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城。
在魏无命使用了数种魏门奇毒的审问下,一桩时隔数十年的惨案,终于水落石出。
三十年前,齐王继位的第四年,因为迟迟未立太子的缘故,膝下五子夺位之争愈演愈烈,已经影响到了齐国的安定。
为终结这一乱象,齐王立长子无亏为太子,国之储君。
但其余四子怎可善罢甘休,大家都争了这么久,你一句话就将这太子位定了下来,哪怕你是我爹也不行!
太子无亏也深知自己这四位兄弟不会放弃太子之位,暗地里五子的交锋从未断过。
第二年,齐王二子,公子唯,公然与朝堂上弹劾太子拉拢朝臣,意欲改天换日。
当晚,公子唯死于榻上,面色惊恐,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无中毒之象,数名宫中太医也看不出公子唯死于何故。
但暗地里大臣们都认为,太子嫌疑最大,但齐国朝堂也有着明眼人,太子真会有这么蠢吗?
最后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一月后,太子出宫之时遭遇刺客暗杀,虽有惊无险,但就在当天夜里。
齐王四子,公子昭步了公子唯的后尘,两人死状如出一辙。
接连两位公子惨死,齐王也对太子大失所望,将其囚于寝宫之中,见齐王如此偏袒太子,余下的两子可就彻底坐不住了。
两人一商量决定将太子除掉,当晚就联系了宫门禁卫派出十位刺客,潜入宫中,当夜,刺客得手,太子遇刺而死。
但就在两拨前来行刺的刺客将要逃出王宫之时,却被禁卫给抓了个正着,就在双方激战之时,刺客之中却有人反水了。
而一众禁卫却对此毫不惊讶,最后,五名刺客“侥幸”逃出,当齐王得知消息时,禁卫还查到一个消息。
伏诛的五名刺客中有一人是公子舍府中的管家。
一月后,齐王五子,公子潘即太子位。
魏无命现在也终于知道当初的魏门不是与谁结仇,而是被灭口。
这里又牵扯出一桩王宫丑事,公子潘的生母早些年因为齐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迟迟未能诞下子嗣,竟是勾搭上王室的一位大宗师。
而这位大宗师早些年间与魏门门主,也就是魏无命的父亲是好友,知道魏门有一不为人所知的奇毒,身中此毒者若非魏门之人根本就不能看出来其是中毒而亡,便借口闭关暗中前往魏门为子求药。
事成之后,为了永决后患,魏门便遭了这场无妄之灾。
五子相争到最后只剩下一子,齐王深感家丑不可外扬,严令此事不可外传,对外就称病故。
这也是魏无命行走神州这么多年,却一无所获的原因。
“卫主,王上曾言,齐国宗室之人,全由卫主处置,不必通报!”
魏无命听闻后,仰起头,却止不住眼眶之中涌出的泪水,面向咸阳,魏无命重重地跪了下去,沙哑着嗓子。
“老臣替魏门二百三十二口冤魂,叩谢王上!”
……
一月时间悄然而过。
咸阳。
旭日缓缓升起,仿佛在预示着一个崭新时代的来临!
“王上到!”
“臣等拜见王上,王上万年!”
“免礼!”
“谢王上!”
文臣首位,萧何站出,汇报着这些天来各地传来的奏报。
“禀王上,如今神州混乱之势已渐渐平息!”
“运往各地的赈灾粮和来年播种的粮种皆已送出,秦法也在各地实施开来。”
“些许诸国余孽时常出来作乱,也被当地官府及时镇压,民心渐归。”
萧何禀完,韩信刚要出列禀报,就被白起抓住腰带往后揪了回去,无视掉韩信那幽怨的眼神。
“禀王上,派往神州边境的驻军也已陆续到达,新军也于前日开赴诸国旧地驻扎!”
韩信紧紧的盯着白起,心中暗骂白起无耻,这是我的词儿,我的词儿啊!
“武安君辛苦了!”嬴弈慰劳一声。
“为王上,为大秦,臣万死不辞,何谈幸苦?”
一旁的韩信看着白起大义凛然的模样,差点没被其气得破口大骂,“你当然不辛苦,新军是我征的,前往边境的驻军也是我督促的。”
“韩将军也辛苦了。”看着一旁盯着白起咬牙切齿的韩信,嬴弈轻笑一声,给韩信也补上一句。
韩信立马上前一步,将白起挤到一旁,“不苦,不苦,为王……为大秦,为王上,臣甘之如饴!”
白起瞥了一眼韩信,没与其计较,心中暗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跟那群文臣一个德行了?”
“一股溜须拍马的味儿!”
另一边,萧何和身后的郭景、江乙等数位重臣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萧何看向上首的嬴弈,再次站出身来。
“吾王横扫六合,并一四海,一统神州天下于秦,终千年战乱于秦!”
“吾王功盖千古,即是商汤、周武亦不及也!”
嬴弈的心中同样涌起一阵澎湃心潮,大秦建国至今,未有七年,而他也未足而立。
但他还是赢得了天下。
嬴弈站起身来,目光越过殿中的文武朝臣,眺望着远处初升的朝阳。
“即日起,或该给寡人换个称呼了。”
不大的声音落在殿中却是激起一阵波涛,一众文武眼中都闪过一丝炽热,嬴弈的身份越尊越贵,他们这些臣子也能跟着沾光啊!
萧何那带着丝丝兴奋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神州历经千年,诸国纷纷称王,王之名号已不足尊贵。”
“千古功业,乃王上所建,神州之大一统自秦而始!”
大一统者,六合同风,神州共贯也
“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其中泰皇最为尊贵,王上当以泰皇为号!”
“臣等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