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流跑到监护室一看,瞬间吓得毛骨悚然。

“俞夏,俞夏!”

江俞夏痛苦的皱眉,手指无意识的抓挠。

他攥住她的手,“别怕,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江俞夏腿被人给生生砸断了,碎骨茬子穿透皮肉。

整天腿都泛着不正常的青紫,特别吓人。

“快去找骨科医生过来。”

沈非流哽咽的嘶吼,像是要把谁给咬死。

“给我查,今天晚上到底是谁值班!”

他双目赤红,扫视每一个值班医生。

后来护士长跑来,低声跟他说了几句,沈非流二话不说。

直接冲过去,当着所有医生,甚至院长的面儿。

把值班医生给揍了。

“刚毕业缺钱是吧,一时犯了糊涂是吧!”

“你他妈的给我说,到底是哪个傻逼给你的钱!”

值班医生给打的鼻青脸肿,医院都拉不住沈非流。

“沈医生冷静点,在打人对你的?前途恐怕会有影响。”

沈非流顿了一下,阴冷看着院长。

嗤笑一声,“去他的前程,老子不要了!”

说着,又要挥拳揍人。

值班医生都哭了,所有人都劝他快点招供。

“是,段炙凛,他说你们是发小。为了避嫌,你允许他来找我,放他进去。”

“我也不想收钱,可他硬塞给我,说不要钱就是得罪您。”

沈非流是国际一流医学教授,年轻有为,一进医院就受到追捧。

所以,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别的医生哪儿还敢怠慢。

“我要,弄死他!”

与此同时,段泽也得到消息。

他站在三十二层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

回头看一眼躺病床上的秦军,脸色阴沉。

“对不住了兄弟!”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写了几行内容。

咬破手指,拿起秦军的手,按了个手印儿。

敲响了门。

“让我出去!”

门外的人笑了,抓紧叫来秦军父亲。

“段泽,我儿子一天不醒,你就一天别想出去!”

段泽眯起眼睛,两人之间硝烟弥漫。

“我现在有要紧事儿,你最好别拦我!”

段泽双目赤红,秦军父亲也固执不已。

“我儿子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下毒害他,现在还有脸跟我说要走!”

段泽皱眉,甩出那张纸。

“看看这个再说!”

秦父一下变了脸,“段泽,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拿你当兄弟,你竟然这么对他!”

儿子跟活死人一样躺床上,段泽手里就有了秦军吃段氏回扣的保证书。

你说他气不气。

段泽执拗道,“对不起秦伯伯,不这样做,我出不去这个门儿。”

门外,全是上面派来的人。

只要他手里有秦军的把柄,那些人为了遮丑,会妥协的。

秦军父亲叹口气,“段泽,你要是敢走出这扇门,从今往后,秦军就没你这个兄弟了。”

“而我,往后对段氏的情况,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但凡犯一点事儿,让我抓到把柄,你们就完了!”

秦家的权势和段家势均力敌。

一个从政,一个从商。

如果秦家要给段家找麻烦,那就棘手。

段泽没有半点犹豫,“秦伯伯,对不住了!”

绕过秦父,他一路闯了出去。

郝助理来接段泽,段泽帅气的上车,冷声道,“先回家。”

郝助理愣住,“回家?”

现在段夫人在医院生死未卜,您就不担心。

段泽眼神儿带着杀气,“段炙凛在家!”

段氏别墅。

段炙凛正坐在大厅里,左拥右抱,玩儿的那叫一个欢快。

他抬眼一看,吓得一个激灵。

“小,小叔……”

本以为段泽这下栽了,得关进去判个几年。

这下段家的一切都是他得了,为了庆祝,叫来俩妞儿玩玩。

段泽冷眸横过去,“滚!”

俩女人忙不迭跑了。

段炙凛往后退,退到沙发上,哐当一下蹲坐下。

“小叔,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段泽此刻,居高临下,目光狠戾。

“说说,你怎么担心的?”

段炙凛支吾道,“这,这……”

段泽冷笑一声,“你可真是我亲侄子,为了刺激我早点出来,跑医院砸断江俞夏的腿。”

最后一个字,带上了杀气。

段炙凛吓得浑身哆嗦,“没,没有,谁乱嚼舌根子啊!”

段泽冷漠的拿起茶几上的酒瓶。

哐当一声磕碎一般,露出尖利的茬口。

段炙凛真怕了,把腿缩回到沙发上,拼命的抱住双腿。

“小,小叔你冷静点儿……我是有苦衷的!”

“小叔,我可是你亲侄子啊,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别搞我啊!”

段泽哼笑一声,“什么苦衷?”

段炙凛咽了咽口水,“我是为了你好,万一江俞夏病好了要跟你离婚怎么办。”

“我,打断她腿,她往后残了,也没人要她了。她可不就一辈子留在段家了。”

段泽沉默片刻,点头,“你说的好!”

段炙凛笑了,看来他小叔不气了。

就说嘛,他小叔多疼他,这么多年他为非作歹,哪一次不是他小叔给善后。

段泽忽然嘲讽一笑,“你是我亲侄子,为了让你继承家产,一辈子留在段家……”

他举起半截酒瓶子,狠狠捅向段炙凛膝盖。

血飙出来那一刻。

段泽冷漠的声音传出来,“段家养的起你,安心待着吧。”

段炙凛疼的五官扭曲,声音都变了调儿。

段泽扔掉酒瓶,嫌脏般拍拍手,转身就走。

“啊——”

一声尖叫声划破夜空,段炙凛母亲站在门口,还拎着亲自给段炙凛挑选的榴莲。

瞬间崩溃,抓住段泽的胳膊。

“为什么啊,你要害炙凛,你好狠的心呐!”

段泽眯着眼,冷笑道,“我心狠?大嫂,你让人开着我的车,在婚纱店门口绑架江俞夏,不叫心狠?”

栽赃嫁祸给他。

当时不是沈非流即使赶到,怕江俞夏早就没命了。

“我,我没有。你是律师,没有证据别乱说。”

她脸色苍白,手脚瘫软。

段泽笑了,“证据?”

“证据我打算拿到法庭上去亮,你不配看!”

大嫂看他一眼,吓得更加哆嗦,“快救炙凛给,快救他啊——”

段泽捏着她脸,冲向段炙凛那奄奄一息的模样。

“当时,我妈也是坐在那个位置,痛苦,抽搐,生不如死,你当时怎么做的?”

大嫂瘫软在地,“不,不是我,江俞夏下的毒……”

段泽笑容阴冷,“你猜,我在你减掉的指甲盖里,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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