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听到这儿,也是瞬间意识到了问题,人口土地都没南合多,但这粮食却多了一倍有余。
而贪污上供朝廷之粮,秦弈不认为一个县令有这个胆子,因为这几日他了解到,每县上供之粮都是固定之数。
当初朝廷给各郡的诏命只说了,每县需交多少数目的粮,并未说要加税多少。
换言之,朝廷不管你这粮怎么来,也不管你加多少税,也不管各县有多少粮,只要你能按时按数将粮交到即可。
秦弈也不禁感叹一声:“这县令够贪,够狠!”
“主公,在清点完城中粮食以后,我便寻访城中百姓,询问了一些城中情况。”
“那县令在接到朝廷诏命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打着朝廷的名义。”
“以各种由头向百姓们征税收粮,现在这济阴的百姓家中已有月余无米下锅了!”
说到这的萧何,也是满脸愤慨。
在南合县,那县令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是也不像这济阴县的县令这样,如此丧心病狂,贪得无厌。
再加上当时的南合县还有着他萧何在,虽然只是一个县丞,但深受百姓拥戴的他,也好歹能在县里说上点话。
百姓们虽然过的苦,但也还算是勉强有点活路。
可这济阴县,如若秦弈等人再晚来几日,怕是这城中的百姓也会因为活不下去,从而选择铤而走险踏上造反一途。
想到城中百姓,秦弈沉着脸,思索片刻,沉声道:“于城中发布征兵告示,征召一万青壮组建成军!”
萧何也看出了秦弈的心思,既救治了百姓又壮大了自身,可谓两全其美。
秦弈又接着说道:“在来济阴的时候,我见城外有着许多荒地。”
“告示上再写,我秦军雇佣百姓开荒,开荒一天管一天伙食!”
“至于老弱妇孺,于济阴各地设施粥棚,只限老弱妇孺前往,违者杖三十!”
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却摆在秦弈的面前,虽说济阴有粮七万余石,但又能供应七万多人吃多久?
想到这缺粮的问题,秦弈就不由想到了上次徐骁虎所说的借粮。
一旁的萧何自然也意识到了缺粮这个摆在秦军面前的难题。
突然,萧何好似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主公,这城中不是有着一些豪门,和一些商贾人家嘛!”
“他们家中总该有粮食吧!”
“我军跟他们借上一点儿,日后再还就是!”
秦弈越听越不对劲儿,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借粮?”
秦弈下意识得问了句:“你准备怎么借?”
萧何满脸阴沉,阴恻恻道:“主公,如今兵荒马乱,出现些土匪那是再正常不过。”
“不如命一位将军于夜间扮作……去借点儿?”
秦弈惊异的看了眼萧何,“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骁虎跟你说的这主意?”
萧何顿时被秦弈问懵了,什么主意?什么骁虎?现在不是在说“借粮”吗?
秦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把萧何打量了个遍,“没看出来啊,你跟骁虎那小子一样,这肚子里也没少装坏水啊!”
萧何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泛起一丝怪异,“主公,徐将军也提过这主意?”
秦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此事先暂且搁置,要借粮也不是现在。”
“如今济阴城中可有兵卒上万,此时让土匪进了城,太过荒唐!”
想到李存孝说那县令已经被打入大牢,秦弈眸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传令下去,将那县令押到集市凌迟!”
“再将这城中的大户豪绅,老爷太太,公子小姐们全给我请到集市,观刑!”
“得让他们知道,如今济阴易主了!”
“诺!”
萧何当即领命准备退下,但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这凌迟是何刑罚?
萧何干笑一声,不好意思道:“主公,恕属下愚钝,这凌迟是…?”
秦弈恍然过来,神州还没有凌迟这等酷刑呢!
想到这,秦弈当即就给萧何讲述了一番这古时最为著名的酷刑。
“所谓凌迟,就是用小刀将犯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你可以认为是千刀万剐。”
“在行刑之时,切记这行刑之人手上的力道不能太重,一定要轻之又轻。”
“每一刀都要轻轻的割,一片一片的来。”
“可明白?”
回想起刚才秦弈讲述凌迟之时那认真的神色,萧何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寒意。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如此年纪,竟如此狠辣,说出此等灭绝人寰的酷刑的同时,竟还面不改色。
这位主公平时待人虽极为和善,但其能说出凌迟这等酷刑,就绝不会是什么良善之人!
萧何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还请主公三思!”
“此等酷刑,简直灭绝人寰,有违人道啊!”
说完,萧何以头触地,试图说服秦弈,打消这个念头。
“此事就这么定了。”
“酷刑?刑不酷何以镇人心?”
秦弈说完便抬脚离开,反正这县令不管怎么折腾,都难逃一个死字。
如今不就是给他换了个死法嘛?
若这县令的死能震慑住一些宵小之辈,那也算是临死之前发光发亮了。
秦弈离开后,只留萧何一人跪倒在地,不知过了多久,萧何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如今秦弈心意已决,他也没法了,就是那县令得遭点儿罪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