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许翊轩就好像一只浑身带刺儿的小兽似的,龇牙咧嘴的随时准备攻击别人,紧紧护着身下的楚念,谁也不让靠近。
没一会儿,紧搂在一起的两人都成了血人。
专家们要愁死。
眼见着许翊轩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不安,楚念也脑子疼起来。
特么的,这都些什么事情啊怎么感觉这幕戏这么狗血,这么坑爹呢
就在脑子一抽筋的时候,楚念双手捧着许翊轩的脸,仰头wen了上去。
脸色郁滞的专家们,齐齐往后倒退一步,冷气倒抽,“这没节操的女流氓,是要把人家优雅温润的许少给玩死的节奏啊”
好凶残
已屏蔽。
三位专家以及几位助理先森们,当时那个心情已经不能用“震精”来形容。传说中的“活春宫”,据说只有在穿越的时候才能有幸看见的“活春宫”,居然在急诊室的病床上上演了。
口干舌燥有莫有小唧唧快翘起来了有莫有
有
正当众人脸红耳赤之际,急诊室的门被踹开,好大一声,诸位不堪惊吓的小唧唧们纷纷阵亡。
赫连成一脸阴暗之色走进来,身上染着寒气,所到之处、一片凉薄的冷意。
不容许翊轩反应,他手里的针头就扎进了许翊轩的屁股里。
“”众人惊,“赫助理,你对许少做了什么”
赫连成阴仄仄的扭回头去,随手把空了的针管往地上一扔,“镇定剂,一会儿药效就发作了,你们赶快准备动手术,要是许少有丁点儿的差错,你们都逃不了干系”
威胁人的赫连成,很n。
楚念姑娘握爪、摸着下巴想了想。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许翊轩又被推进了vip普通病房。
“楚念小姐,麻烦请您等一下。”楚念刚转身要进病房,她身后,一个医生叫住了她,一边摘掉手术手套、随手丢给身旁的小助理,一边朝楚念这边走过来。
楚念扭回头去,表情里微微带着几分疑惑,“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嗯哼。”耸肩,动作优雅而倜傥,帅气的男医生笑了笑,转眼间,已经走到楚念身边,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楚念小姐,有关许少的病情我觉得有必要和您详谈一下,方便的话,去我的办公室说吧。”
病情
涉及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用语,楚念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眼底里察不自觉地染上一抹担忧,“阿澈明明是枪伤,为什么你却说是病情”
话未落,她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一股不安的感觉在脊梁骨里游动,眉头微蹙。
触及楚念脸上抑郁的表情,男医生唇边的笑容再度上扬了一分,笑着安抚道:“楚念小姐不必这样紧张,虽说是病情,但也并不是那么严重,完全没有性命之虞。”
楚念,“”不管有没有性命危险,平白无故的,谁愿意得个什么病啊
进了男医生的办公室,男人先脱了白大褂、挂在墙壁的挂钩上,又给楚念倒了一杯咖啡,这才浅笑着坐到楚念对面的椅子上。
楚念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微微垂落的睫毛下,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在想什么,然后双手交握着平放在桌子上,抬头瞪着男医生,语气波澜平静,“许翊轩他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男人同样十指交握着放在桌子上,眉帘慵懒的一抬后、整个人顺势往后一仰。
领口往上没有系扣子的白衬衣被扯开,露出一大片温润的肌肤,精致的锁骨隐隐若现,他漂亮的桃花眼里噙满晶亮的笑意看着楚念,表情里却浸染整好以暇的似笑非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秦牧旸。”
“”楚念姑娘瞪着人家秀色可餐的锁骨,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半晌之后,微微尴尬,小怪兽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了一声。
“哦,那个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好官方的样子。
说完之后,楚念姑娘更加尴尬起来,尤其是,对面男人的姿态还如此风骚撩人,简直是在挑战她脆弱不堪的小神经。
好久没有耍流氓,手都痒痒了。
