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城。
经过白起的一番清洗,整个雄城之中再无一丝反抗力量,即便有着众多韩军跪地请降,白起也没有一丝理会,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在攻打韩国,将这些降兵收下然后再让他们去攻打自己的母国吗?
不说他们下不下得去手,白起也不会信他们,与其养一群随时可能会反水的家伙,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当然了,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些韩国军队白起看不上,要是因为收了这么几颗耗子屎而坏了秦军这一锅好粥,王上怕是剐了他的心都有。
在白起发现王上对他不收韩国降兵之事并未派人说什么的时候,便知道此事王上已然默许。
城外营帐之中,魏无命轻声来到秦弈身旁,低声道:“王上,上将军派人来信,城中已被肃清,可以入城了。”
秦弈放下手中的竹简,揉了揉眼睛,开口道:“走吧!”
帐外,豪华气派的王辇侯在一旁,纵使此地离雄城不是太远,但秦王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整个秦国,在王的规格礼仪方面手下之人可一点都不敢马虎。
待秦弈登上王辇,驾车士兵手中缰绳一甩,五匹神骏黑马嘶吼一声,纷纷踏着蹄子一步一步朝着雄城缓缓行去。
雄城之中,韩军尸首皆被拖走统一处理,地面上的血迹也被打扫干净,但空气之中的那股浓郁的血腥气却是经久不散。
而城中百姓见大战结束这么久,秦军居然没有闯入他们的家中,纷纷心中疑惑不已,不是说这些秦军见人就杀,见钱就抢,见女就……吗?
怎么好像一切都跟传闻之中的不一样?
王辇缓缓驶来,街道上,肃然挺立的黑甲秦军面色冷冽,他们在迎接自己的王!
民居之内,一些胆子大的年轻人悄悄将窗户开了一条缝,想要知道城中情况,但是,放眼望去,无数身披黑甲的身影映入眼帘之中。
就在此时,数名秦军发现了对面房中的异样,冷冽的眼神扫过,众人只觉一股刺骨的肃杀之气迎面而来,吓得连忙将窗户关紧,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与这样的军队战斗,韩国还有希望吗?
雄城百姓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来了这么一个疑问,但没有人回答他们,或许这个问题,那些战死的韩军能回答他们。
城外,白起见王辇驶来,当即拱手见礼,“恭迎王上!”
王辇没有停下,继续缓缓向前行驶,白起则保持着见礼的动作,一丝不苟,等着王的指令。
“免礼!”
“谢王上!”
王辇旁,白起正准备汇报下此战伤亡以及斩获,秦弈见状,挥手打断,“此事稍后再报,城中百姓怎样?”
白起连忙回道:“雄城百姓皆闭门于家中,我军将士也未有侵犯。”
“在城中张贴安民告示,告诉城中百姓,之前他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让他们明白我大秦不是域外蛮夷强盗!”
“传寡人诏,军中若有欺民、冒功者,不论职位大小,一律斩首示众!”
“诺!”
王辇缓缓驶入城中,无数的黑甲士兵持刃单膝触地以示尊敬,眼神之中的狂热化为一声声呐喊,响彻云霄!
“王上万年!”
“大秦万年!”
……
秦弈挥手示意辇车停下,掀开帘子走出辇车,看着这些甲胄之上还在滴着血的将士们,还有的将士即便是硬撑着伤体也在为他贺!
若无眼前这些将士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他秦弈不过一介乡野村夫何德何能有资格坐上这王座?
“凡我大秦之将士,带甲见王不跪!”
“众将士免礼!”
“王上万年!”
……
雄城守将府中,白起正和秦弈汇报着此次的伤亡和斩获。
就在这时,郭嘉回来了,将他们此行遇到的情况向秦弈汇报了一遍。
“王上,逃出雄城的韩军,被赵云将军率军追击斩首五万余,剩余的韩国残军逃入天音林中。”
“由于此林毒瘴密布,常人触之即亡,臣等只能是撤了回来。”
秦弈听闻,倒是没有太大的神情波动,不过些许残兵败将罢了,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此事你做的对,一些韩国残兵还不值得拿我大秦将士去冒险。”
将此事暂且放下,秦弈看向一边的白起,正色道:“白起,现在雄城已破,韩国驻守再此的三十万大军也被我军打残。”
“整个韩国东面,放眼望去,已然是一片坦途。”
“寡人要你明日便继续率军东进,直抵新郑!”
“末将领命!”
见白起退下,秦弈拿起案上少梁送来的一些奏报竹简批阅起来,见郭嘉杵在那,顿时疑惑道:“奉孝,还有何事要与寡人说?”
郭嘉见秦弈忙着处理政务,也没退下,将这次看到澹台伊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本来澹台伊人是拜托郭嘉不要说的,但他郭嘉是谁,他是王上的臣子,事事皆当为王上考虑。
啪!
手中的竹简掉在桌上,秦弈都没意识到,只是追问郭嘉,“人呢?”
“走了,臣拼死挽留,然澹台姑娘去意已决,臣和子龙将军也只能任其离去。”
秦弈无力地摆了摆手,没再多说什么,示意郭嘉退下。
“如今你连见寡人一面都不想见了吗?”
“唉!”
……
而秦弈心心念念的澹台伊人现在则是看着城中井然有序,对百姓秋毫无犯的秦军将士,暗暗愣神。
就连身后一连叫了自己几声的小师妹都没有注意到。
“师姐!”
随着小师妹放开嗓音的一声吼,澹台伊人顿时被吓得一激灵。
转身怒视小师妹,眼神渐渐不善起来,“灵儿,你是又想跟师姐练武了不成?”
小师妹下意识地脚步后退,随即又想起来现在自己可是有着师姐的把柄在手,自己怕什么?
“师姐,你也不想师父知道你跟秦王有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