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落在昏暗的屋内。江绒侧身站立,一半隐藏在黑暗中,身影青瘦疏冷,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一阵夜风袭来,他额前的碎发拨动了下,搭在眉睫上镜片后的眸子安静望着他。

片刻后,他两瓣饱满的唇动了。

"秦北桦。"

不知是不是错觉,面前两米高的大块头绷紧了脊背。

在江绒的注视下,他抓住衣角,抬高手臂脱掉了脏掉的衣服,宽肩窄腰,颀长的身形上,腹肌清晰,人鱼线附近出现一两条青色脉络,格外性感。浑身肤色泛着青白。

显然不是正常人。江绒往前靠近,“弯腰。”

他说一句,秦北桦就照做一句。江绒抬手将白大褂扬起,披在对方身上,接着指挥着秦北桦双臂从袖口处伸出来,细白的手,有些费劲将紧绷的扣子系上。k30k5

他低头,墨发垂落搭在镜框上,掩住了眼底神色。

秦北桦只能瞧见他漆黑圆润的后脑勺,以及身前不时挠过胸口的触感,轻飘飘,说不出的烦闷躁动又席卷而来。

他白色的眼瞳转动,落在那片白皙后颈上。

隐晦地舔了下尖牙,绷紧下颚。

江绒垂着眼,目光从男人坚实鼓满力量的腹肌扫过,变异了之后身子比常人大出一号不说,肌肉也相同。

若不是颜色浅点,走在街上恐怕会被认成绿巨人。

他面不改色扣上了所有扣子,看着被束缚在其中,瞧着有些难受的秦北桦,唇瓣小幅度地抿了下,“你会好的,在这里等我。”

说罢,他独自上了二楼。

秦北桦目光紧随着江绒削瘦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视线。他转身将卷闸门拉下来,靠着墙坐下。安静的屋内,只有一排排装满食物的货架。

一时静寂无声。

这是他们从实验室出来后,一路西行找到的超市,共两层高,二楼是原主人休息的地方,约莫有一百多平米,足够宽敞。

等找到落脚点后,他们又将实验室里研究的设备全搬了过来。

距离丧尸爆发已经整整过去一个月了。江绒摘掉眼镜,放在鞋柜上。

一个人时,冷漠的面具才被卸下。

他眉梢轻抬,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念着,脑中快速回顾了一遍剧情介绍。原身江绒,出生于科研世家,父母都是业内大佬,而继承了父母聪慧的他,也不负众望成为了一名生物学家,曾研发出利于人类长寿的成果。外界都叫他r博士。

,挽救过高层母亲的生命,被奉为座上宾。而他的研究被部分人认为是反人类的,终将有一天会伤害他们,因此经常受到死亡威胁,或者被绑架。

高层为了保护他,特意为他安排了一位雇佣兵出身的保镖。

也是他的竹马,秦北桦。细细数起两人的渊源有些深,自小是邻居,中学高中都在同一个班级度过。

甚至最后死,也是死在一块儿。

这也是江绒觉得有趣的地方。

他们,都是反派。

一个研发出丧尸病毒的生物学家;一个被感染的雇佣兵丧尸王。好巧不巧凑在一起。

前期秦北桦失去理智时,没少为主角们添堵惹事。

虽然最后主角也杀了他们俩。介于秦北桦目前的状态。来,就立刻带着秦北桦撤离,到了与主角目的地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西边。

碰运气找到了一栋没人经过的小超市。江绒决定先在这暂且居住下来。惹不起,他们躲得起。

何况一江绒目光落在被间隔开的透明实验室,其实原身就快研发出病毒血清了,但运气差了点,不慎被丧尸咬了。失去理智后,他之前付出的努力也白费了。

算算日子,留给他的时间还有两个月。

足够了

。上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接着重物落地声响起。

靠在门口的人,瞬间站起身。

他走出一步,眉头拧了下,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不能靠近。

秦北桦不清楚自己变成了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那个瘦弱的青年受伤。

他定格在原地。

直到楼上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秦北桦。门口的人,眨眼间闪现到浴室。

看着阻挡去路的门,他二话不说伸手拧断了门把手。

门被弹开,里面雾气缭绕。跌坐在地上的人背对着他,光裸的脊背,白璧无瑕,双手撑在地上,细白直溜的长腿微微合拢,干净瘦削的脚掌边有块肥皂静静躺在那里。听见动静,他愣愣转过头,好像摔懵了似的,眼眶微红,