秦牧旸唇边的笑意玩味儿,细长的眼睛里波光流动、熠熠闪烁,邪笑道:“喜欢的话,你可以摸一摸。”
“真的咩”刚起身,又悻悻地坐回去。
吖的她都是有夫之妇了,调戏几只猥琐的中年怪蜀黍也就罢了,她要是对如此秀色可餐的男人下手,估计顾楚北得把她的小ju花给爆了。
加紧ju花,好好做人哪
随即,心里又郁闷起来。特么的,都现在这种时候了,她为什么还要想顾楚北的感受,背着她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不止,居然还为了一个绑架她的女人挡枪而抛弃了她。
好吧,他是“伟大的”军人,保护人民群众是他的职责和义务,可是,她也是人民群众啊,她还是他的“炮友”
生死关头,见真情
自嘲至最后,脑中蓦然浮过这句话,楚念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低头、右手捂住嘴唇,压抑悲凉的笑声。
那些刻意装出来的洒脱和不羁分崩离析,再也不能麻痹自己,心这么疼,她却假装它不疼。终于,溃烂之最深处,无药可医。
看到那个女人的侧脸时,她不是就已经知道了么,照片里的女人和绑架她的女人根本就是一个人
这种狗血的烂梗儿,通俗点儿讲,就是顾楚北为了救他另一个“pao友”,不惜以命作陪、舍身相救,而她楚念,很不幸的成了炮灰。
看着楚念脸上的表情由欢脱到自嘲、再到苦涩和落寞、最后尽数崩溃、那般苍凉,秦牧旸唇间噙笑、慵懒的斜倚在椅子里,细长的眉梢尾处,笑意越大玩味戏谑,忽地支起身子,一手横搭在桌子边缘,一手握拳撑住下巴。
“楚念小姐,其实从三年前开始,我就是许少的私人医生。”
“哈”迷迷蒙蒙中,楚念从自己的情绪中回神儿,看着笑得邪魅的秦牧旸,张大了嘴巴,“三年私人医生”
秦牧旸勾唇,莞尔一笑,“许市少目前的这种情况,简单点儿说就是精神分裂导致衰竭。”
听上去怎么神神叨叨的
见楚念姑娘不相信的瞪他,秦牧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江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原因就是小时候被父母抛弃留下的阴影、导致心理扭曲,因为他一直刻意压制着自己,所以看上去很正常。”
“可是三年前在美国,他的状态忽然恶化,失眠、精神衰弱、脾气暴躁还一度抑郁差点儿自杀,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因素把他刺激成这样。”
“楚念小姐你知道吗这三年来、不管去哪里,他都随身带着一张照片,就放在贴近胸口的位置,他很宝贝那张照片,谁都不让碰,每次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会拿出照片来看我不知道三年前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导致性情大变,他甚至再也没有笑过、哭过,整个人完全变成了一种傀儡木偶一样的存在。”
“只有对着那张照片时,他才会笑、会哭,笑容深入眼底,又哭得撕心裂肺。”
不知何时,秦牧旸唇边的笑容已经尽数消弭,邪魅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颤抖,他仰头叹了一口气,似乎在纾解什么情绪。
半晌的沉默,看着从口中呵出的白气在额头上方缓缓弥漫、迷蒙,秦牧旸复又盯着楚念失神的眼睛,说道:“我想,那个能让许翊轩的情绪崩溃、发疯的刺激因素,就是你吧楚、念”
语气倏尔黯沉压迫至极。
秦牧旸微微眯眼,楚念心头一颤。
“三年,我用了三年时间,才终于稳定了他失控的情绪,可是今天,前功尽弃。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甚至比三年前还要严重”
浑浑噩噩中,楚念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秦牧旸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
脑中不停地闪现着那个男人由邪魅变至冷峻的眼眸,紧紧地攫视着她,似乎恨不得将她撕碎。
一个哆嗦,猛地回神儿。
抬眼,看见黎邵、韩旸、方翌晨、秦霖和林曜往走廊这边走过来。
“呔小怪兽,哪里跑”
楚念姑娘刚要躲起来,却不料黎邵那妖孽眼尖的就跟红外线探视仪似的,一下子照出了她的原型。
无奈又不情愿的转回身去,“黎妖孽,你丫不造作会作死啊”
黎邵笑得邪里邪气,几步跳过来,抓住楚念欲逃跑的小身板,“暮北醒了没”
“”楚念姑娘一个无语,“他醒了没我怎么知道,滚开”
一掌推开黎邵,楚念耷拉着表情转身就走。特么的,心情不爽,听见顾楚北这个名字就冒火
