白梓易的书房,又去看了看冷月瑶,她已经睡着了。
下午大夫来看过了,不仅给她开了外用的药还开了几剂安眠的药,她这几日来都没睡着,眼底都是乌青的。
如今看到她安然睡去白锦沅才松了一口气,回了清闲居。
冷月瑶是睡着了,她却久久不能入眠,明明再过几日就要成亲了,若是不养好精神怎么……
那封信是文氏寄给她的,她派人去调查了白梓易的事情,可结果似乎有些出人意料,眼下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她只是为了保护冷月瑶才说的那般斩钉截铁。
可如果文氏来的信,那些猜测都是真的,那么将来白府……
一直到后半夜她才缓缓睡过去,第二日一早她是被吵醒的。
推开窗户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瞧见文氏站在院子里张罗着让人抬东西。
玉竹一进来就见白锦沅站在窗前,她放下手中的托盘擦了擦手笑着说:“小姐醒了?”
“外祖母……这是做什么呢?”白锦沅指了指窗外。
“小姐还不知道吧,老夫人一早就拉着好几大车的东西来了,说是给小姐的嫁妆呢,奴婢大概粗粗的数了数,有六十箱左右呢。”玉竹兴高采烈的说。
“六十?”白锦沅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六十箱可不少啊,大臣嫁女儿撑死了三四十箱,光文氏就给她添了六十箱,这也太过厚重了吧。
匆匆的穿好衣裳,简单的梳了发髻白锦沅跑下楼拉着文氏的手说这也太多了。
文氏看了她一眼说:“这多什么多?不多不多,比起你母亲那会儿嫁人来说还少了这,不过我还给你准备了房产田地,商铺庄子,比对比对将就能跟上。”
“外祖母,您这样为我添嫁妆,回头让白府怎么想啊,她们若是添少了又怕人诟病,若是添多了也拿不出来,这倒是叫人为难了。”白锦沅看着鱼贯而入的一箱箱东西有些发愁。
“我才不管他们呢,阿沅要成亲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你莫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明氏若是说了你只管让她来找我,她若是出不起这个嫁妆来找我借就是。”文氏最不惯着别人。
她们薛府有的是钱,更何况白锦沅成亲这样的大事这一辈子只有一次,现在薛府是出了一点岔子,不然她定是要给阿沅更多的,区区六十六箱添妆算不得什么。
白锦沅知道文氏一向如此,便不再执着,她犹豫了一下搀着文氏上了楼。
房间里只有她们祖孙二人,白锦沅的眉头微蹙,说道:“外祖母昨日传给我的信我已经收到了,只是……信中所说可是真的?”
文氏摇了摇头:“这件事牵扯甚广,如今我也不确定真假,只是去查探的人说事情远不像表面这般简单,你要留个心才是。”
“可是白梓易他……”
“先不管他怎样,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安静等待出嫁便是,姬将军能护的住你,先把你自己与白府摘干净,倘或将来东窗事发,也要保证你不受牵连才是。”文氏语重心长的说。
白锦沅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只是此事现在还不是揭开的最佳时机,有些事情恐怕还需要进一步查证才是。”
“不管怎样,目前最要紧的事情还是你要成亲这件事,其他的都任由他去,我的好阿沅终于快要嫁人了,倘若你母亲在天有灵,她一定会很开心的。”文氏看着她与年轻的薛清玉有几分相似的脸庞,眼里都是温情与不舍。
“阿娘若是泉下有知,定会开心的。”白锦沅拉着文氏的手说。
如今马上就要成亲了,她的心里却异常的平静了下来,反而没有最开始那般紧张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