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仙看了眼段良,也在一旁说道:“此人确实有些可取之处,前些年还曾潜入青莲教欲盗我教至宝青莲,最终被守池长老发现,但还是被他逃了。”
“找了他两年没有音信后,此事便不了了之。”
一旁的澹台伊人也紧盯着段良,略带一丝冷意,“此人曾经也潜入过我天池,欲盗我天池的海上生明月。”
苏倾仙闻声顿时两眼一亮,围着段良不断咂舌,“你咋想的,天池至高心法都敢惦记,天池的老不死可还没死呢!”
“妖女,你若再出言不逊,休怪我剑下无情!”听到苏倾仙口中的那句老不死,澹台伊人眼神瞬间变得不善起来。
“哼!”
冷哼一声,然后苏倾仙就果断地躲到了秦弈身后,“不就是修为比我高嘛,本圣女要偷偷发奋图强,然后惊掉你的狐狸眼。”
“老毒物,用毒算什么英雄好汉。”
“有种放开老夫,我们一对一单挑啊!”
魏无命冷哼一声,“你是什么德行当老夫不知吗?”
“怕是放开你以后,你立马就溜了。”
段良当即恼羞成怒,“老毒物,你……”
秦弈见状连忙打断两人的斗嘴,对着段良说道:“有条活路,要不要?”
段良瞥了眼秦弈,眼中尽是不屑之意,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哼!”
“魏无命你好歹也号称大宗师下第一人,怎么?”
“现在也给别人当狗了?”
“还有你这眼光也不行啊,就这半大小子,呵!”
段良头颅高高扬起,用鼻孔看向魏无命,“老夫鄙视你!”
此言顿时引得一旁的赵无极几人附和,“老毒物,老夫也鄙视你!”
“鄙视你!”
“老夫羞于与你共立此檐之下。”
“秦君,魏老哥,小人愿效犬马之劳,那活路他们不要,我要啊!”
画风突变,在这一片不屑鄙夷声讨魏无命的声音中,似乎混进来了一个异类。
“谢延,你好歹也是江湖有名的宗师,你的骨头呢?”赵无极恨铁不成钢得怒骂一声。
“谢延,老夫鄙视你!”段良一边蹭着痒,一边又用鼻孔看向谢延。
“小人赵泰愿为秦君效犬马之劳,但求一条活路啊!”
“小人黄斌愿为秦君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啊,君上!”
赵无极:……
段良:……
一系列的转变让秦弈看得是瞠目结舌,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省得他再多费一番唇舌。
五位宗师里已经有三位屈服,不管这三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他们想活命就行。
要真是硬骨头,宁死不屈,那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想我五人哪个不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之人,今日一看,除了段兄与吾,竟无一骨节矣!”
“梁国无道,百姓流离,秦君为大义举兵,我段良愿为君上牵马持绳,效犬马之劳。”
噗嗤!
苏倾仙终于是忍不住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拉着秦弈的衣角,小肩膀一抽一抽的,谁知道她刚才忍住不笑忍得有多辛苦,真不是她不顾场合,而是这几人实在逗得她忍不住了。
赵无极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心中暗骂段良老匹夫,害人不浅,他这话都说出了口,如今他降也不是,不降也不是。
看出了赵无极的窘迫,秦弈也不咄咄逼人,冲一旁的魏无命点点头。
魏无命当即将自己腰间挂着的魏字腰牌拿下,平放在手中,随着体内真元涌进,当初秦弈三人琢磨了半天都打不开的夹层全都弹了出来。
从其中一个小夹层拿出五粒黝黑的小药丸,魏无命看向几人,“一人一粒,多服有害无益。”
几人连忙从魏无命手中将药丸夺过,看也不看得塞入口中,身上刚才的那股奇痒渐渐退却。
“赵老鬼你吃什么药,咱们现在可都是君上的人,你又不是。”
赵无极脖子一梗,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这时段良突然想起魏门之人一向是只带毒药不带解药,那魏无命刚才拿出的解药是哪来的,现制的吗?
“老毒物,你不是说你魏门中人不带解药吗,这解药哪来的?”
魏无命将手中腰牌打开的夹层一个个合上,将其挂回腰间,听着段良的询问,顿时讶异道:“谁跟你说这是解药了?”
“此乃断生,当药效发作之时,六腑会快速的衰败,而五脏则会被瞬间撑大,然后再缩小,循环往复。”
五人瞳孔猛缩,纷纷弯腰扣着喉咙,见状,魏无命好心提醒一声:“别白费力气了,我魏门的毒吃下之后哪还能吐得出来啊!”
“可我们身上的那股奇痒为何现在没了?”赵无极急声道。
“哦,这断生刚好与你们身上的毒相克,老夫索性就不单独再炼解药了。”
一旁的澹台伊人看着张口闭口就是毒药的魏无命,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忧虑,魏门的毒着实无解,这样一个危险人物跟在秦弈身边,让她怎能安心?
可秦弈的性子她也了解,如此强者想让他放弃那是绝不可能的。
“你这性子又让我如何安心离去呢?”澹台伊人心中涌现一抹惆怅,她入世历练之期已接近尾声。
她终是不能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不仅只是因为回宗之期快到。
“若能与那妖女喜结连理,得青莲教相助,或许这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想到此处,澹台伊人再看向秦弈时,脑海中不断涌现一路以来她跟随秦弈的场景,眼中的柔情已然不在,换之则是拒人于千里外的漠然。
“待你羽翼丰满,你我亦当缘尽!”
……
少梁城,梁宫外。
这一日,已被贬为庶民的前御史大夫周邬跪在宫门前,不断以头触地,夹杂着尘土的一摊鲜血已渐渐转凉。
“反贼秦弈犯上作乱,杀郡守占秦郡,当速诛之!”
“难道数日前的玄鸟异象,还不能让王上醒悟吗?”
“我大梁亡矣,亡矣!”
“庶民周邬,于宫门外口出祸国之言,王上诏命。”
“夷灭全族!”
一众甲士当即将周邬架起,押赴大牢,等候问斩。
“我大梁历代先王之基业,竟毁于一昏庸小儿之手!”
“夷我全族?”
“哈哈哈哈!”
“我父战死韩国,母亦随之。”
“我兄率军征战异族,一去无回,兄嫂刚烈,亦随之。”
“……”
“先王睁开你的眼看看吧,这便是我周家一生为国所换来之下场!”
“梁国亡矣,亡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