黎邵被推得一个趔趄,靠在墙上委屈着,方翌晨又凑过来,嬉笑道:“喂,小怪兽,好歹顾楚北也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呢,啧啧,蛇蝎女人”
还未戏谑完,忽见楚念猩红着一双欲吃人的眼睛、猛地转回身来,脸上的表情,很恐怖、很狰狞。<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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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翌晨惊得往后跳开一步,双手捂住胸口,“呀,小怪兽要吃人了”
“他也受伤了”瞪眼半晌,楚念问。
闻言,方翌晨和黎邵相视一愣,搞不明白楚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是她一直在医院守着,怎么这会儿好像根本不知道顾楚北受伤了似的。
看那凝重暗滞的表情,也根本不像逗他们玩儿。
旁边一直抿唇浅笑、静默无欲的韩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眉梢察不可微地一动。
然后不等方翌晨回话,楚念扬起唇角、冷冷的笑了一声,“活、该”
转身,离开。背影冷峻决绝。
留下五个男人在走廊里面面相觑。
方翌晨:“小怪兽这是吃枪子了”
黎邵握爪、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也许医生从暮北肉里挖出来的子弹,被小怪兽给吞进肚子里了”
秦霖&a;林曜:“”
“听说许翊轩也受伤了,在这家医院。”韩旸清浅的声音宛若一枚原子弹爆炸,震得黎邵一个趔趄倒在方翌晨身上。
“然后呢”
韩旸抬眸,唇间一抹浅笑隐去,淡漠的瞥了黎邵一眼,“楚念不知道暮北受伤的事情,却一直待在医院里,那也就是说,她一直守着的人是许翊轩。”
“哈不是吧小怪兽这是明目张胆的给暮北戴绿帽子”方翌晨咧嘴,表示十分震惊,眼底里却掩不住一抹看好戏的笑意。
小怪兽,不愧是小怪兽啊,够血性也够野性
韩旸耸肩,“所以说救楚念的,是许翊轩”
“跟着楚念,应该就是许翊轩的病房了”
话音落下,韩旸率先拔腿,身后,黎邵一脸崇拜的看着韩旸的背影,感慨,“喂,韩旸,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还有做侦探的潜质”
韩旸抿唇一笑,“现在知道了。”
有时候,心思太过缜密,其实根本不是件好事
几个人循着楚念的脚步跟过去,果然,听见了许翊轩的声音。
楚念刚进门,就被一只半空飞出来的枕头砸中,眉头一皱,刚准备骂人,就见一个小护士慌里慌张的冲她跑过来,表情很是悲戚,“楚念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去看看许少爷吧,他的情绪很不稳定,镇定剂失效后就一直在找你,别的人谁都不让靠近,连针头都给拔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话未落尽,又一个针头砸过来,小护士尖叫一声、抱头而逃。
眉头紧皱,楚念扬手接住那只针头,越过一地的碎玻璃碴子走进病房。
许翊轩还在愤怒的吼着,将被子整个丢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你们都走,走开,走开我要念念,念念,我只要念念”
“别闹了”望着疯子一样的男人,楚念低吼出声。
许翊轩更大声的吼,“走开,都走开,我要念念”
一只杯子飞过来,楚念一闪身,被子边缘沿着她的脸颊堪堪擦过,当即,楚念已经有些恼怒了,“许翊轩,你特么的要做死啊”
熟悉的声音。
许翊轩正在踩被子的身形猛然顿住,回头,满脸惊喜、夹杂着泪痕,转身光着脚朝楚念扑过来,“念念”
碎玻璃扎进脚心,蜿蜒一地血迹。
楚念心头一惊,几乎失声,“许翊轩”
男人张手抱住楚念,十分委屈,“念念,我醒过来看不见你,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可是我这是没有做错事,念念,求你别离开我,我以后都不会做错事了,我只要念念一个人。”
脏兮兮的脸埋进楚念怀里,蹭了蹭,丝毫没有在意脚上的伤。碎玻璃深深地扎进脚心里,几乎没入,楚念一阵触目惊心。
“许翊轩,你脚受伤了,不要乱动,乖乖等在这里,我去找医生。”
楚念刚要转身,许翊轩方才安静下来的情绪倏尔又激动起来,猛地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楚念的腰,“不要走,念念,不要走”