单薄的两个字,无端让人觉得心颤。

秦北桦凝眉,他走上前想将人抱起来,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江绒往后退了下,伸手想抓过墙上挂着的浴巾,指尖还没够到,腰间一紧,他被人扛了起来。

头朝下的姿势,他大脑瞬间充-血。

秦北桦往门口走去,路过洗漱台前的镜子时,脚步一停。

他目光落在两瓣白翘上,摔得红通通的地方。江绒刚回神,就感觉被人揉了一下。冰凉的大掌笼上来,完全包裹。

他身子一僵,大脑中某根弦断了,”

秦北桦乖乖答话,

“为什么。”

秦北桦,

“感觉很疼。”江绒,

他优秀的大脑疯狂运转,还是想不到疼和上手之间的关联。

江绒面无表情,

秦北桦弯腰放下他。江绒道:“滚。”

秦北桦转身就走,还带上了门。只不过门锁已经没有了,被他的力气弹到门框上又撞了回去。江绒背对着他的身影微微颤抖着。

秦北桦疑惑了一秒,选择滚。

等收拾好出来,江绒已经整理好了心情。被人冒犯的不悦暂时压下。

他来到楼下,一眼看到靠坐在门边的男人。江绒招手,

“过来。”

黑暗中的人影走过来,停在台阶下。江绒居高临下看着他,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这是几。”

“二。”

他眼前白皙的手指,细长漂亮,指骨如玉似的嫩滑。

秦北桦不明显地舔了下牙尖。江绒张开五指,“现在呢。”

“五。”江绒点头,直勾勾盯着他全白的眼眸,“为什么感觉疼就要揉。”想不通,问就行了。

他的语速很快,快到秦北桦几乎没有犹豫,‘揉一揉就不疼了。”顿住,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

他道:“下次不许在未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触碰我的身体。”

秦北桦点头,江绒微微颔首,转身上了楼。

秦北桦依然站在原地,直到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他才往楼上走去。站在床边。

往常平躺着的青年,此刻侧身睡着。912439826

或许是因为疼的缘故。

秦北桦忽地转身离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冰袋。

他记得如何应对软组织挫伤。江绒在一阵舒爽的凉意中醒过来。

他扭头,就见床边蹲着一个大块头,黑暗中森森的白目有些吓人。

接着察觉到了凉意的来源。江绒眯起眼,“我说过什么。”

一月以来都木愣愣的大块头,此刻倒是条理清晰,秦北桦道:

江绒摸黑将手往身后伸。

摸到了一块柔软的毛巾,冰凉凉的,包裹着冰袋,另一端由秦北桦的手扶着。

他的裤腰也好端端穿着。江绒哑然,转过头一时间忘了回话,沉默片刻后

,他半撑起身子往里侧移动,

秦北桦手臂伸长,还帮他扶着冰袋。闻言,他眨了下眼睛。老旧的席梦思床发出吱呀声。闭上眼。

他从幼时就养成十点上床的习惯,至今也未改变,很快呼吸便沉了。

秦北桦侧躺着,高大的身影将大半张床都占了。黑暗中,他的白眸一直盯着江绒后脑勺,直到黑夜被黎明覆盖。冰袋也早已经融化。

秦北桦收回手,默不作声下了楼。隔了十几分钟再上来时。

白大褂被他换了,超市门外堆成山的丧尸山又冒了些尖,再过几天就能到达二楼窗沿的位置了。

秦北桦随意找了个衣服穿上。

他不喜欢自己光着。再躺回去时,上床声似乎惊动了他。江绒翻了个身,刚好与他面对面,呼吸落在他鼻尖上,温热绵长。

秦北桦伸直手臂,将冰袋贴在臀部,记得他的叮嘱,尽量不碰到身体。躺着抬手有些费劲,只要往下一点就能搭在江绒身上借力,但他始终没有放下。

远远看着,两人的姿势像是相拥而眠。

秦北桦丝毫没有意识,又盯着江绒。

已经是他下意识的动作了。

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忘了出身来历,为什么变成这样。只知道,外面有吃人的怪物,自己要保护好“他”。912439826

虽然,偶尔有时候

秦北桦视线落在江绒脆弱的脖颈上,白皙肤色,离得近了能看到青色血管,微微跳动着,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难耐地舔了下嘴角。视线上移,忽地对上一双沉静黑眸。

四目相对。江绒:“你想咬我。”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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