眉梢间泛起无奈,楚念只能抬手轻轻拍着许翊轩的后背,安抚他,“阿澈,你乖乖的,你的脚受伤了,需要找医生。我不会走的,我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不好。”
“”一阵无力,这会儿,楚念终于明白了秦牧旸的眼神儿为什么会那么沉重。
这个样子的许翊轩,叫人崩溃。
赫连成从外面走进来,一边吸鼻子一边“啧啧”有声,小心避开一地上凌乱的碎玻璃碴子,目光无意间触及许翊轩的脚,唇角一抽,“”
紧接着,顾北双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闪进来,妖娆的斜靠在门框边,姿态慵懒魅惑,烟熏妆下长长的睫毛一抬,唇角微勾。
只是那妖冶的笑意,楚念看不懂。
“楚家小妞儿,你就好好的陪着这个精神衰竭的人吧,医生我已经叫了,一会儿就过来了。”果然,顾北双轻挑妩媚的话音刚落,一个医生、两个护士就神色匆匆的小跑进来。
看见一地狼藉,男医生先是一愣,然后仓惶的摸了摸额头,黑着脸吩咐两个护士道:“赶快去叫秦医生。”
一个护士小跑出去,另一个护士低头、战战兢兢的走进来。那个啥,听说,发了疯的许市委,已经打破好几个护士的脑袋了。
男医生笑得很勉强又带着几分讨好,冲许翊轩弯了弯腰,道:“许市委,您脚上的伤需要马上处理,您先会床上去”
“你走开,不要碰我”男医生的手指刚碰到许翊轩的衣角,许翊轩脸上的表情就狰狞起来,伸手,用力推了男医生一把。
男医生一个趔趄,一脚踩在地上一个碎了半截子的玻璃杯上。
楚念当即唬下脸,“许翊轩,听话要是你变成了瘸子,我就不要你了”
“念念不要,我不让你走”某只男人变脸的速度着实太快,由狰狞到可怜兮兮只在眨眼间,饶是顾北双、都忍不住唇角一抽。
卖萌可耻
秦牧旸给许翊轩处理了脚上的伤后,又顺便帮他重新换了肩上的纱布,因为方才的剧烈动作,肩膀上的伤口处似乎又裂开了一些。
一番折腾。
秦牧旸临走之前,瞥了楚念一眼,“好好照顾他,不要再让他的情绪这样激动”
他那貌似漫不经心的一瞥的眼神儿里,似乎带着些许恨意和矛盾,被楚念敏锐的捕捉到,一阵心里发毛。
赫连成随之离开,顾北双的视线不知落于何处,凉薄妖娆的浅笑后,踩着高跟鞋娉婷袅娜走进来,随意往床边的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
“绑架你的女人,和顾楚北有关系。”顾北双似笑非笑的道。
楚念垂眉,表情淡漠,“我知道。”
“嗯她是半年前从美国的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
“哦。”
半晌,迟钝了的神经陡然惊醒,楚念瞪大眼睛、唇角抽搐,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北双,“你说,她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顾北双勾唇一笑,视线的停留点再度漂移出去,“那个女人叫沈战晴,至于她那两个同伙joins、jonson,是她在美国精神病院的病友”
震、精,简直要震碎了蛋、蛋
楚念姑娘想笑却笑不出来,突然想到,“那么,顾楚北知道吗”
“知道。”顾北双回头,视线从虚无转向楚念身上,莫名的添了一分同情,“所以,顾楚北打算用这个理由,让沈战晴可以被无罪释放。”
抿唇。沉默。
直到顾北双离开,许翊轩已经睡着,楚念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儿来。
夜色已深,华灯初上,透过落地窗望出去,言城最美的夜色尽收眼底。
可是,明天应该是阴天吧,黑漆漆的夜幕里,没有一颗星星,浓重暗沉的就如她的心底,化不开。
心里很难受,又很不甘。
沿着轻泷江一路走过去,十一月的夜风开始刺骨。可她的心情依然很麻木,找不到着陆点。
忽然狂奔起来,眼泪瞬间迷蒙了视线,就在这时,前方的不远处,冲过来一个人影,在离着她还不到两步的地方就势躺下,紧接着呼天抢地的哀嚎起来。
“哎呦,哎呦,好痛啊,你撞到我了,我的骨头都要断了”
楚念姑娘愣
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木木然的瞧了瞧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大囧有莫有,难道她的功力已经如此深厚、内力磅礴到可以在一米之外将人撞倒
随即反应过来,她遇见那传说中的“碰瓷儿的”了。
楚念姑娘吸了吸鼻子,往前一步,伸手戳了戳中年女人的肩膀,“不许哭”
彼时,周围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
“你想怎么样”楚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